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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二十八章婚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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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流萤和靳宝轻功了得,紧跟在北尘和涣儿身后,靳忠回头猛地一吹口哨,鲁威一挥马鞭,两匹马径直向北奔过来,靳忠跃上马背,朝马车方向飞驰而去。

    一众守卫还没反应过来这几个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疾风雷的快剑已然出窍,北尘随即拔剑迎了上去,两把剑相击的一刻火花四溅,外溢的内力冲的周围的人睁不开眼睛。

    涣儿刚要掀开车帘查探封乘云的伤势,两名守卫挥着长刀向她砍去,她纵身向后一跃躲过去,身体急速旋转着,手中的剑向一个守卫刺了出去。她出剑极快,不待对方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她刺中咽喉倒在地上,另一守卫手中的长刀猛地向她头顶劈下来,她赶忙侧身躲过,提剑朝那人胸口刺去。

    她的轻功虽比不过季流萤,但遵照了北尘的“教诲”,躲得极快,想伤到她并不容易,因此即使在几名守卫的夹击下,也没有显现出颓势,北尘开始还一直用余光瞄着她,见她还应付得来,才全力去对付疾风雷。

    疾风雷以快剑著称,是江湖中早已成名的一流高手,况且惯用些下三滥的手段,是个必须要小心应付的对手。

    北尘故意将他引到离马车较远的地方,季流萤飞身到马车旁,身后的守卫挥刀而至,她双手抓住车身,翻身上了车顶,随后一个转身,一脚踢中那人手腕,将刀踢落在地,手中短刀一横,将那人抹了脖子。

    她回手拉开车帘,见封乘云满身是血地倒在车内,忙拉着他的手臂,将他拖到车外。

    靳宝见状,奋力了结了身前的两个守卫,一跃至马车边上扛起封乘云就跑,靳忠一手将剑横在胸前,挡回守卫的长刀,回身一脚踢在旁边的马背上,马儿吃痛向前跑去,靳宝扛着封乘云翻身一跃上了马,朝南边路口奔去,身后的一个守卫骑着马狂追不舍,被鲁威迎上前一刀斩落在地,调转马头追上靳宝,两匹快马从路口向东而去,转眼间不见了踪影。

    北尘瞥见靳宝与鲁威已经带走了封乘云,想要尽快撤离,免得拖得时间长了发生变故,在剑身上运足了内力,朝着疾风雷不停地挥舞,剑气锋利如同刀刃一般向他扑去,疾风雷完全没有喘息的机会,只得不住地翻身躲闪,终究躲闪不及,被剑气伤了手臂,手上猛地一抖,长剑掉落在地上,北尘紧接着一脚踹过去,正中疾风雷的胸口,将他足足踢出一丈远,重重地摔在地上,呕出一口血来。

    北尘将手中的剑收在身侧,见守卫已经被杀的只剩五人,一把抓住正要提剑上前的涣儿飞身上马,对着靳忠和季流萤喊道:“不管了,走!”

    二人当即各寻了一匹守卫的马,跟着北尘飞奔而去。剩下的守卫见敌不过,相视一眼,纷纷上马跑去跟凌拂空报信去了。

    四人骑着快马一直奔到凤鸣楼后门的街角处,仔细探查着周围的情况,确保了没有人跟过来后,北尘吩咐靳忠去城门处打探消息,如果能出城,想办法通知李德邻和封广袤封乘云已获救一事,等他们攻进城后,局势稳定了再去跟他们会合,靳忠低头拱手称是,调转马头疾驰而去。

    北尘扶住涣儿手臂,跟她一起跳下马,从上到下仔细端详了一番,确定她没有受半点伤,安心地笑了笑,抬头看向马背上的季流萤,一时不知该如何安顿她才好。

    季流萤看着北尘的目光幽深中夹杂着些许怨念,在跟他对视的那一瞬间慌乱地躲闪开,心中酸楚地几乎要落下泪来,故意压低了声音道:“我跟靳忠一起去吧,给将军报个信,免得他惦念。”

    北尘点点头,“务必小心!”

    季流萤扬起马鞭向前奔去,终于控制不住,泪水夺眶而出,她心里清楚,这个男人,她终究是得不到了。

    凤鸣楼地下的密室中,靳宝将封乘云轻放于东边外间的榻上,换上了干净的衣物。

    涣儿见他骨瘦如柴,面无血色,一个时辰之后仍是气息微弱,昏迷不醒,远不及她想象的境况。

    按说他只有二十几岁年纪,即便是吃了她的丹药伤身吐血,也不至如此,可见近年来身陷囹圄,饱受凌拂空的侮辱与折磨,处境凄凉,心中苦楚,才落得形销骨立,弱不胜衣。

    涣儿不禁为她下的猛药感到后怕,忙找了强身健体的药丸给他服下,又写了个方子,让钱逢将事先备好的药材按方取来。

    本想亲自渡些真气给他,又担心受雪流云真气寒凉,他身体承受不住,便请北尘帮忙。

    北尘双手抱于胸前,靠在墙边站着,见涣儿为封乘云忙前忙后,早就心中不满,斜眼漠然地瞟了他一眼,百般不情愿地晃悠过去,渡了些真气给他,又远远地靠着墙边站着。

    过了半晌,封乘云缓缓睁开眼睛,涣儿见他醒了,才松了口气,走到榻前道:“封公子,你终于醒了!”

