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婚期
屋内氛围有些凝重,寒厉眼中也露出几分痛惜,他不曾想这孩子竟然如此不听他的话。
“你的存亡也关系着寒家,你知道这件事情的后果吗?”一席话落入沈启的心尖,从他被人瞧不起时他便发誓日后要让所有人都高看他一眼,他想拿到的所有都会属于他。
“小叔,若寒家因我受到牵连,我自愿以死谢罪。”
他深知寒家走到今日靠的是什么,他也深知来日寒家会变成什么样子。
死?
寒厉的瞳孔一下放大又立刻缩小,他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他也不能把他如何。
“小叔,我想从这里搬出去。”
接下来的话又让寒厉感到怒意,他到底想如何?从这里搬出去然后他又该如何?受人白眼,又无人能帮他。
“你想去什么地方?”
除了这里,他还能去什么地方。
风吹的窗户呼呼作响,门外的落叶也四散飘零。
一番争执之下寒厉还是让他搬了出去,沈启独身一人走到了殿宇外。
“还请通报一声,我想见皇姐。”
宫女看了他一眼便立刻进去通报,这位也顶着皇子身份,也不能怠慢。
屋中的人懒洋洋地靠在贵妃椅上,怀中一只白猫慵懒地舔舐着身上的皮毛。
“殿下,二皇子来了。”
他?他来做什么?
沈荌抬眸,屋中的烛火倒影在她的脸上看起来十分柔和,怀中的猫儿忽然起身跳了下去,在地上抻懒腰。
来人走到她身前就跪了下去,沈荌眉眼露出几分意外:“男儿膝下有黄金,你这是为何?”
他可以跪天跪地跪父母,跪她像什么样子,也幸而这公主府的人都是知根知底的,若有他人眼线,这一出指不定会被传成什么样子。
沈启垂着脑袋,他自然知道男儿该有些骨气,可如今他有事求她。
“皇姐,可否腾一处空屋给我。”
他这是要来这里住?莫非他被寒贵人赶出来了?只因他在宴会之上说了那些话。
他一个皇子与公主住在一个殿中,传出去似乎有些不太好。
“你走吧,我这里可没地方让你住。”沈荌缓缓开口,直接下了逐客令,她这小地方可容不下他。
再说她还没与母亲说这件事情,他贸然前来确实不妥,这样坏了规矩。
沈启许是料到她会开口拒绝,屋内仅剩他们二人,“皇姐,多谢。”
他缓缓起身走了出去,空看背影有些落寞顾忌。
沈荌轻挑眉梢,他竟然这般好说,一说动就走了。
是夜
屋外吹起大风,沈荌披着披风起床关上了窗户,好似看见院中有个人影,不过大概是守夜的宫女,她也没放在心上。
轰隆一声天空霹下闪电,雷声轰隆隆的,顷刻间下起了大雨。
沈荌紧紧的裹着被子,整个人埋头在被子里面睡得香甜。
天蒙蒙亮,宫女端着木盆从院外走进来,朦胧中看见院中好像倒下了一个人。
“谁啊?”
宫女有些胆怯地开口唤了一声,随后就上前查看。
此人为何会在殿下的院中?宫女细细一看这才发现不得了的事情。
“来人啊!叫太医!”
一阵惊呼后外面的宫女太监跑了进来,动静甚至惊动了外面的御林军。
二皇子怎么会在这?他身上浑身是水,好似在这院中待了一整夜。
晨时大雨就已经停了,可他浑身上下都是水。
听见动静沈荌缓缓从屋内走出来,“殿下,二皇子殿下在院中晕倒了。”
沈荌还以为她听错了,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昨夜不是走了吗?”她语气中带着一些惺忪,若非外面动静太大,她是要睡到日上三竿的。
“奴婢也不知,晨时就看见二皇子殿下浑身是水的晕倒在这里。”
内侍把他抱到床上,太医也在床榻边把脉。
此事已经传遍了宫中,沈荌也不得不重视起来,原来他昨夜并未离开,而是用这样的方式留在这里。
没想到他初入宫中竟然会有这样的心机,看来真是轻看他了。
“如何?”
沈荌背负双手站在屋中,眉眼中露出几分焦急,太医把脉迟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她要是有什么大问题岂不是赖上自己这里了。
“二皇子这是寒气入体,还需温养。”
寒气入体?沈荌皱起眉来,他这身子怎么这么弱,昨夜不过就一些风雨而已,竟然会出这般的事。
“怎么个养法?”他在这殿中出的事情,这下不得不对他负责。
“需日日以药泡澡。”
这么麻烦?沈荌这才觉着是真的摊上麻烦事了。
“殿下。”
柳儿从外面匆忙赶来,这宫中的动静早就传到陛下那里了,她也是为了传话才来此处。
她上前细细打量了床榻之上躺着的人,除了面色有些苍白之外似乎没什么别的不对,看来只是受了些风寒。
陛下对二皇子殿下的事情比较关切,宫中日日都有人去御书房禀报。
“陛下说既然二皇子是在殿下宫中感染的风寒,殿下就该好好顾着二皇子。”
柳儿说完这话就立刻离开,她还要将这里的情况回禀。
沈荌微微欠身行礼,她知道柳儿在母亲身边的地位,这么多年母亲也很看重她。
太医备了不少的药留下,屋内很快就只剩下沈荌与她身边的宫女。
“把偏殿收拾出来。”这下想赶他走也没可能了,他这一招着实让人感到意外,他这心机。
她盯着床上的人看的认真,忽然间看见了他眼皮动了动,嘴角还露出看似有些得逞的笑。
“别装了。”她抬手屏退两侧的宫女,床上的人这才睁开眼来,手肘撑着床榻边坐了起来。
他面露沧桑,嘴唇也有些泛白,看似倒真像是生了一场大病。
“咳咳咳咳咳……”
沈启靠在床榻边上剧烈的咳嗽,那模样看起来跟易碎的宣纸一样。
沈荌看着他的模样皱起眉来,淋了雨当真就这么严重?昨夜的雨似乎不大?
“药喝了。”
他侧目看着柜子上黑乎乎的药,这东西闻起来就受不了,他怎么可能喝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