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真心难求
“人如何？这算成功吗？”桃娘子起身走过去，以仙气加速女人伤口愈合。
“还要再等等。”暮叶还无法确认结果，只有女人醒过来才能知道。
桃娘子看向安静躺在旁边的男人，正在悄无声息的死亡，“他怎么办？”
“我先把他送出去。”桃娘子理解男人，所以想要成全男人。
“在等等，等人醒过来。”暮叶不认同男人的做法，男人为女人付出生命，女人该有知情的权利。
“可等人醒来就晚了。”桃娘子怕女人知道会想不开，那男人就白白付出一条命。
魏荣恩从旁开口，他与暮叶所想不同，但赞成其做法，“桃娘子，应该让他们告别。”
女人忽而坐起来，如同在噩梦中惊醒，猛烈喘息，她眼眸颜色不断变换，时而黑色，时而蓝色，最后停在黑色。
女人环顾四周全是陌生人，最后目光落到躺在身旁的男人。
“黄安。”女人过去轻抚男人脸颊，男人毫无反应身体微微发凉。
“黄安，你这是怎么了？别吓我。”女人伤心落泪，试图抬手运气救人，却发现灵力虚空，根本无法施救。
“他是为……”暮叶想说出真相，刚开口就被桃娘子打断。
“你们被修仙者所抓，他带你出逃时受重伤，你可有话说，现在他还听得见。”
桃娘子与女人说谎，是遵守对男人的承诺，也是不忍说出真相让女人伤上加伤。
“傻子，为什么要救我？明明说好的，一旦遇到危险就跑，谁都不要回头。”女人眼泪吧嗒吧嗒的掉落，一颗颗砸在男人身上。
“对不起，我当时应该听你的话，不该贪心靠近那里。黄安，我再也不要什么拜礼，我嫁给你，你醒过来好不好？我喜欢你，真的，不骗你。”
女人边哭边倾诉，男人听得见可动不得，即使用尽全力，只能微微动一下手指尖。
“你能听见是不是？黄安……”
女人发现男人手指在动，于是伸手过去尝试牵住，可还未碰到男人突然手臂下垂，人瞬间就没了气息。
“黄安…”
女人大喊一声，大量鲜血从口中吐出来，随之开始呼吸困难，一呼一吸毫无规律，人看上去痛苦无比。
“暮叶，这是怎么回事？”桃娘子扶住女人让其靠在怀里。
女人恢复最初的模样，如同破败的娃娃，可目光始终在男人身上。
暮叶蹲下身凑近看，其实在女人醒来时便有所察觉，只是还不能确定，“失败了，妖丹与身体无法相容。”
“暮叶，你再想想办法。”
桃娘子对这个结局很不满，明明是相爱的人，不该如此。
桃娘子给女人输仙气维持生命，仙气虽比灵气更有效，可如今仙气进入女人体内比之前流失的更快。
暮叶按住桃娘子阻止其继续，这么消耗下去根本撑不住多久。
“桃娘子，仙气终有耗尽时，我无法救她，你也是。”
暮叶情绪稳定清醒而理智，桃娘子却不肯听劝继续给女人输仙气。
“停手，别傻了。”暮叶拉开桃娘子的手，女人瞬间就断了气。
“暮叶，这是两条命，你就这么冷静，毫无责任心，毫无内疚感，他们那么相爱，你竟没有一点点感动。”
桃娘子从未与暮叶吵过架，一次性将积压已久的心里话全说出来。
“开始时我已言明，成功可能性很低，不是我无情，是他们太痴迷，从未看透过情而已。”
暮叶知道桃娘子意有所指，他们相伴多年正常来说，没有感情也会有责任，可又何必牵连对方，不如分开各自好好过。
桃娘子与暮叶不欢而散，凤九与魏荣恩将男人、女人葬在一处。
凤九手扶在墓碑上，如今是魔非神，不知这祝愿之力是否有用，“愿你们来世能再遇见、相爱，平凡而普通，安稳过一生。”
在女人死的那刻，凤九深埋的心动了，桃娘子无法接受二人死的事实，可凤九觉得或者这是最好的结局，而最痛苦的结局是独留一人。
夜晚凤九回来推门而入，魏荣恩正在整理床铺，“魏荣恩，我有话对你说。”
凤九知道魏荣恩误会她，所以想解释之前的事，她之所以那么主动，只是因为喜欢他，不是为别的东西。
“我也有话要说，你让我先说。”魏荣恩停下手中动作转身对视。
“好，那你先说。”凤九将手背在身后，人多少有点紧张。
“小九，我喜欢你。”魏荣恩突如其来表白，凤九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如果是仙气可以随便吸，听那群小妖说我是仙体，仙气源源不断，即使用尽还可以再生。”
魏荣恩几句话就让凤九心软，果然拿捏人这种事，要被拿捏的人心甘情愿。
凤九没有回话，魏荣恩越发紧张，“那个，难道你想吃掉我？”
“我不吃你，也不会让别人吃掉你，作为交换你要给我足够的仙气。”凤九改变主意，误会就误会，终有要分开的一日，何必去纠结这么多。
“好，我的仙气只给你。”魏荣恩走过去牵住凤九，把人带到床上温柔亲吻，与之缠绵不休。
魏荣恩不仅误会凤九的目的，还误会凤九吸取仙气的方式。
“魏荣恩，你为什么喜欢我？”凤九靠在魏荣恩怀里真诚发问。
“嗯，可能是为色所迷。”魏荣恩无数次想过这个问题，可始终没能想明白。
“小九，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还是在意失忆的事，忘就忘了，或许是好事。”凤九不打算说，现在时机不对。
“因为我想娶你，只有知道我是谁，才能知道配不配的上你。”魏荣恩不知道凤九愿不愿嫁，可他是真心想娶。
“魏荣恩，你都不知道我是谁，还敢开口说娶我。”凤九故意吓唬人，其实动容到心痛。
“是谁都没关系，也不重要，我是真心想要娶，只要你愿意就行。”魏荣恩偏头靠近轻吻在唇上，凤九微微颤抖想反抗，却被强力按在床上。
“不许躲我。”
魏荣恩沉声命令，那一声让凤九恍惚，从前也是这般。
桃娘子坐在院中饮酒，原本就是心情低落，一来二去喝到大醉。
暮叶知道但不予理会，只等桃娘子自己进屋，可夜渐深人仍坐在外面。
“你别喝了，我送你去休息。”暮叶弯腰准备将人抱进屋。
“暮叶，你对我就没有一点点喜欢吗？”桃娘子借酒装醉问一句俗话，也是原本她不敢问也不能问的话。
“你醉了，饮酒不宜吹风，我送你进屋。”暮叶答非所问，忽略掉那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