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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第五十章结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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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乘云见刘斐义出言不逊,瞥了北尘一眼,见他依旧笑脸相迎,完全不介意的样子,便没有言语。

    北尘放下茶杯浅笑道:“或许是离某与郡主之间有缘吧,能得郡主为妻,此生足矣。”

    刘斐义当即冷笑一声,“我听说郡主回京前曾住在无尤谷中一年有余,进京后又与离谷主同住在郡主府,谷主的手段实在令在下钦佩啊!”

    封乘云惊的赶忙看向北尘,见他原本的笑脸瞬间阴沉下来,目光狠戾的如同要杀人一般。若不是顾及到李德邻,北尘恐怕会让刘斐义血溅当场,他怎样挤兑他都无妨,但绝无法容忍他侮辱到涣儿。

    手中的茶杯被他捏得粉碎,声音冷得像是要结冰,“郡主当年被凌拂空所害,险些丧命,我有幸在七善山救下她,她才能活到今日,得蒙王爷信任,将她许配予我,若不是前些日子出了意外,当下我与郡主已然成婚!郡主金玉之质,容不得半点亵渎,我当你是客,让你三分,若有下次,你可别怪我!”

    刘斐义本无意辱及涣儿,只是因为北尘出身江湖,名声不佳,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没料想他竟能娶到涣儿,自然心中不忿,出言侮辱他也不反抗,就更变本加厉起来,见他真动了怒,满脸杀气,也只得收敛几分,陪笑道:“谷主误会了,在下只是羡慕谷主而已!”

    他脸上的笑容邪恶中带着些许放荡,令北尘几欲作呕,瞪了他一眼便不再言语。封乘云见他这般折辱北尘也气不过,没过一会儿就以他一路奔波需要休息为由送客了。

    刘斐义出门后,北尘回身向封乘云拱手一礼,感谢他刚才出面解围,封乘云忙回礼道:“离公子不必客气,刘斐义着实无礼,你我碍于王爷的颜面才让他几分,着实委屈了公子,若是王爷知道今日之事,也未必会容忍他。”

    北尘含笑着点点头,刚欲出门,封乘云忙道:“公子留步!”

    北尘转头看着他,“我幼年在家时,常听家父提起江州刺史离老大人,说感念他老人家的知遇之恩,公子可识得此人?”

    北尘淡然道:“正是我祖父。”

    封乘云又是一礼,笑到:“原来你是离老大人之孙,多年后还能遇上,父亲知道了定会很欢喜!”

    偏殿之外,涣儿已经等候多时,北尘虽吃了解酒药,但伤势尚未痊愈,本就不易饮酒,她放心不下,在封瑜鸾宫中坐了一会儿就早早出来等他。

    或许是站得久了,她渐渐觉得全身发软,额角渗出汗来,命身边的内侍去偏殿内打听,没多久就眼前一黑,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

    身后有人上前一步抱住她,她自然地抬起手附在那人的肩膀上,瞬间便察觉到那人并非是北尘,忙缩回手,挣扎着想站起身,怎奈身上没有半点力气,还没站稳就又倒了下去。

    她缓缓睁开眼,眼前的男人皮肤黝黑,笑容中透着几分邪气,一手抱着她,一手扶着她的手腕,一双深邃的眼睛正盯着她看,“郡主,你没事吧?”

    “涣儿”,北尘身后跟着两个内侍急匆匆地赶来,一把将她打横抱起,蹙着眉道:“怎么样,你还好吗?”涣儿无力地靠在他胸口轻轻点头。

    刘斐义似笑非笑地道:“郡主刚刚晕倒了,我扶了她一把。”

    北尘瞥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沉声道:“有劳”,抱着涣儿向宫门口行去。

    刘斐义盯着他的背影,不屑地歪着嘴角冷哼一声,低下头,双手互相摩挲着。

    涣儿坐上马车,靠在北尘肩上,身体慢慢缓和了些,见他完全没有醉酒的迹象,身上也没有酒气才放下心来。

    抬起头问道:“师兄,刚才那人就是刘斐义吧?你们聊些什么?”

    她初见此人,便觉得他一身邪气,给人感觉很不舒服,“没什么,就互相客套几句而已。”

    北尘拥着她,眼中充满疼惜之色,好像她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般。

    “师兄,你怎么了?”

