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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2 章 突然转到抑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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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已经下定决心要把这笔账讨回来,李玄霸就不消极怠工了。

    他先帮经验不足的宇文珠制定了“后宫巡查方案”,从审核妃嫔宫女宦官津贴有没有挪用开始,对宫中上下依次敲打。

    唐朝掌管后宫事务的机构叫内侍省,由宦官管理。

    历史中的唐太宗谨防宦官专权,规定内侍省不设三品官,不允许宦官过问外廷之事。

    不过宦官中,有一个例外。

    这个例外也出现在了现在的时空,李玄霸带着宇文珠,去寻了这个“例外”——张阿难。

    路上,李玄霸给宇文珠介绍了张阿难的身份。

    张阿难是萧皇后的陪嫁,原在萧皇后宫中为内侍,又在太子杨昭府中为内侍,后回到杨广身边。

    李玄霸不知道历史中的李渊和唐太宗是如何结识的张阿难。张阿难在雁门之围中因功封官,大概率是李世民在雁门之围时结识的张阿难。

    一位十六岁初上战场的少年怎么在雁门之围中结识的杨广宫中近侍,其中内情李玄霸的想象力不充分,想不出来。

    最终结果就是张阿难参与了晋阳起兵,进了秦王府,被封汶江侯,食邑七百户,当了一辈子内侍省长官,逝世时官至从三品左监门将军,陪葬昭陵。

    唐太宗规定内侍省最高长官不得超过三品,所以内侍省最高长官只是从四品。但张阿难不仅官至从三品,还掌管禁军,把宦官不得当三品官和不得干政的规矩都给破了。

    后来唐玄宗给宦官封将军,就是遵循唐太宗的旧例。

    皇帝制定了规矩,然后自己破坏规矩,是很常有的事。唐太宗也有充分的理由,其余的宦官只是伺候人的奴婢,自然不得升迁。但张阿难是开国功臣,他不能算作宦官。

    只是后世知道唐太宗的意思,用这个旧例的时候可不会遵循唐太宗的本意。他们只是想重用宦官,就随意找借口而已。没有这个借口,还有其他借口。

    这一世,他和二哥是在陪同杨广下江南时结识的张阿难。

    那时他和二哥被萧皇后带在身边,张阿难就是负责照顾他们的人。

    当张阿难跟随杨昭的时候,他们与大表兄交好,与张阿难也很熟悉。

    杨昭病逝后,张阿难回到了杨广身边,与原本历史一样,在雁门郡立下战功,被杨广任命外官,派到了太原,照旧参与了晋阳起兵。

    在隋朝的时候,张阿难是兄弟二人在隋朝宫中的内应;等他到了李渊身边后,他是兄弟二人的眼线。虽然他没能随着李世民出征,但李渊身边厉害的将领不多,在防守太原时,他也战功赫赫。

    如何给张阿难封官,兄弟二人都很为难。

    如果张阿难不是宦官,以他的功劳和本事,封个将军不为过。虽然兄弟二人都知道宦官不该干政,但因为张阿难年少蒙难净身入宫,他立下了功劳就不能兑现,兄弟二人都很难接受。

    李玄霸理解了唐太宗心中的纠结烦闷。

    唐太宗以军功起家,治军严明,有功必赏几乎刻进了他的骨子里。张阿难是他的下属,如果立功不得赏,简直逼死他的治军强迫症。

    李玄霸决定摆烂。

    他给二哥说了后来宦官专权的事,拂袖走人,让他二哥自己决定。

    皇帝就要独断专权,他一个小小的晋王怎么能僭越?

