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骷髅喜欢捡猴不要的东西
“唧，唧唧，噗叽~”
一大早，一堆粉粉嫩嫩的小偷吃猴就在衣服里拱来拱去，好像九个大肉虫子。
手短短小小的，互相推挤，你蹬我，我踹你。
系统：【看着挺活泼的，哪里出了问题呢？】
黄粱：“管它呢，好玩儿就行呗。”
这种糟心天气出去怪冷的，在屋里有点儿东西玩挺好的，就当养宠物了。
还是一群。
系统：【这玩意儿可不兴一直养啊。
等它们长大会用你俩当磨牙棒的。】
听起来不怎么美好。
黄粱摆摆手：“害，没有事，往好了想，可能没长大就死了呢。”
系统：……好残忍！
南柯：“它们吃起来是什么味儿的呢？”
系统：……更加残忍！
黄粱：“谁知道呢，别想了你连舌头都没有，又尝不出。
不过我们可以存一只，以后煮着吃。”
黄粱看向系统。
系统拒绝！
【想都别想！
你们不觉得它们是有智慧的嘛？】
“什么活物没有智慧？什么不都有智慧嘛。”南柯反问。
【emmmm……】小胖鸡词穷，【那倒也是。】
虽然有强弱之分，和智力高下之别，但是都各有各的智慧。
只不过以人的眼光来看，动物的智慧不太明显，不太起眼。
话是这么说，但系统依旧拒绝把这么奇怪的动物宰杀收进空间。。
南柯只好颇为遗憾的砸吧砸吧嘴。
牙齿磕哒的哒哒作响。
黄粱对系统的想法表示不屑：“吃猪肉罐头的时候，可不见你说不行。”
黄粱觉得这个统真假，一会儿行一会儿不行的。
南柯没吱声，但它赞同黄粱。
这群小东西长的出奇快，很快就大的像只兔子一样了。
胖乎乎的，牙长得更快。
都可以满地爬了，晚上夜深骷髅静的时候，小小的回收站里，会传出咯吱咯吱的磨牙声。
它们那自己能咬到的一切来磨牙，甚至包括金属。
太闹挺了。
喜欢安静的南柯像烙饼一样翻过来倒过去半天，无情吐出五个字：“太吵了，扔掉！”
小屋里一下子就静了。
系统：？
黄粱翻个身：“不吵了，回头再说？”
南柯：“行叭。”
系统看到那群小东西老老实实的回到窝里瑟瑟发抖的挤作一团。
红眼睛滴流乱转。
它们听懂了！这东西看起来，比系统估计的更聪明。
南柯都没说到是谁，它们就知道再说自己。
甚至还有一个软乎乎的往黄粱手边蹭的。
它们知道要讨好谁。
接下来的几个月它们都很安静。
不能磨牙大概挺难受的，系统发现它们的窝边全是牙印儿，甚至还互相啃，啃的彼此都漏出红色的肉，流出粘稠的体液。
直到扔给它们两根很大的骨头，猪的，跟南柯和黄粱没啥关系，它们没有那个舍己喂宠的奉献劲儿，没有抓起两只炖一炖，看看什么样就已经很好了。
系统最近日常能感觉到，好像有双眼睛，在偷窥，最后发现居然是偷吃猴。
把对方扔掉的孩子，当成宠物捡回来养，还被对方发现。
这……显得大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更离谱的是，偷吃猴居然又送了新的幼崽来，扔在门口就跑了。
要不是它们哭的声音够大，系统又时不时出来转转，一准儿要冻死。
偷吃猴这个举动，让人摸不着头脑。
系统跑上去看它，对方并没有扔掉所有崽崽，还留了一个。
大概正常人类刚出生的孩子大小。
【难怪它要把那些小粉团子扔掉，那跟边角料也没什么区别。】
系统、南柯、黄粱围着那些小粉团子。
黄粱：“所以它把边角料放咱们门口干嘛？”
南柯不确定的说：“会不会是它觉得咱们喜欢？”
