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心生悔意
薛氏很重视回娘家这回事，备礼的时候顺便给秋如烟备了一份。
还让张妈妈专门传话，若是遇到刁难就早些回家。
秋如烟倍感恩宠，便将自己刚得的金簪让张妈妈交给母亲。
“那不是你最喜欢的吗？”
看到那支簪子，殷荣景便想起她前几日抱着簪子傻笑的样子。
“我可以给母亲再买一支。”
秋如烟笑盈盈地攀上他的脖颈，“可是母亲给我准备的这些东西，让我觉得很幸福，我可以再买一支簪子的，母亲正好也要回娘家，她也很久没首饰了。”
殷荣景看着她在镜子前挑选首饰的样子，一双清泉般的眼睛专注地盯着他，唇角的笑意逐渐加深。
可是，想到自己的身体和体内的蛊，一抹忧伤浑浊了他的眼。
他不禁生出深深的无力感。
他是否能给她幸福？
辰时，他们来到了秋府。
灰蒙蒙的天空越来越暗，这是下雪前的征兆。
殷荣景下了马车，秋府的人从里面迎了出来。
秋如烟定睛一看，竟然是秋康盛。
看到他脸上的笑容，秋如烟不禁起疑，他为何忽然对她笑得这样好。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秋康盛又在搞什么把戏？
“父亲，过年安康。”
她浅浅行礼，等着被钱松和一刀抬着的殷荣景一起进门。
秋康盛的视线落在殷荣景的轮椅上，“不是说他的腿康复得差不多了吗？”
钱松不由冷了脸，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不废话吗，谁没事总坐在轮椅上！
“让岳父失望了，我的腿只是有了知觉，但想要站起来，还远远不够。”
殷荣景并不在意秋康盛说他的腿，抬手示意道，“岳父请。”
秋康盛今日心情不错，脸上挂着笑。
“也罢，只要烟儿不在你能不能站起来，怎么都好。”
说话间，他们来到前厅。
秋如烟看到了坐在左侧的舅舅，舒云。
“烟儿来了，”舒云放下茶碗，略显疲惫的脸上带着笑意，“多日不见，烟儿出落的越发动人了，跟你娘年轻的时候很像。”
秋如烟看了眼秋康盛，舅舅来秋家，是跟娘有关？
“荣景给舅舅拜年。”殷荣景对着舒云行礼作揖。
“还是外甥女婿有心了，来，给你的压岁钱。”
说着，舒云从怀中摸出一个绣着金色祥云的荷包，递给了殷荣景。
“多谢舅舅。”
秋如烟眼巴巴地瞅着他的荷包，舒云又从怀中摸出一个荷包，“给你的。”
“多谢舅舅，舅舅过年大吉，祝舅舅新的一年万事顺遂财源滚滚。”
双手拿着沉甸甸的荷包，秋如烟的眼睛快要笑得眯成一条缝了。
舒云哈哈大笑，“这丫头，嘴巴跟抹了蜜似的，真是见钱眼开。”
秋如烟坐在殷荣景身边，笑呵呵地将荷包揣到怀里，“谁不喜欢钱啊，舅舅净说实话。”
殷荣景便将自己的那一个也递给她，“都是你的。”
秋如烟的嘴角越来越压不住了。
“那我不客气了。”她满脸笑容地掂了掂，直接揣到怀里。
惹得舒云一阵大笑。
坐在上座的秋康盛显得有些尴尬，因为他压根就没想过给秋如烟准备压岁钱。
这些年，他几乎没有意识到，自己还有一个女儿。
他便悄悄朝管家递了个眼色，让他尽快准备压岁钱来。
秋如烟跟舒云聊了起来，笑着说明日再到舒家拜访舅舅，还邀请舅舅去殷府串门。
秋康盛只能干坐着喝茶。
还好秋如锦来了，一进门便欣喜地喊道，“二姐来了！”
“二姐新年安康，弟弟给二姐拜年了。”
快走到秋如烟面前，秋如锦弓腰作揖，带着重逢的欣喜。
秋如烟从怀中摸出一个早就准备好的荷包，“如锦长大了，给你的。”
她笑着看向殷荣景，“快给你姐夫拜年，他也会给压岁钱。”
秋如锦连忙笑着转向殷荣景，“二姐夫新年安康，祝姐夫身体康健，万事如意。”
殷荣景也掏出一个荷包给他。
看着这位跟烟儿颇有些相似的少年男子，他不禁幻想，若是烟儿将来生个男孩，会不会很像舅舅。
秋静姝得知秋如烟来了，便来到了母亲的院子。
一进门，就看到赵湘在悄悄地抹眼泪。
“娘，你怎么了？”
赵湘拭去眼泪，“姝儿来了，我没事。”
秋静姝坐在她面前，低声问道，“是不是父亲昨晚又留宿在束风阁了？”
赵湘没说话，而是默认了。
秋静姝眼底划过一抹暗芒，“母亲何必计较，她终归是一个妾而已，不过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让父亲暂时宠她罢了。”
“若是她的身子垮了，容貌也跟我之前一样长满疹子，她就留不住父亲了。”
赵湘抬眸，“你的意思是……”
她瞬间明白过来，“对啊，我怎么这么糊涂。”
秋静姝微微一笑，“秋如烟来了，如锦去见她了吗？”
想到秋如烟的母亲舒玉婉，赵湘瞬间来了精神。
是啊，当初一个舒玉婉她能解决，如今不过是一个年轻的贱人而已，她怎么就这么没出息了。
“如今很喜欢秋如烟，也不知道被灌了什么迷魂汤，上次还专门去秋府找他，连自己的私房钱都花光了。”
赵湘没好气道，“真是个败家的孩子。”
秋静姝眼中闪着锐利的光芒，“他还年轻，被秋如烟的表面功夫魅惑也正常。”
“娘，不如我们也去看看，免得被人以为我们不敢见客。”
想到殷荣景那张惊艳绝伦的脸，秋静姝狠狠地攥紧手帕，恨自己当初没嫁到殷家去。
早知道他长得那般俊俏，她怎么着也要嫁过去，总比嫁给花言巧语的白子书好。
这些日子，她总算看出来，白子书虽然一心想娶她，但并非对她有多痴情，而是想攀上父亲这条船而已。
她以为自己对白子书念念不忘，谁知道午夜梦回，每每想到殷荣景的那张脸，便难以入眠。
那样风光霁月的人，就算坐在轮椅上，也会让其他青年才俊黯然失色。
若是他将来能站起来，秋如烟的尾巴岂不是要翘到天上去？
想到殷荣景对她冷言嘲讽，秋静姝胸中一阵动荡。
她敛起情绪看向夏荷，“将我给二妹准备的礼品带上。”
夏荷一阵惶恐，颤巍巍地应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