    封乘云见眼前之人端庄秀美,清丽脱俗,正是昌平郡主李德音,心中不禁一喜,叹道:“郡主,真的是你,没想到此生还能见到郡主!”

    说着,便要支撑着坐起身来,奈何他本就身体虚弱,又中毒吐血,身上仅有的力气像被抽空了一般,刚要起身又颤颤巍巍地倒下去。

    涣儿忙道:“封公子躺着吧,我为了救你脱险,不得已给你服了毒药,伤了你,不过你放心,我已经让人取药去了,调养几日便会好了。”

    封乘云劫后重生,睁眼就见到涣儿,心中本就对她颇有好感,此时更是眼里心里只有她,完全没有注意到北尘在一旁敌视的眼神,轻声道:“郡主叫我乘云便好,是郡主救了我?”

    涣儿见他眼中含情脉脉,心中陡然有些不自在,忙退后了些,指着北尘道:“封公子,是我师兄离北尘带人救了你。”

    封乘云这才发现房中还有两个人,一个高大挺拔,一身黑衣,正靠墙站立斜眼瞟着自己,不敢说眼漏寒光,但至少并不温和,另一个灵动机敏,看起来一副全身不自在的样子,才察觉到房中的气氛有些诡异,点头道:“多谢离公子相救!”

    北尘也不跟他客套,站在原地嗯了一声,便没了下文,封乘云有些尴尬,躺在榻上不再言语。

    钱逢小心地敲门,打破了房中死一般的寂静,涣儿忙去开门,接过药让钱逢退了出去,把药倒进用早已备好的药吊子中,生上了炉火。

    北尘瞟了封乘云一眼,双手抱胸跟着涣儿去了花厅,见她正忙着煎药,翻了个白眼,不满地道:“我怎么从来都没见你为我这么上心呢!”

    涣儿知道他此时因为自己照料封乘云而心生嫉妒,不禁内心愉悦又羞涩,拉着长音娇声道:“师兄!”

    这一声叫的北尘骨头都酥了一般,叹了口气,无奈地道:“你一边去,我来吧,别烫到了。”

    涣儿心道,我从小煎药煎到大,哪有那么容易烫到!又不好抢着去为封乘云煎药,便只得由他去了,自己在他身边陪着他。

    北尘煎好了药,端着药碗准备给封乘云送去,涣儿一直跟在身边,他突然停下脚步瞥了她一眼,“你那个封公子由我亲自照料还不放心?回房歇着去吧,别跟着了!”

    涣儿见他仍是醋意满满的样子,脸上泛起红晕,忍不住低头浅笑,又想起封乘云看着自己的眼神,觉得还是要避些嫌疑,让他不要多想为好,转身回房休息去了。

    北尘坐在榻前,把药碗放在一边,扶封乘云起身,将枕头垫在他背后,封乘云点头道:“谢过离公子,有劳了!”

    靳宝一直在悄悄地观察着北尘的神色,见他没有说话,板着脸端起药碗,忙冲过去,一把接过药碗,“谷主,让属下来吧!”

    北尘看了他一眼,起身双手抱胸站在旁边。

    封乘云握着汤匙的手因为无力微微颤抖着,靳宝只得一勺一勺地喂给他喝,一不小心呛的他咳嗽不止。

    北尘见他这副模样,叹了口气,想到他年少离家,在京为质十几年,被凌拂空关押期间定是受了不少屈辱,不禁心生同情,看着他的眼神稍微和缓了些。

    靳宝喂完了药,北尘挥手示意他让开,渡了些真气给封乘云,才扶他躺下。

    封乘云道了谢,见涣儿一直没有回来,问道:“郡主呢?”

    北尘眉间微微蹙着,刚刚变得柔和些的眼神再度冰冷起来,“你和我家师妹很熟吗?”

    一旁的靳宝偷偷看着北尘,见他又变了脸,忙倒了碗茶递到他手边,没敢开口,给自己也倒了一碗,低下头自顾自地喝起来。

    封乘云眼角浮现出一丝笑意,“我和郡主虽见面不多,但都喜好书画,以前年节我进宫便同她一起写字作画,先王在世时,曾说过要将她许配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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