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缓和关系
原来,殷溪没秋如烟想得那么没原则
他没有再三逼迫殷荣景娶旁人。
他拿走族谱,只是想让殷荣景主动找他,坐下来好好谈谈父子之间的问题。
柳姨娘的事情有了新的进展,她承认自己当初被人威胁,为了自保买凶杀人的事。
但她直言自己没想真的杀死殷荣景,所以当初狩猎时雇了两拨人。
她还称自己起初并不知道是怎么给殷荣景下的蛊,后来有人给她飞镖传信,她才知道殷荣景体内有蛊。
这是殷溪审问出的结果。
殷荣景拿出自己调查的证据,完全推翻柳姨娘的口供。
他的证据证明,柳姨娘不仅想置他于死地,还想一点点吞噬殷家的财产,然后跟自己的接头人远走他乡。
最重要的是,跟柳姨娘有染的男人不止一人,有过肌肤之亲的至少三人。
所以殷溪发了很大的脾气,他不相信柳媚娘是那种人。
他还在自欺欺人,觉得殷荣景故意抹黑柳姨娘。
因此,父子二人在书房僵持了一个半时辰。
其中因为书房门被卸掉的事,互相翻旧账翻了半个时辰。
到最后,殷荣景没拿族谱,直言若是不让秋如烟上族谱,他会自己从族谱上除名。
更让人难以想象的是,他还让殷溪趁年轻多纳几个妾室,为殷家的子嗣出份力,将来好挑一个优秀的儿子继承家业。
气的殷溪差点厥过去。
后来不知怎的,殷溪说起这些年的事,喝了点白酒,当着殷荣景的面落下了眼泪。
殷溪哭诉他宁可过年回不了家,只能坚守边关,也不想在人人团圆的日子,自己只能一个人睡书房。
最后的最后,他们父子二人把酒言和。
秋如烟听得认真,没忍住笑出声来。
“这么说是我错怪了你爹,还以为他为了大局非要逼着你娶韩紫薇,毕竟韩知府的亲事不是谁都能攀得上的。”
“要不我们去给爹道个歉,仔细想想他也挺可怜的,差点妻离子散了。他的难过是真的,比我爹强。”
殷荣景摸了摸她的发顶,露出温柔的笑,“也好,穿戴妥当就去,不然他要出门了。”
“他要去哪?”
“他要去找韩知府,让他写折子为他正名,顺便自愿请命镇守边关,前几日突厥人在北边来犯,他们其中少部分人甚至来了无双县城,他怀疑我们这边有敌人的内应,父亲没法赴京任职了。”
殷荣景一板一眼的道,“他此举也是为了自保,能堵住那帮小人的嘴。”
听到突厥人来犯,秋如烟不禁想到前世。
他总算知道为何殷溪最终没有上京赴任。
秋静姝不止一次地抱怨殷府的人软弱无能,原来殷溪放弃了京城镀金的机会。
在鼠目寸光的秋静姝眼中,殷溪的做法就是愚蠢懦弱。
秋如烟跟殷荣景带着厨房装的早饭,来到了殷溪的书房。
看到他们来,殷溪有些意外。
他有些不自在,低头整理自己的衣衫,“你们怎么来了,有事?”
“爹,我们就是过来看看你,听说你老早要出门,夫君想着今天是大年初二,你出门找不到吃的,便让我送过来。”
秋如烟笑意盈盈地放下手中的食盒,“夫君怕不好意思说,所以拉着我一起来了。”
两父子眼神相对,有些嫌弃地避开视线。
殷荣景握紧手指,心想她怎么瞎说话,自作主张修补他们父子之间的嫌隙?
殷溪板着脸冷哼一声,“他才不会管我的饥饱,儿媳妇有心了,放那儿吧。”
他看着秋如烟,脸色不太和善。
“我还以为你要一心撺掇你婆母跟我和离呢,自从你嫁进来,她就跟吃过仙丹似的,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老子都怀疑自己上辈子是不是欠你的。”
“……”秋如烟自知理亏没有回怼,但听到后面忽然觉得这位公爹实在怪好嘞。
都没有像秋家父女那样,看她不顺眼就想办法将她赶走。
想到这儿,她觉得自己不能不知好歹。
“对不起爹,我之前的确考虑不周,只知道为母亲打抱不平,忘记了您才是一家之主,没有您这个家就得散。”
“但爹爹误会我了,我就算是胆子再大再无法无天,也不敢撺掇母亲跟您和离。这个字我说都不敢说,而且我也没想当恶儿媳妇。”
看着殷溪的脸色缓和了不少,秋如烟继续道,“还请父亲原谅儿媳的莽撞,太过私心只顾着为我夫君打抱不平了,却忽略了您也是夫君的父亲,对不起。”
说着,她深深地弯下腰,态度诚恳。
殷荣景想说她不必如此,但看到她悄悄冲他眨了眨眼,不由心头一软。
他心中的那股别扭消失了。
她这是在为消除他们父子之间的隔阂而努力。
以前怎么没发现,她这个人能软能硬,能屈能伸,还会哄人开心。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殷溪板着脸赶人,“好心我领了,回去吃饭吧。”
得了话音,殷荣景伸出掌心,牵着秋如烟的手转身就走。
殷溪没好气地嘀咕了一句,“有了媳妇忘了爹!”
殷荣景也低低地回了一句,“跟您学的。”
“你这个……”殷溪站了起来,刚生出的那点舐犊之情消失不见。
“爹别生气,不过我斗胆提一句,我娘之所以敢跟您提和离,或许是对您太失望了。”
“她从前忍你包容你,终归是在意你。她是气急了才说那样的话的,但女人的心肠很软,若是父亲能将给柳姨娘的耐心分出一些给母亲,她会很开心的。”
秋如烟被殷荣景拿着,边走边语速极快地说道,“没有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的夫君爱自己的,母亲也不例外。”
殷荣景驱动轮椅下了斜坡,不觉得父亲能听进去这样的话。
“爹,真诚的人嘴都笨,母亲才是真心待您的人。”
说话间,殷荣景拉着她往后院走。
“他若是听得进去,这些年也不会冷落母亲。”
他清冷的面容带着几分失望。
秋如烟忽然停下,“对了,你们家族谱呢,真的想让我没名没分了?”
殷荣景抬头看她,“昨晚上我已经让钱松拿到书房了,待会儿我亲手写上去。”
秋如烟心想,是钱松偷的吧。
他这么着急,准备私下里偷偷交上去,看来其他人还想着殷荣景能娶韩家千金为妻。
哼,他们想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