第96章 试水菜市场
要说在这物资匮乏的年代，一切生活物资都由政府配给，每家每户除了购粮证外还有一个京城二商局发的居民购货证，也称为“副食本”或“购货本”，由街道统一按年度下发。
老百姓所需求的全部副食品都须“写本”，除了粮油票，购粮证，肉票外，其他如粉丝、粉条、淀粉、麻酱、食碱、白糖、鸡蛋、豆腐乃至日用品如肥皂、卫生纸、火柴等，都要写在副食本上。
既然是定量供应，那么东西自然少的可怜。每逢节日如春节的供应，除了甲级香烟由每户两盒增加到了三盒，一次买两毛钱的猪肉不要肉票以外，都是用节日特供票的方式，每人多给半斤油、半斤肉、一斤富强粉，一斤稻米。每户两瓶白酒，和五斤鱼、两斤绿豆，一斤黄豆。此外，每人还能买半斤花生，半斤瓜子，二两豆制品。
虽然现在的物价低得令人瞠目结舌。但是在计划经济时代，按照国家的统购统销政策。既没有自由买卖的市场，也没有自由流通的商贩。由于东西太少，想多买多占你只能每天通过熟人或到黑市用粮油票等紧俏商品票据换或者高价购买。
除此之外，当年的百姓家庭也没有冰箱，各种保质期短的食品一旦购买太多，也很难储存，放坏了同样也是大问题。所以买什么，怎么买都得费点心思。那真是个技术活儿。
经过几天摸查，到了第二个星期的周六，何雨柱再次只把那天开会的几个人召集了起来。
还是和上次一样，何雨柱准备了酒菜，等众人吃好喝好后，何雨柱便请大家把这几天摸查的感受说一说。谁知这“二妞”等人平时吹牛打屁的说得热闹，让他们开口说市场的感受就全都哑火了！
许大茂在旁边因为摸不清何雨柱的意思，也闷着头不开腔了。
可没想到，何雨柱这会却取笑起几乎都在发愣的大家伙儿来了。“怎么了？瞅着各位都皱眉头了，这就没心气儿了！你们是不是忘了一件最关键的事儿呀？这只是让你们说说对这几个市场的感受而已。又不是真让你们去守着市场卖货？大家伙别忘了，咱们不是还有“背篓商店”这条线嘛，再怎么样，也足以让大家伙吃饱了吧……”
嗨，还真是忘了这个了！大家立刻豁然开朗，取而代之的又是洋溢在脸上的笑容。可这还不算呢，何雨柱下面的话才真是彻底解除了所有人的顾虑。
“其实你们也不用发愁。别说你了，各位都算上，其实我压根就没想过让你们自己去市场卖货，这些是以后底下人干的事儿。具体说吧，除了继续弄好“背篓商店”外，咱们今后分四种活儿。”
“一是玩线上儿的，你们手底下的兄弟们。无论是谁，只要脑子灵活，嘴皮子跟得上就能干。专管拉客，讨价还价，不惹麻烦，平安把货卖出去就算齐了。至于怎么卖穷扮惨是他们的事儿。”
“二是掌眼儿的，说白了就是专门负责‘望风’和‘护托’。守着路口盯警察、盯工人民兵。当然，也得防着有人来‘戗行’。别忘了，既然咱们干上了这个，迟早也会有别人盯上这口锅里的肉，所以耍胳膊根儿时候还会有！”
“这三呢，是管片儿的。这活就是在座各位的差事了。你们也不用真去做什么，只需守着一个市场，盯着手下兄弟们，指点他们怎么干活儿就行。还按咱们的老规矩来，钱和货放在你这里，‘线上’的如果去拉活儿，货只能分开一点儿一点儿的给，卖了手里的，回来交钱再拿货。也免得出什么意外，让人给‘抄’了……”
“至于第四，是掌总的。主要负责找到大宗货物的保管和货款的收存。这事就是张哥和大茂的事儿了。至于这货物的来源和稳定，大家伙就别担心了，这是我的事了……”
话说到这儿，众人纷纷议论起来，都觉着这样的安排挺美。尤其是“顺子”和“铁核桃”，更是喜出望外。
“行行行，这些我行。‘何爷’，我保证让兄弟们干活卖力气，……”“顺子”满口答应。
“别的不说，‘何爷’，您派给我哪儿，我保证看好喽。谁敢乱伸手，来一个我剁一个爪子……”“铁核桃”也一个劲拍胸脯。
可没想到，何雨柱看到“铁核桃”这恨不得逮谁咬谁的劲儿，非但没对这种血勇表示半点欣赏，反倒大摇其头，然后相当认真地对这个问题作了一番纠正和解释。
“老铁，你这种想法可要不得啊！大家伙在一起为了啥？一是为了吃饭，二是为了大家平安！所以咱们可不能因为动刀动枪的去蹲笆篱子喝稀饭！否则，那不是犯傻吗！”
“大家伙都听着！我的觉着咱们分两种情况。见着怂的咱还得横，不是有句话吗？叫见着怂人压不住火。咱们要是碰着那些没混过的崽儿，或是野路子的雏儿，想沾咱们的光，不行！你只要一下给他拍唬住了，剩下的事儿都好说……”
“相反，要见着真横的，各位就得管着自己的手了！别说真打起来会耽误生意，还会引起‘雷子’们的注意。就是拔刀子真伤个兄弟，咱们也不值当的！咱们现在不比其他人了，图的是个安稳日子，所以到时候可以先让一步，事儿过后咱们再想法收拾他们！懂了吗？”
这番话的角度在现在这个讲究挣强斗狠的年代可有点新奇。众人听了面面相觑间，既有点转不过弯来，也不免有点感动。因为他们还没见着一个“带头大哥”会让手下装怂的呢，可这道理却讲得实在透彻，也绝对是替大家伙考虑。
而这时何雨柱却又跟着补充了几句。“对了，咱们还得立个新规矩。万一兄弟们谁真“爆雷”给逮住了，只要别胡说，自己扛下来。不论进去多久，外面的钱上都不会少他的一份儿！如果要罚款，不管多少，我给他兜着！总之一句话，再苦不能苦咱们兄弟。被抓着受罪已经够倒霉了，钱上就决不能让他们再吃亏了……”
不用说，何雨柱这是想用“缄默法则”来保证自己的安全。
可在座的人里，除了许大茂明白怎么回事，根本没人能想到更深一层。
别忘了，自打解放后，这京城的江湖几经清洗，现在可就只剩下一些粗浅的江湖准则了。而且在座的各位就何雨柱和许大茂有着稳定的收入，其他的虽然干着临时工，但那点儿临时工的工资也就勉强够糊嘴儿。
就是有人懂得这道理，也没有却实现经济能力。所以大家反倒都是把这当成了一种纯粹的义气之举。竟都不存怀疑地真心念着何雨柱的好，各自敬了何雨柱一杯。
“何爷，别的不说了，咱喝酒吧。兄弟们跟了你，算是享福了……”“对，倒酒！要论讲义气，除了‘六爷’，没人能跟您比……”“就是，有哪个老大会这么替大家着想啊？为这个，咱们至少喝他仨！谁再敢说您没人味儿，我活劈了他……”
最后一句是“铁核桃”这憨货说的，大家听了都忍不住低头窃笑，何雨柱更是哭笑不得，不过他看得出这家伙是真实诚，也没法计较。
“仨就仨，满齐了！”就这样，当这几杯酒下去，在场众人皆对何雨柱心服口服。京城黑市贩子们的“劳保制度”也由何雨柱正式推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