三个玩意儿面面相觑。
上次偷吃猴觉得它们喜欢送了花盆，但送孩子是不是还是有点儿炸裂？
最先来的那些偷吃猴，对家人的到来表示出了极大的……不欢迎。
它们会趁着没人注意，去咬新来的，如果门窗或者垃圾桶没有关严它们就会把那些小粉团子撇出去。
没有丝毫手足之情可言。
系统：【你们应该教育它们一下。】
南柯和黄粱却不觉得有什么。
南柯指着黄粱：“为什么？我也想把它撇出去。”
黄粱：“这有什么，不挺正常的嘛，屋子就这么大，人越多越挤，谁会开心？”
系统：……太野蛮了！
【它们是有智慧的，它们学会应该控制自己。】
黄粱：“人更有，可人都未必控制的住呢，独生子女的家庭突然多一个抢占生存空间和资源，分去抚养者的重视和注意力，人是怎么做的？会开心嘛？
它们这个反应才是最真实的。”
南柯不是很聪明，但它觉得黄粱：“说的对。”
偷吃猴听不到系统说话。
这事也只能不了了之，不制止是会付出代价的。
那些小粉团子被扔来扔去，叼来咬去，很快就全折腾死了。
南柯没舍得扔，全都埋进了花盆。
系统发现偷吃猴在偷看，可似乎没什么反应，看了两眼就跑开了。
过了几个月居然又送了孩子，还有花盆。
系统：……
它不懂真的，这次偷吃猴获得了两个合格的孩子。
这些合格的小偷吃猴，跟残次品差别真的很大。
它们出生没几天就可以四处爬，很快就长出了爪子和牙。
在其它猴还在争风吃醋，抱着骨头磨牙的时候，它们已经可以跟着大偷吃猴上蹿下跳的去找吃的了。
系统：【猴跟猴的差别可真大，这跟家猫和野猫有什么区别？】
黄粱：“有啊，家猫未必是真废，但是它们……”
趴在窗台上的三个回头看了看，它们正在打架，像小熊一样，高举手臂好像能让自己看着大一点儿。
南柯和黄粱还给它们穿了毛绒绒带耳朵的衣服。
本来就胖，这么得就显得更蠢了。
没眼看，真是没眼看！
但要说它们没有战斗力好像也不是。
偷吃猴新送的那些小粉团子被关进笼子，才安全起来。
真是奇怪的东西。
又过了一年，天气变暖了，雪有融化的迹象。
小偷吃猴们看起来也有猫那么大了。
每天在屋里团团转着要吃的。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系统它们觉得屋里这些偷吃猴，比外头的好看一些。
可能是因为没有被生活摧残过的缘故。
大家计划着等雪化掉，就把它们放生。
这话让偷吃猴们很难过，悲伤的坐在哪儿吧嗒吧嗒掉眼泪。
系统果断叛变：【其实不赶也不是不可以，它们还是些孩子呢。】
黄粱看向窗外，比它们更小的偷吃猴都很独立自主的去给自己找窝了。
系统：【而且它们要走了，你们也会寂寞的。】
南柯看向越来越多的花盆，和刚送来没多久的一窝小偷吃猴。
应该不会。
大的猴真的很能生，每隔几个月，就生一窝，大半扔掉，只留下最强壮的，剩下的送给它们。
而那些强壮合格的也不是全都能存活，有的会从垃圾山上掉下去甩死，或者不适应气候冻死病死，这样的它也一律送到回收站。
系统有时候会觉得它们就是偷吃猴的弃婴塔加育婴堂。
只不过它们处理尸体的方式是埋进花盆，这是个好的处理方式。
它们能让南柯种的那些不知道是什么的草茁壮成长。
黄粱觉得这草有点怪，自己长就死，种在埋着血肉的土里就长得好。
系统觉得肯定是因为偷吃猴的身体里有什么它需要的养分。
不过它不是这方面的系统，也没有这方面的朋友，花钱去检测它是不乐意的。