    几日后,李世民黑着眼圈,还是决定给张阿难应有的待遇。

    “宦官专权是因为皇帝能力不够,无法平衡朝堂,只能依靠亲近宦官。只要皇帝能力不够,宦官、外戚、外臣相互制衡,是他们唯一能保住自己帝位的方法。”李世民翻遍了史书,得出结论,“就算我不给张阿难爵位,将来想要重用宦官的皇帝还是会那样做。我不能因为后世子孙不争气,就寒了现在功臣的心。”

    于是张阿难仍旧封侯。

    虽然张阿难现在还没有封将军,但李世民已经决定先让张阿难领一段时间的内侍省,等长孙皇后熟悉后宫事务后,就免去张阿难的内宫官职,并发诏说张阿难是开国功勋,如今免除张阿难的宦官身份,张阿难不得再入内宫,只能当外官。

    虽然命根子接不上去,但皇帝说张阿难不是宦官,张阿难就不能再是宦官。

    李玄霸问道:“二哥,你虽然想了这么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但后世子孙肯定会仍旧不管不顾,仍旧把信任宦官的锅扣你头上。这值得吗?”

    李世民耸肩:“我有什么办法?总不能为了看不着的不肖子孙,寒了看得见的功臣的心。”

    李玄霸转头就把这件事告诉了张阿难。

    张阿难哭求辞官,李世民焦头烂额哄了许久才哄好,气得挽袖要揍弟弟一个狠的。于是李玄霸母亲宫中住了几日。

    张阿难可以说是看着李世民和李玄霸调皮捣蛋长大,又是少数知道李世民和李玄霸保住了杨昭儿子的知情人,对李世民和李玄霸慈祥极了。

    李玄霸说要管父亲和二哥的后宫诸事,张阿难只顾着给李玄霸和宇文珠面前堆吃的,不断点头说好。

    李玄霸无奈:“张翁,你是不是根本没听?”

    张阿难笑道:“我只知道三郎君说的肯定都是好事。晋王妃想做什么就吩咐我,我一定做得妥妥帖帖。”

    宇文珠感到压力很大。

    李玄霸安抚道:“后宫有母亲和嫂嫂先后打理,已经没什么问题。珠娘只是展现一下权威,为我查探皇家寺庙贪污一案做铺垫,不必太担心。”

    宇文珠使劲点头。

    李玄霸无奈抬手,帮宇文珠把点头点得太用力,都甩歪了的珠钗扶正。

    张阿难看着李玄霸和宇文珠的相处,脸上微笑更加慈祥,连眼睛都微微眯了起来,半点不像个能在战场上厮杀的猛将。

    待李玄霸安抚好宇文珠后,张阿难才道:“三郎君,寺庙可不能细查啊。”

    李玄霸点头:“我知道。我有分寸。就算查出什么麻烦,不是还有二哥吗?”

    张

    阿难哭笑不得,不再劝说。他看出来,这兄弟二人又在斗法,他还是不插嘴了。

    宇文珠疑惑:“为何寺庙不能细查?()”

    李玄霸细细地为宇文珠解释:这就要从宗教对朝堂的作用说起了。()_[(()”

    张阿难停下给李玄霸和宇文珠堆糕点和果子的手,坐在一旁认真地听课。

    宗教对朝堂、对皇帝还能有什么作用?当然是麻痹百姓的作用。

    封建王朝的权力触须难以伸到最底层,要如何让村落自主运行?传统上是靠宗族自治,后来皇帝发现,佛教这玩意儿真的很好使。

    宇文珠又生出新的疑惑:“为何是佛教,不是道教?”

    李玄霸笑道:“因为道教术业不对口。”

    后世年轻人都对道士的好感大于僧人,对道教的好感远远高于佛教。其实后世年轻人欣赏的“爱信信、不信滚”的道教,是经过仙侠文学,特别是网络文学再创作的“文学道教”,和现实道教是两回事。

    道教诞生之初,就只有两个追求,站在统治者身边,或者站在统治者对面。

    站在统治者身边,即帮统治者主持宗教典仪,为统治者炼丹,陪统治者高谈阔论;站在统治者对面,这个大家都很熟悉了。

    真正的道教是世俗宗教,与世俗权贵走得极近,每一代道教领袖都会得到册封,热衷于给权贵当座上宾。

    封建时代的道教领袖是什么模样,搜搜最后一任张天师在哪就差不多了解了。

    总之李玄霸前世遇到的宗教都有一股超凡脱俗之气,不是宗教本来的面目,是新社会新气象。

    虽然孙思邈是道士,但正因为孙思邈本人是道士,所以他对道教没有什么滤镜。宇文珠身为孙思邈的弟子,也不会把“道士”这个身份看得太重。

    谁都知道,道士能做官,而大部分道士也是想做官的——朝中除了孙思邈是道士,还有个道士叫魏徵。

    说到魏徵,宇文珠就懂了,张阿难也懂了。两人频频点头。

    “佛教在发源地,原本和道教差不多。但今生受苦来世享福一说,非常适合麻痹百姓。经过本土改革,现在的佛教真的很适合大众信仰。最大的功劳,要归于梁武帝。”