    “没怎么,只是想早点与你成婚。”

    涣儿低下头,甜甜地抿着嘴笑,还有三个月,她一定可以好起来,这次再也没有什么人、什么事可以阻碍他们成婚了。

    住进郡主府不久,涣儿命人整理出一间屋子作为药房,身子好些的时候便配些药存放在柜子里,盘算着成婚后把这些药都带回无尤谷去。

    午饭后,北尘带着靳忠靳宝再一次去凤鸣楼验看聘礼,打算第二天一早送进宫去,天气渐凉,外面风又大,便将涣儿留在府中,回来后衣服都没换就去药房看她。

    药房内并没有人在,北尘刚要出门,见木柜下方有一层柜门敞开着,里面摆放着大大小小的药瓶,其中有一个仅一寸高的木瓶,极为精巧,瓶口用红色的塞子塞着,与涣儿以往惯用的瓷瓶完全不同。

    他拿起瓶子摆弄着,拔掉瓶塞,见里面装满了粉红色的粉末,刚把瓶塞塞回去,就听涣儿在门口唤道:“师兄!”

    北尘转头看向她,她换了一身淡紫色的袍裙,几乎是小跑着进来,一把夺过他手中的药瓶,焦急地道:“师兄可曾碰过这瓶药?”

    “不曾,怎么了?”

    涣儿把药瓶放回柜子里,不容分说地抓起他的两只手腕,仔细检查着他修长的手指,见指缝和指甲都干干净净,才安下心,放开他的手,侧过身,眼神躲闪着没有回答。

    北尘猜到其中定有蹊跷,歪着头凑到她跟前,“里面粉色的,像胭脂一样的是什么?”

    涣儿惊慌地抬头看了他一眼,拉着他到水盆前,挽起袍袖,把他的手泡在水中,用澡豆帮他仔仔细细地洗了三遍。

    北尘勾起嘴角,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见她面色绯红,大概猜到了这瓶药是何用途,试探着轻声问道:“这东西有解药吗?”

    涣儿的脸更红了,半晌才低声道,“有,不过……你不能碰……”

    她用布帮北尘擦干了手,背对着他道:“师兄回去换身衣服吧。”

    北尘听她这样说,才明白她为何换了这件淡紫色的袍裙,想来是担心她身上的药粉沾到他身上。可她为何要弄这种东西?

    涣儿缓缓抬头,见他正不解地看着她,目光与他碰上的那一刻又马上低下头去,红着脸支吾道:“这药名叫长决散,是用来配制敛魂牵的解药的,毒性极强,尤其是男人,碰不得……”

    涣儿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双手不停地搓着袖口。北尘了然一笑,怪不得她这般担心他。

    “照你这么说,这解药倒是比毒药更毒了。”

    涣儿道:“敛魂牵的解药本就是以毒攻毒,配好之后自然可以救命,但每一味解药都凶险无比,不同的配制方法可以解不同种类的敛魂牵之毒。”

    北尘假装无奈地摊开手,调笑道:“以前我说你摆弄毒药你还不爱听,看来招惹谁都不能招惹涣神医,否则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涣儿红着脸,侧过身去不理他。北尘见她软惜娇羞的美态,忍不住想上前抱着她,却被她双手抵在胸口上,非要他回房去更衣,他也只得依着她。

    涣儿不禁有些后怕,在无尤谷的药房里,专门有个带锁的小柜子用来盛放这些有毒之物,而这里的毒药和解药她刚刚配好,柜子还没来得及上锁,她刚刚急着回去更衣,没有料到他这么快就回来,连柜门都没有关,若是伤了他可如何是好!

    她忙叫侍从取来锁,亲自锁好柜门,才舒了一口气。

    北尘回房换了件素白袍子,腰上系着涣儿亲手绣的竹叶荷包,到她房中跟她说起去凤鸣楼验看聘礼一事,一切都已齐备,就等着第二天晌午前送进宫去了。

    正说着,靳忠进来禀报说王妃来了,二人忙起身迎接,刚走到房门口,就见封瑜鸾一路小跑过来,“涣儿,你快帮我想想办法!”

    说完,便拉着她的手进房去,北尘拱手一礼,退出门外。

    涣儿遣走侍女,关了房门,亲自帮封瑜鸾倒了茶,“姐姐怎么了?先喝口茶慢慢说。”

    封瑜鸾接过两口喝了,忙道:“你知道吗?那个刘……什么,刘斐义今日不知在哪找了四位美人献给德邻哥哥,他也没说要不要,就派人送来我宫里,要我来安置,你说我怎么安置嘛!都留下来给他做侧妃吗?”封瑜鸾撅着嘴,一脸不知所措地看着涣儿。

    涣儿还从未见过她这般醋意满满的样子,比平日里更加娇憨可爱,忍不住笑道:“那四位美人很美吗?姐姐若是看着喜欢就留在身边服侍好了。”

    封瑜鸾见她不但不帮着出主意,还故意笑自己,急的抓着她的手左右摇晃着,“哎呀涣儿!我和德邻哥哥才成婚不久,我不想让他立侧妃!”

    涣儿见她焦急的模样,收敛了笑容,认真地握着她的手道:“姐姐是王妃,哥哥让你做主,你做主便是了,若不想留下,就给她们些银两,遣她们出宫,或者赏赐给大臣为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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