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当丑小鸭跳进天鹅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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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这张纸还真是有点东西啊！”
“我看看，我看看。”
“万里，你喜欢覃月啊？我是你同桌，你都不告诉我，太不够意思了吧！”
“嘘！小点声！”
“哈哈哈哈！”
这个笑得最猥琐的就是我的同桌。此刻我前桌的两位正和他激烈探讨着纸上的内容，连我来了都没发现。
“笑什么！你暗恋班花比我还没戏！”
这是坐我斜前桌的万□□程万里的万里，不知道哪里听说“不长个的长脑”，他是个典型，只是小时候没用在正道上，打游戏用力过猛，严重近视，一背起书来还手抖，但是都贴着裤缝抖抖，就我们仨能看见，算是个秘密吧。
“那不一样。好看的我都喜欢，覃月也挺好看的。”
这是我同桌，不止博览群书，更是能说出全楼层各色美女具体位置的人，但轻易不透露个人喜好。
“哟，那何锦灵呢？”
这是我前桌，一个软萌妹子，看起来是这样，实际上高能发言层出不穷，绝对是看透不说破的世外高人般的存在。
“一边去！这不是咱能谈论的。”
“害！没意思！”
我这三个近邻都特别识趣，讲话通常都是点到为止，从不追问、全凭脑补、人格极其独立、贯穿全剧的重要npc。
我默默地坐了下来，他们才意识到我的存在。
“你们干嘛呢？看完了吗？”
“我们，也，没怎么看，”刘浩宇刚一开口，前面的立马转过身去，不讲义气地留他一人回话，他瞬间脸就红了，“字太小了，费眼睛。”
“刘浩宇，把东西给我。”
“喏。”说完双手呈上。
上课后。
“何锦灵，你还认识一班的杨成泽啊？”
“嗯，初中同学啊。”
“初中就认识啦？那你们一定很熟吧？”
“不熟。”
“别这样，就帮哥们一小忙？”
“哥们？？”我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你先说来听听。”
“好的，妹妹。是这样的，我想认识一下他。”
“你认识他干嘛？”
“他可是我们这一届的mvp！”
“哦，打篮球的啊。”
“你可不能这么说！那是至高荣誉，你不会懂！”
“是，我不懂，咱俩这坐在第三排，可不是因为成绩，你知道的吧？”
“同学，提身高可就过分了啊！”
“那你拿什么换？等等……”
“这个可是独家……”
“又是独家专属借书券？”
“我上个月过生日，您手绘了十张给我，我到现在还没用完呢。”
“那是你自己不用，我那存书可是别处买不到的呢！”
“嗯，知道，金庸大师的经典大作典藏版。坏了我可赔不起。”
“那你可以选择郑渊洁小说全集啊！我给你推荐《机器猴传奇》！你也知道我平时体育课花两块钱买瓶矿泉水都要跟我妈报备！”
“哎哟，可真是难为你了。”
“别人找我借书，那都是要花钱的！”
“您还不如直接送钱实在。”
杨成泽。我记得初中时候还不高啊，今年好像都没见过他，长很高了吗？竟然靠篮球打得出了名，难怪“网”上有名呢？他的那条线，好像只连了我一个人，也就是说，我们班其他人和他没有直接的关系，不认识。这样也好，就不会有人知道我初中的样子了。
“你，报一下第七题答案。”
“选……”我怯生生地长了起来，头埋地要栽进书里了。
“d——”刘浩存还算讲义气，在一旁用嗓子眼里的一口气传音入密。
“选d。”
“好的，坐下。这题啊，……”
寸草不生的老高听得满意，才慢悠悠地转身往讲台上走去。
“呼——吓死我了，老师来我旁边了也不告诉我一声。”
“这有啥？瞧你怕的。我看看你选的啥？a？你怎么做的题啊？这也能错。”
“……好像是算错了。”
“怎么样？我刚刚救了你一命，不然依老高的尿性，不得骂你半堂课？你不考虑考虑？”
“嗯。考虑考虑。”
不管怎么说，在这点上，刘浩宇确实踩准了我的命脉。我爸从小教育我，不可欠人家的，人情债是最难还的！尤其是对刘浩宇这种斤斤计较的人而言，我可是一星半点都不敢亏欠着他，不然能在我耳边叨叨一学期都不止。
我爸虽然告诉我人情债难还，却没告诉我有些债是算不清的，因为有些看似人情，实则各取所需罢了。在你眼里，是你亏欠别人的；而在别人眼中，却是堂堂正正地占了你便宜。
“我刚听隔壁班说，晚自习年级数学统考。他们班老师上节课跟他们讲的。”
“什么？”
“我都没听到这消息，这消息哪来的？”
“唉，虚晃一枪吧。”
“不对，上两周就说要考来着。”
“不是说不摸底了吗？而且单考数学啥意思？”
……
班上瞬时乱成一个马戏团，急得上窜下跳的有，野心勃勃的有，埋头猜题的有，假装镇定写作业的也有。
我当然紧张，上次数学就考了班上倒数十名，这要是再考不好，回家不被我爸扒了皮不可。
“团团。”
“啊？”我故作镇定地发呆，下意识应答了一声，回头看见莫洁正侧头趴在一只手臂上，双目含情地望着我，我鸡皮疙瘩都要掉一地了，“不许这样叫我！”
我四下看了一眼，我俩中间座位上的人都不在，都在教室角落围着圈讨论考试呢，我才舒了一口气。
“不行，我要跟别人叫不一样的名字，这是我为你取的专属爱称，你不喜欢吗？”
“你有什么事吗？”
“晚上考试，我跟你坐一起吧。”
“确定要考了吗？”
“对呀，要成立一个奥数突击训练营，这是最后的机会了，等上高三就要准备高考，可没时间了。”
“训练营？”
“嗯。我不太想去，要中午去上课做题，就不能午休了。”
“这样啊，我看你平时也没睡吧？”
“哇，你果然都有偷看我！嘿嘿嘿。可是，我中午可以在后面看着你睡啊。”
大庭广众之下的撩拨，应该算侵占公共资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