    梁武帝对佛教的滤镜,就像是后世看过仙侠小说的人对道教的滤镜。

    区别是,后世人被戳破滤镜后只能暗自磨牙,梁武帝被戳破滤镜后,就挽起衣袖大刀阔斧把佛教改造成自己想象中超凡脱俗的模样。

    戒肉戒酒戒杀……梁武帝根据自己的想象,把佛教改造了个遍。

    这种改造,很快就传到了北朝。

    大乘佛法正好适合统治者的需求,在融入儒家学说和道家学说,又经过梁武帝大刀阔斧改革后,大乘佛法推陈出新,更上一层楼,打造出了适合中原百姓的慈眉善目无欲无求的佛祖菩萨。“汉家佛教”几乎成了独立的一脉。

    “只是权贵用宗教作为手段安抚百姓,骗人骗过了火,连自己都信了。”李玄霸毫不客气地

    () 嗤笑(),比如我那个傻蛋二哥。

    宇文珠疑惑:兄公不信佛啊。

    张阿难假装没听到。他是信佛的。隋朝两任皇帝也都信佛。信佛几乎是上层权贵共同的爱好。

    李玄霸道:等他受了打击就去信佛了[((),还信得很疯狂。”

    宇文珠非常聪慧地闭上嘴,没有问什么样的打击。

    自家郎君肯定不会诅咒母后和观音婢出事,大概率是胡言乱语他自己出事。

    李玄霸确实想这么说,可惜宇文珠不接话茬。

    这个时空,李渊仍旧追认老子为祖宗,不过还好在胡乱追封一连串先祖当皇帝前,他就当太上皇了。李世民要脸,没有把老子追封为皇帝。

    因李唐认老子当祖

    宗,佛教因为隋朝皇帝的支持又在民间较为泛滥,为了压制佛教,李唐定道教为国教,规定道教位次在佛教之上。

    但李渊无论僧道,严格控制宗教。

    武德九年,李渊下令,无论僧侣道士,“庸猥粗秽者悉令罢道,勒还乡里。京师留寺三所,诸州各留一所,馀皆罢之”。

    但很快,玄武门之变发生。玄武门之变后,监国太子李世民下令,“复浮屠老子法”,施恩天下僧道。

    不过,历史中的唐太宗下这个命令的时候,只是为了消弭玄武门之变的影响,那时候他还不信佛。

    贞观二年,唐太宗曾说“朕所好者,唯尧、舜、周孔之道”。

    他骂虔诚信佛的张亮“卿既事佛,何不出家?”,并贬了另一个虔诚佛教徒萧瑀的官,直言“朕于佛教,非意所遵”。

    提及梁武帝时,唐太宗感慨,“(梁武帝)倾帑藏以给僧祗,殚人力以供塔庙,及乎三淮沸浪,五岭腾烟,假余息于熊蹯,引残魂于雀,子孙覆亡而不暇,社稷俄顷而为墟,报施之征,何其谬也”。

    但当长孙皇后去世时,唐太宗一口气修了三百九十二座佛庙。

    那么他之前批判修佛寺导致亡国的梁武帝修了多少寺庙?

    四百八十座。

    唐太宗离信佛信得民不聊生的梁武帝还差近一百座寺庙,他治下国土也比梁武帝广阔,还能再接再厉。

    三百九十二座寺庙会征用多少徭役?用掉多少赋税?

    士人和后世人皆感慨帝后凄美爱情,连朝臣都不敢劝谏。但百姓真的会为长孙皇后祈福,而不是望着那三百九十二座寺庙暗自咒骂?

