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天狗=天神？

    皇城乱成一团的时候，我正站在肃王府大门口，手脚麻痹，时不时被王府的婢女家丁挤到。

    这是王府门前？

    还是十八层地狱？

    一时间让人难以分辨。

    那日到铜城后，我就被肃王妃半邀请半强迫地住在了王府一个偏院里，院子很大，种满了初到铜城那日我见过的颜色艳丽却臭不可闻的花。

    王妃还拨了两个美貌侍女照顾我的起居，每日好酒好菜地款待我。

    但是这院子实在太臭了，我每日都睡不好，精神折磨得很。

    我每天都要抱怨好几遍气味难闻，一个人忧郁得满院子乱转，像无头苍蝇惹得两个侍女连连发笑。

    一个侍女捏着嗓子劝道：“这里种满了戎族最尊贵的花，王妃特许大人住在这里，大人可别不识好歹。”

    很好。

    不愧是肃王妃调教出来的下人，是懂怎么膈应人的。

    我憋了一肚子火，这段时间翻的白眼比过去十几年翻的都多。

    今日忽现天狗食日，我更是心中不安，在院里四处踱步的时候，忽然听到一阵阵狼嚎声。

    正要习惯性地抱怨两句，转头却看到两个侍女在院门处张望，时不时低声交流两句，兴奋和期待之情溢于言表。

    我咽下嘴边的牢骚，问她们怎么不怕天狗。

    又问她们，为何不见当地百姓放爆竹敲锣鼓驱赶天狗？莫非他们是通过模仿狼嚎来吓走天狗？

    两个侍女对视一眼，扑哧一笑，一个用略带鄙视的口吻调笑道：“大人从皇城来，大概不懂我们铜城的风俗吧。”

    我只尬笑。

    另一个迫不及待接嘴：“这不是天狗，不能用赶的，这是天神显灵，献祭人牲就好了。”

    这回我真的尬住了，好一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献，献祭？”

    一侍女嗲声嗲气道：“按戎族的习俗呀，选今日出生的婴儿一个，十年前的今日出生的孩童一个，二十年前的今日出生的青年一个。这三个人啊，得刮干净了，下一遍滚水，切记不能煮熟了，而后捞上来，喉，双手，双脚，各片几刀，在用盐巴腌在刀口处。”

    另一个眉飞色舞地补充：“大人没见过吧，先将他们放置在架子上，由戎军里最健壮的几位军爷抬着游街，游完铜城十一条主城街便可以送去祭台上，这时候大约已经腌入味了，可以烧了，才好献给天神呢。”

    末了又撅嘴，不满道：“府里的人都在门口看热闹了，若不是王妃吩咐我们时时守着大人，我们也去了呢。”

    话里有对我的抱怨。

    对自己未能凑热闹的遗憾。

    对戎族天神的敬畏。

    就是没有对同胞的怜惜。

    铜城来的老道建议皇上祭祖用人牲，已经占据铜城的戎族祭天惯于用人牲。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日攻入皇城，百姓们也不至于很排斥戎族的风俗。

    好一招温水煮青蛙，戎王野心昭昭，亡我大梁之心不死啊。

    为了不引起怀疑，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很平和：“既如此，本官也没见过这样的祭天仪式，正好随你们一同去开开眼。“

    我刚说完，两个侍女便满脸惊喜，手拉手一溜烟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