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都该死
“苍果是苍灵族的孩童！”
“哈哈，我们屠光了全部的苍灵族人，却被告知苍果是特么苍灵族一周之内的襁褓婴儿！”
“谁能想到苍果是人？你？你们能想到吗？啊？我们自己绝了我们的路，我们不甘心啊……”
“为了保密，我们杀光了所有议论这件事的人！所以，那道人想找苍梧山，就是在信口开河胡说八道。”
老家主越说越失控，他疯狂地叫嚣着，声音尖厉刺耳，惊得他家下人面色剧变却又无可奈何。
达宁和秦怀瑜都给听呆了。
秦南乔眉梢压着雪，一脸的似笑非笑，见缝插针地问话。
“他说还有个幸存的皇族，你完全不相信，对么？”
老家主的五官微微有些扭曲：“确实有一个，但……”
话说到此处，他突然间停顿了一下，眼神变得十分怨毒，“她是皮奴！”
秦南乔心头一跳，某个惊人的预感尘嚣直上。
还没等她发问，又听得契苾老家主很是恶劣地问道：“你们知道什么是皮奴吗？”
他这话实在是多问，是个藏人就知道何谓皮奴。
皮奴对藏人而言是财富的象征，但对于不知情的人而言，会觉得藏人凶狠残忍，灭绝人性。
达宁哪里肯让他这般败坏藏族印象，冷冷出声提醒，“老家主只管回答大师的问题就是，不需要自己制造问题！”
契苾老家主神情一滞，情绪激扬之下，竟忘记了达宁的存在。
慌乱之下，惶惶回味刚才的所言，却发现自己已经说了许多不该说的……
他惊恐不已。
为什么会这样？
我并不是容易被激怒的性子！
眼睛瞄到胸口的符箓，脑子一紧，转而看向了秦南乔。
是她动了手脚。
这张符箓有问题！
顷念之中，抬手就想要去揭掉符箓，却发现符箓是看得见摸不着的气符，他自己根本就揭不了。
秦怀瑜在听到皮奴两个字时，视线就没离开过秦南乔。
老家主一番几近歇斯底里的无用撕扯后，一脸惊恐地看向秦南乔，“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秦南乔微扬下巴，淡淡垂眼看他，“相对于你们对苍灵族人做的事，我对你做的根本就不值一提。”
老家主惊得眼睛都凸了出来，“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秦南乔冷冷一笑，“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幸存的苍灵族人是谁？”
强者为王！
老家主太清楚这个丛林法则了，想起听过的传闻，他生出一种强烈的求生欲望。
“她叫姜明玉！”
说出这个名字后，他目不转睛地盯住秦南乔，试图从她的神情转变中验证心中猜测。
“你们知道她是谁，在哪里！你们为什么没有去找她？”
秦南乔一如既往地冷静，似乎姜明玉于她，不过是个名字，实则心里早已翻天覆地。
契苾老家主瞧一瞧达宁。
达宁面色很不好，没有表情。
秦怀瑜眉头蹙得很紧，衬得他的表情有点阴沉。
老家主冷冷笑了起来。
“所有皮奴的子宫，都被摘除了，所以有她没她根本就没什么用。”
秦南乔心口一痛。
阿娘没有子宫？
所以，我不是阿娘的亲生女儿？
我是谁？
是传闻中幸存的苍灵族人吗？
秦南乔缓缓沉下气息，“姜明玉为什么会成为皮奴？”
契苾老家主：“苍灵族人不仅能通三界，还善观测天象，他们测出自己被灭族的命运，这是天意，无法更改。”
“他们为了给自己留下血脉，他们当中法力最强的长老护送姜明玉提前离开了苍梧山。”
“但，他们恰好遇到了挑选皮奴的喇嘛，长老寡不敌众，姜明玉被喇嘛强行带走。”
契苾老家主阴阴笑了起来，“所以你们瞧，是天要亡苍灵族，我们杀他们不过是遵从了老天的意思！”
秦怀瑜漂亮的狐狸眼里，罕见的杀气浮动。
秦南乔倒是稳如泰山，“你们肯定查过了，那长老就是梨花的母亲，对么？”
对于秦南乔的敏锐机智，老家主已经不惊讶了，索性承认。
“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失去了生育能力，我们设九天玄煞阵时，选定梨花做活祭，也是把她放在我们的控制范围里，等她生出苍果。”
秦南乔和秦怀瑜齐齐想起半夏，对视一眼。
秦怀瑜：“梨花没有生孩子吗？”
老家主狠狠地呸了一口，“生是生了，但只是个寻常孩子，不是苍果。”
秦怀瑜挑眉，“你们怎么评定是不是苍果？”
老家主轻蔑了瞄他一眼，“我们有这世上最出色的法老……”
突然察觉失口，急忙闭嘴。
秦南乔身为好心的帮他转了话题，“你们这般无法无天，是不是天朝朝廷和红山殿内，都有你们的人！”
老家主惊怔了一霎后，冷冷哼笑。
“你果真聪明！没错，所以，就算苍灵族还有余孽，也奈何不了我们。”
他们这些人，生于权势，长于阴谋，每个人都习惯把人命当做自己往上爬的台阶。
他们！
都该死！
达宁沉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秦怀瑜冷眼观察。
事情发展到现在，张瞎子身上的三个亡者魇气，竟然变成了解开秦南乔身世之谜的钥匙。
忽然明白，半夏明明没有生命危险，梨花却会以她的安危成执念。
这些衣冠禽兽都知道半夏的存在，却根本没有梨花以为的那样，对半夏做什么。
那是因为，他们太自信。
以他们的权势和能力，他们想要半夏，一个念头就能做到。
这么想的时候，秦南乔突然迫不及待的想要回青城观去。
她看看秦怀瑜。
秦怀瑜立刻会意，从她手中拿过剩余的符箓，塞进老家主手里。
“多谢老家主！告辞。”
话落，也不管对方什么反应，一手拉着达宁，一手牵着秦南乔，径直走了。
三人出了老家主的家门，秦怀瑜才放开了达宁，另一只手依旧牵住秦南乔。
达宁控住自己的情绪，抬头看看天色。
“老幺，我们这边现在还有日头，但这时辰，独尊城的天早已经黑了，可以的话，你们住一宿再回去吧。”
秦怀瑜微微一笑，“天黑？那还不容易？把你的专属马车给我们，我们去哪儿都成。”
达宁伸出指头点了点他，宠溺地笑着吩咐葛尔去安排。
当那辆漆黑的马车出现的时候，逻娑城所有看到它的人，都情不自禁驻足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