    李玄霸问了二哥这个问题,二哥气得差点把李玄霸的头发拔了,让李玄霸闭嘴,他不会这么做。

    “你和观音婢都比我小,不会走在我前面。我已经做好了送别父亲的准备,到时我就免天下徭役一年以祈福,才不会修什么寺庙!你当我傻吗!”

    但李玄霸坚信,历史中的李世民和现在的二哥都是唐太宗,等二哥遭受了重大打击,一定会在佛教里找安慰,所以他需要时时刻刻嘲笑二哥,坚信二哥是虔诚的佛教徒,这样二哥就绝对不会虔诚了。

    虽然宇文珠没问,李玄

    () 霸还是说出了自己“我坚信二哥是虔诚佛教徒二哥才不会当虔诚佛教徒”的话,佛教徒张阿难都扶额了。

    宇文珠只能说,自家郎君有时候的揍,是自找的。

    她要是有这样可恶的弟弟,肯定每天用膳前都要先揍弟弟一顿,才有心情用膳。

    张阿难在心里使劲点头。

    不过李玄霸这么一梳理,宇文珠对李玄霸即将要做的事已经明了。

    “佛道都不能灭,而是要抑制和平衡,不能与官府和百姓争利。”宇文珠道,“郎君是想借皇家寺庙一事,向天下佛道发难,再兴周武帝抑佛之举?”

    李玄霸道:“是抑佛抑道之举。佛道一窝,该有的毛病都有,都不能纵着。”

    宇文珠担忧道:“郎君如此做,不会被天下口诛笔伐?”

    张阿难虽是佛教徒,但不会因为自己的信仰而反对李玄霸要做的事。反正只是“抑”不是“灭”,他仍旧可以拜佛。而且把过于世俗化的僧尼赶回家,让僧尼队伍更加纯洁,也是一件好事。

    他与宇文珠一样,也只是担心这件事对李玄霸的影响:“隋朝两位先帝都虔诚信佛,朝堂诸公几乎都信佛,佛道双信者也不少。三郎君若要做这件事,请另寻一人上书,可千万不要自己上书。”

    李玄霸笑道:“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怎么能推给别人?我就喜欢这个。”

    宇文珠:“……”

    张阿难:“……”

    兄公/陛下,你快回来!

    李玄霸道:“不过我也不会独自去,这天下有的是我的同道人,比如父亲。”

    宇文珠和张阿难异口同声:“啊?!”

    (远方的李渊:“阿嚏!”)

    李玄霸道:“父亲看上去很闲。太闲了不好,身体容易懒出病,得找点事做。”

    李渊在历史中是坚定的抑佛抑道人士。虽然他定道教为国教,但对佛道其实是一视同仁,都觉得这群人出家逃税不是好东西。

    原本历史中,李渊因玄武门之变中断对宗教抑制的政策。

    他和二哥让父亲提前当了太上皇,总不能李渊给后世人留下的印象,只有“试图抢儿子开国皇帝的坏父亲”吧?那多不孝啊。父亲还是有点本事,能够当个能臣的。

    抑制宗教之事确实会引起众人口诛笔伐,反佛斗士傅奕都被和尚写进文集,编了个污蔑傅奕霸占恩人妻子的小故事。

    所以这不更应该让已经当了太上皇,已经无所畏惧的父亲上吗!

    唐太宗曾言,任贤不避亲,就算是太上皇,也能在贞观朝发光发热,才能显得二哥是个心胸宽广的

    明君啊!

    “现在总有人传谣言,说我二哥逼父篡位,父子相残。父亲被二哥拘禁,过得十分凄惨。”李玄霸微笑,“若让父亲出来活动活动筋骨,也能反驳这些谣言。”

    李玄霸拿出了这个理由,宇文珠没法劝了。

    张阿难按住抽搐的嘴角。三郎君拿出这个理由,满朝公卿都没办法劝

    ,连陛下都只能点头了。

    这就是算无遗策吗?为什么要在这个地方“算无遗策”?

