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深探细询
季虹和骆江一路打探着摸到了川源超市。骆江把超市内外一看，轻声对季虹说：“真落后，这要是最好的超市，这地方真能干。”
他们以走路的方式把辋川镇前后左右转了个遍，发现该镇够大，纵横交错好几条长街。商铺也多，五花八门，虽然落后、破旧，但人气颇旺。
在稍偏的一个临街商铺门口，正在办着酒席，跑来跑去的好多小孩子。季虹突地想起，在街上转悠时，也是发现小孩子特别多。她问骆江，这是啥现象。
骆江说，这个县田地多，不愁吃的，养孩子没负担。现在计划生育放开了，这个地方，一个家庭两三个孩子很正常的。
“那，咱老家咋不是这样的呢？”季虹问。
骆江解释：“你一直在上学，对老家的事不清楚。咱们县的田地少，人均一亩不到，还没这里的一半多。另一方面，这里的风俗我知道一些，大小红白礼事都要待客，一待客，亲戚邻居都得送礼，你来我往成了风俗。每家子每年送礼都得万把块。
“这样的风俗，谁家的孩子少谁家吃亏，所以，家家都有两三个孩子。”
“这是好事呀，对做生意的有利，对开超市的更有利。”季虹说，“哪个家长不舍得在孩子头上花钱啊！”
考察与分析了商业环境后，他俩又把临街的商铺大致考察了一遍，从商业类型、消费层级和消费能力各方面加以了解，心里渐渐有了底。
他俩专门去考察了粮管所的位置，确实临街，离最重要的十字路口稍远些，有百十米的样子，人流量够大，院门口的两个大商铺经营的要死不活的。
骆江说：“服装呀，鞋呀，这些都是最难做的了，被网购冲击得七零八落了。我看他们撑不到了多久了。”
“你是想，把它俩一起拿下来？”。
“那样最好，和后面的院子打通，才好做生意。从外面一直望到里面，亮堂堂的才有形象。咱先吃饭吧，吃了饭联系粮管所的领导。”
“你想怎么联系？”季虹问。
“这个简单。”骆江说，“到哪个地方，要想打探那个地方的一切，问当地最好的饭店，一定问得出。”
“做生意的人就是不一样。”季虹赞道，“骆叔，你的脑瓜子好使。”
骆江谦逊一笑：“别夸我，我不是脑瓜子好使，是生活经验。我走南闯北地混江湖混过几年，我知道的东西不少，没混成大老板，是我太保守了，一直没想当大老板，我喜欢小日子的安逸，但是现在我明白了，腰杆子不硬，安逸不起来。你不强大，就会被人家挤出局。”
“对对对，骆叔，你可是说到点子上了。其实你的悟性很高，只不过你一直没想当大老板而已，这次机会要抓住它。”
看看中午了，骆江选了个像样的馆子，两人坐进去。在服务员上茶的时候，季虹向服务员打探此地的消费水平。服务员是本地人，说，辋川镇田地宽，粮食多，孩子多，当然舍得吃，穿嘛，一般般，因为稍微土气一些。
这家饭馆装修别致，颇新潮，一楼有七八桌，二楼也一声声的喧哗，听起来挺热闹的。看得出生意不错。
菜上齐后，骆江问服务员，老板在不在，服务员问干嘛，骆江说，有重要的事问老板。服务员不敢耽搁，进去后，稍顷，老板来了。
老板肥头大耳，一看就是饭馆的最好代言人。他笑吟吟的问骆江有何贵干。骆江示意老板坐下，然后开门见山地问老板，在这个镇上开个大超市，行吗？
对自己的客人，当老板的没有不热情的。老板说，开大超市，当然好啊，目前还没有大超市呢。这地方的人舍得吃舍得喝，可是没地方啊。
季虹提起粮管所。老板说：“对对，原来的粮管所所长早退休了。现在那个院子归县粮食局管，说来真巧，管这个事的是粮食局副局长，是我老俵，我听他说过一次，说要联合所有职工，把粮管所租出去，可是一直没弄成。你们有这想法，我帮你们问问？”
骆江和季虹连忙表示感谢。
老板掏出手机，打通电话后，只听他三两句说明了情况，然后就“嗯，嗯……好，好。”地应着，接着就挂了电话。“我老俵在县城，他叫你们等他两个钟，能等吗？”
“能等，当然了。我俩吃饭也得个把钟吧。”骆江回答着，眉头上挑着激动。
老板接着帮骆江和季虹分析，在辋川镇开超市的方方面面，直说得骆江和季虹心花怒放。“你俩要是搞成了，咱们就是朋友啦！我的人脉广，应酬多，去你们那里买东西是常有的事，你们嘛，请客吃饭也会到我这里来的，因为这镇上数我的饭馆最好嘛！”
骆江和季虹同时笑起来。骆江跟着向老板打探该镇的铺租信息，先做到心中有数。老板见问到铺租，说，粮管所那地方，去年有个老板想弄过去搞超市的，不知啥原因，最后没弄成，可能是租金问题。
骆江问老板，知不知道粮管所的租金是多少，老板说：“好像是12万一年，具体的就不清楚了。这个嘛，看你们怎么谈喽，做生意嘛，不都是谈出来的嘛。”
老板走后，骆江算账给季虹听：“如果租金是一年12万，咱再自己盖房子，就不划算了，太贵。因为房子算是给他们盖的，咱们带不走。”
“嗯。”季虹应着，心里也在琢磨，“我虽不太懂，不过也听明白了。你的意思，租金得降，得把盖房子的钱省出来。”
骆江：“没错，你真聪明。虽然你没做过生意，却很有生意头脑。难怪你一做就做大生意。”
季虹：“骆叔，你别夸我。咱谈盖房子的事。在院子里盖房子，咋盖？”
“盖钢构房，造价低，速度快。现在大型建筑好多都是钢构。一平米四五百块的样子，看咋谈。这个粮管所的院子700多平，估计得40万上下。里面分出二层，全部弄好。”
季虹问：“骆叔，你怎么也懂这个？”
“我在工地干过几年的，不过老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所以你不知道。这方面当然知道一些。咱庄稼人干过粗活的，知道这些东西很正常，就像你干陪诊，会懂得各种疾病一样，一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