所以随它去吧。
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系统强调：
【它们还只是孩子！】
南柯翻了一个白眼。
黄粱：“行叭，反正再大一点儿，一定要赶出去。”
那不用说。
再大一点儿，南柯它们想留系统都不会同意，偷吃猴的爪子还是很锋利的。
但它们只是骨头，保养的再好再精致，染上什么色都是骨头。
南柯那一身绿还没去掉。
系统怀疑它可能要长草，绿油油的看着像青苔？
它还联系了一下客服，说是不良反应，可以过几天再看看。
听起来极其不靠谱，对方还怀疑了一下它宿主的种族会不会就是会发芽的。
听听，这像话嘛？
谁家好好的宿主会发芽啊！
它当这是马铃薯成精呢？
系统气够呛，南柯倒是无所谓，甚至还觉得自己有一点儿小好看，偶尔还拿着小喷壶给自己浇一浇水。
为了不破坏那些青苔，它连澡都不洗了。
系统和黄粱再次坚定了要找个心理医生给它看看的决心。
也不全是为了它，主要是看它看久了，它们俩也偶尔会有些很可怕的想法。
比如系统想把自己拔秃。
黄粱想把自己贴满粉钻。
不能想，真的不能想，那太可怕了。
……
化冻化了大半年。
它们当初猜测的什么下头变成河之类的事没有发生。
水全都渗进了地下。
就好像一碗粉状物加了一些水，变成了糊糊。
它们一踩就会陷进去。
有个冒失的小偷吃猴，用生命提醒了大家，能不下去就别下。
大家还是很听劝的。
南柯偶尔会下去挖一点儿稀泥种草，但无一例外，全都失败了。
系统觉得那玩意儿变得有点像史莱姆一样，不是很像土。
【或许再等几个月，能恢复原样吧。】
系统姑且这么安慰南柯。
但落寞的不是南柯而是它，所以这个安慰没什么用。
天气变暖就要下雨。
是气味刺鼻，还有灼烧感的雨。
偷吃猴都不出来了，缩在各自的洞穴里。
屋里的小偷吃猴们一个两个的正舒服的躺在窝里角落里，甚至是南柯的床上呼呼大睡。
任何一个地方都可能藏着一直偷吃猴，包括鞋子。
南柯从拖鞋里拎出两只小东西。
黄粱从枕头下抓出一个差点儿被压瘪的。
知道你们很困，但你们最好别瞎困。
南柯正考虑往那些稀泥巴里加偷吃猴呢，系统真的是为这些丑东西捏一把冷汗。
想象中的血腥场景没有发生，南柯和黄粱习以为常的把它们丢开，好像丢开几个娃娃。
偷吃猴在空中惊醒，手忙脚乱的乱抓空气，最后平安落地。
系统鼓掌：【落地成功，宝宝们真棒。】
除了南柯和黄粱谁也听不见。
黄粱把给南灵的话送给它：
“可以夸，也可以不夸，这边建议你别夸。”
系统：【哼！你们就不能跟灵灵学学，对人家好一点？】
黄粱诧异：“我对它还不好，我明知道它在枕头下，都没有直接压死它。”
南柯那边不用听，同样没有什么人话。
说真的系统有点儿同情这些小偷吃猴，它们可能只是想简简单单当个宠物。
可这俩人明显只把它们当物。
【天暖和了，等下完雨，你们要不要带它们出去走走？免得放生后它们认路？】
黄粱起了一个邪恶的念头：
“或者现在就带它们出去，让它们适应一下淋雨的感觉，反正它们看起来也不像是会絮窝的。”
南柯：“算了吧，懒得动。”
系统：……多亏它懒得动。
熊妖怪什么的真的太可怕了！
黄粱一点儿都不像开玩笑的，不过没有动弹。
但雨一停，外头开始有偷吃猴活动后，黄粱就毫不犹豫的赶着它们出门。
还人模狗样的给它们训话：
“今天，我要带你们出去转一转，都跟紧了，当然不跟也可以，如果一个都没回来，那就再好不过了。