    张阿难想,陛下欺负三郎君,把躲懒的三郎君一个人留在长安当首相,大概已经料到了三郎君会有大动作了吧。不知道陛下能否猜到三郎君如今所做的事?

    李世民确实猜到了弟弟会有大动作,但弟弟有什么大动作……我家阿玄思想天马行空,就算我是他双生兄长也不可能知道啊!

    “这才是惊喜。”李世民对长孙康宁笑道,“每次猜阿玄给我带来了什么惊喜,都很好玩。”

    长孙康宁不怀好意道:“如果惊喜变成了惊吓怎么办?”

    李世民得意道:“我现在是皇帝!如果他给我惹麻烦,我就命令他去收拾!哪有皇帝自己解决麻烦?都是皇帝下旨让大臣去解决麻烦。阿玄是我的臣子,他逃不掉。”

    长孙康宁给李世民斟酒,以表示她在行动上支持自家郎君。

    “二哥一定猜不到我要干什么。”李世民在谈论李玄霸时,李玄霸也在对宇文珠嗤笑二哥,“但他一定想,如果我闹出大麻烦,就仗着他是皇帝,下旨让我自己去解决麻烦。呵呵,这正合我意。就是要我亲手做这件事,才有趣啊。”

    宇文珠捂住耳朵:“别说了,我不想听。你能不能消停点?”

    李玄霸把宇文珠捂住耳朵的手掰开,强迫宇文珠听他说话:“不能。他都把我从晋王府挖出来了,还想让我消停?除非他削了我的官,否则他就别想消停!珠娘,你站在哪边?”

    宇文珠有气无力道:“站在你这边。我等你削官。”

    李玄霸失笑。

    于是宇文珠无可奈何地跟着同样唉声叹气的张阿难梳理后宫财务,为李玄霸向皇家寺庙发难做铺垫。

    李玄霸亲自拜访了未来的帮手,著名灭佛崇道斗士傅奕。

    然后李玄霸又去拜访了另外一位未来的帮手,著名虔诚佛教徒,希望佛教位于道教之上的萧皇后之弟萧瑀。

    最后,李玄霸终于等到了最后一位帮手的到来。

    李玄霸看着面前唇红齿白的俊俏小和尚,一时震惊无语。

    他只知道玄奘姓陈名祎,洛阳缑氏人。

    洛阳缑氏不小,他寻了许久才寻到这户人家。陈祎已经出家,亲戚联系不上他。

    李玄霸假借自己府中长史的名字留下书信,让陈祎的乡亲若得知陈祎踪迹,就请陈祎来长安晋王府。

    年初,李玄霸就联系到了玄奘。只是玄奘还在外地游历,没能及时见到。

    玄奘入京后,李玄霸就让晋王府长史颜真接触玄奘,将玄奘安排到京中寺庙修行,让颜真观察玄奘的为人。

    他那时正懒散,连围观历史名人的事都提不起劲。

    颜真对李玄霸夸了好几次玄奘是“天生佛子”“过目不忘”“仿佛宿慧”。李玄霸现在要搞事,终于去见了玄奘。

    虽然早知道玄奘现在正年轻,真见到这个比电视剧中的“唐僧”还要俊俏几分的小和尚,李玄霸还是震惊了。

    玄奘今年才十八,虚岁十九,比自己小三岁呢。

    “晋、晋王殿下?!”玄奘比李玄霸还震惊,赶紧行礼。

    李玄霸把玄奘拽起来:“我微服见你,不用多礼。你如何猜到我的身份?”

    玄奘道:“陛下破洛阳时,贫道曾远远窥得圣颜。殿下与陛下面容相似。”

    李玄霸沉思了一会儿,道:“你一直在洛阳?那我召你来长安,你为何假托巡游四方,现在才来?”

    玄奘恭敬道:“出家便为方外之人,贫道本不愿意接触权贵。”

    李玄霸挑眉:“现在为何想了?难道你想去天竺取经,需要一个权贵做保?”

    玄奘惊讶道;“殿下如何得知?!”

    李玄霸打量玄奘。玄奘二十七岁才西游,现在他才十八岁,就已经有了远行的志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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