我应该跟你们说一些生存的知识，但我也不太清楚，所以就不说了。
行了，走吧，我们出发。”
话音一落，黄粱雄赳赳气昂昂的往外走。
走了半天一回头，偷吃猴们还在屋里没动弹。
唧唧吱吱的不知道想说点儿什么。
一个小偷吃猴扯出一个包，剩下的开始收拾奶瓶拿吃的。
黄粱铺在桌子上的桌布和放在上头的假花也要打包带走。
系统：【拿吧拿吧，穷家富路，就是分家也得给点儿啥吧。】
黄粱黑着脸：“你真的觉得它们是想走？”
系统：【那不然？】
南柯的动画片正放到主角们去野餐。
一个小偷吃猴蹲在南柯的骷髅头上，眼睛亮亮的，跟红宝石一样，向往之情溢于言表。
系统：……没有出息啊！
聪明，贪图享乐，生命力顽强，适应力也很强，学东西很快，目标是像咸鱼一样躺平。
这像什么？
人？
黄粱明显不是什么惯孩子的家长，黑着脸把它们提出去扔掉。
回来怒气冲冲的关上门。
天快黑的时候，门外唧唧吱吱声一片。
一开门一群丑了吧唧的偷吃猴委屈的哭起来。
不好看，真的不好看。
它们还很不客气的一边哭一边往屋里走。
顺便还给南柯带了花盆做礼物。
然后指着黄粱，生气的龇牙咧嘴手舞足蹈的说什么。
看起来像再控诉黄粱是怎么把它们扔掉的。
南柯收了花盆，立场就变得格外不坚定，大声道：
“哦？是嘛？真的嘛？它怎么那么过分！居然扔掉你们，我都不知道这件事！别生气，回头咱们把它也扔掉！”
偷吃猴们纠结的咬咬指甲，抱住了黄粱的腿，显然是觉得它还能要。
原谅它好了。
那就太好了，南柯本来也就是说说，黄粱走了谁来干活。
今天的黄粱是怨气很重的骨头架子。
黄粱：“你听的懂它们说话？”
南柯：“听不懂啊。”
说着又补充道：“但我感觉骂的很脏，因为我听起来会觉得开心。”
这是废话，它们都冲黄粱啐唾沫了，说的肯定不是什么好话，要不是屋子它们还得住，没准儿也会来个大便攻击什么的。
想起这个，系统倒是有个疑问：
【你们说，它们到底是公的还是母的呢？】
好问题。
南柯随手抓起一只扒开看，对方像是害羞了，提着裤子吱哇乱叫着跑开。
南柯：“都是吧。”
人类才会分什么性别，聪明的偷吃猴全都有。
黄粱：“管它们呢，喜欢什么做什么去。”
系统：【那你们说，如果它们都行，是不是说，它们长大之后都会一窝又一窝的下崽？】
这个话就有点儿恐怖了。
楼上偷吃猴的习惯是，合格的留下自己养，不合格的送给它们做肥料。
但是它们又把活的都养了起来。
所以别的偷吃猴可能以为它们是干这个的，那么它们下崽后会不会……
……
“唧，唧唧，噗叽。”
这个问题是真的有答案。
收获满满的答案。
南柯它们看着门外的一窝窝偷吃猴，养不过来，根本养不过来。
这种心情就是恨不得把它们全都扔进史莱姆一样的地里，随它们去吧。
【这都谁是谁的呢？】
看向跟自己种族不同的人，真的很容易脸盲。
不过还是能看出一些差别。
比如这些偷吃猴的颜色，有深有浅，个头，有大有小，最主要的是，它们有的生出了些毛发。
很稀疏，像系统的头顶，
黄粱抓起两只跟系统的脑袋做对比肯定道：“这窝是你的！你看看这个秃的位置，和你一模一样！”
系统都气黑了：【你要是这么说，这个窝粉的一定是你的，都长成了你最爱的颜色！】
两个瞬间吵成一团。
大家的悲喜互不相通，南柯只觉得它们吵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