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我要你看着她死去
华溏闭上眼，不想说话。
疯子。
纪妃是疯魔了。
她只是心疼秦淮礼，有这样的母亲，怕是不跟着疯，也难。
纪妃看到华溏不想理她，冷哼一声，转身头也不回就走了。
空间里再一次恢复安静与无尽的黑暗。
华溏被挂在空中，使不上劲儿，用双手支撑全身力量，两个手腕越来越疼。
她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天昏地暗，看不到日夜，只觉得饥肠辘辘，全身无力。
就在她快要麻木，虚脱的时候，宫殿里突然又亮了一个口子。
华溏被亮光刺醒。
她眯着眼睛，透过光亮，勉强能看到洞外的人。
是阿礼。
是我的阿礼！
他来救我了！
华溏终于燃起希望。
光亮越来越大，秦淮礼一步步走近，
他一眼就看到被四肢绑起的华溏。
心急如焚，他脚尖一点，想运用内力冲过来。
可是他居然站在原地不动，武功一点都无法施展。
他脑中“嗡”的一下，不好，他一听到新竹的求救，太过于焦急，一时疏忽，被下了毒都不知道。
顾不得太多，他想冲过去，却不知从哪里冒出五名暗卫，挡在秦淮礼面前。
即使没有内功，他还是能姑且有点拳脚功夫，然而，这点功夫在武功高强的暗卫面前，不堪一击。
暗卫内力一动，便将他轻松制服。
“淮礼，不用挣扎。软筋散会暂时让你的武功全无，还全身乏力。”
纪妃从暗处走出来，站在他面前。
身边又是几名暗卫，站在她身侧。
“你敢碰她一下，我杀了你。”秦淮礼跪在地上，双手软绵绵地被暗卫压在身后。
周身却散发着一股令人禁不住胆寒的凉气，只是这冰冷之气，今日失去一点霸道。
甚至有一点胆怯。
此刻，他害怕了。
脑中不断回想起，李嬷嬷的胸口被他扎入匕首，鲜血哗哗直流的场景。
想起小玲被纪妃乱刀砍死，全身没有一块好肉。
想起自己儿时最爱的小狗，被纪妃大卸八块，煮成狗肉煲，逼迫他全部吃完。
想起保护他的侍卫，也被纪妃砍去四肢，丢到乱葬岗里，活活饿死。
一幕幕悲惨的回忆，像凶恶无情的海啸，灌溉进他的脑中，身体中。
他痛苦地蜷曲，一阵阵窒息感令他不得不大口呼吸。
这是一种熟悉又令他最胆寒的恐惧。
自从遇到她，他似乎很久没有回想起这种不堪，灵魂深处最惊悚的感受。
而此刻，这种感觉，又来了。
是害怕失去她的恐怖。
纪妃居高临下，语气森寒，“你只要答应我，不与她成亲，我可以留她一口气在。”
纪妃提出条件，毫无温度地盯着自己的儿子。
秦淮礼眯眼，望向纪妃，一双倔强不屈的眼睛，与他儿时一模一样。
“你休想。”
他拒绝得毫不犹豫。
纪妃冷哼一声，“你以为你现在大了，翅膀硬了，就有的选择了吗？”
纪妃太了解这个儿子，这么多年，希望他成为一个刚强心硬，无情无欲的人。
但是没用，他心善心软的本质，在华溏出现之时，又被重新唤醒。
她这么多年，都徒劳无功。
一想到这个，纪妃更是怒不可遏。
来到华溏身边，抽出一把匕首，面无表情，举手刺下。
“不要！！”
秦淮礼疯了一样的挣扎，却被五名暗卫死死按住。
华溏闷哼一声，一股剧痛席卷全身，她只感觉到胸口湿透了。
她无力挣扎，只是默默承受鲜血从她的身体一点点流出的绝望感。
她不想表现出痛苦的神情，她不想让他看到。
他们相望，她坚强而有爱的眼神，想给予他更大坚持的力量。
他绝望而抱歉的双眸，满是疼惜与愤怒。
“你再敢动她，我一定会让你死无全尸。”秦淮礼突然恨意决绝地看向纪妃。
纪妃在这一瞬间，忽然有点犹豫，但是很快又恢复以往阴鹜的表情。
“就算我死，我也不会让她活下来。你给我记住，是你，害死她的。一切都是你造成的。都是你的错！你的错！！”
纪妃在他耳边不停地重复这句话，似乎想把这句话刻在他的脑中。
让他生生世世成为梦魇，让他一辈子都要记住，是他害死她。
秦淮礼在此刻，又回到儿时那种无助，毫无办法的绝望感。
“求你，母妃，您别杀她。”
秦淮礼语气软了下来，他有多久没有叫过她母亲，他自己都忘记了。
他害怕极了，他知道这个疯子什么都做得出来。
没想到，再一次叫她母亲，居然还是为了让她不要杀了自己的爱人。
如此讽刺。
纪妃先是一愣，她对母亲这个词早已恍惚，她自己都快忘记，被叫母亲是什么样的感觉。
不过是倏忽间的悸动，却令纪妃顿时更加火冒三丈。
这么多年不肯叫她母亲，现下竟然还要求她！
她不允许，她决不允许他做这样一个懦弱无能，祈求别人施舍的人！
她恶狠狠地拿起匕首，对着华溏的双手手腕处，用力插进去，向上勾起一挑。
“嗯。”
华溏强忍疼痛，还是受不住，轻声呻吟出来。
该死，这个疯女人把她的手筋挑断了。
“你不是医者吗？我就让你变成一个废物！你也给我记住，是秦淮礼，是你的爱人让你成为一个没用的人！！”
纪妃开始给华溏洗脑，她要让他们二人互相憎恨。
可惜，华溏不受她这一套。
“哼，纪妃娘娘，别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怀恨阿礼，他有你这样残忍无道，毫无三观的母亲，真是他这辈子最大的不幸。不过上天垂怜，让我来弥补他。你休想挑拨离间我们。”
华溏虽然说得有气无力，但是却语气坚定不移。
“你只要答应我，与她断绝关系，我可以留她一条命。”纪妃继续转为给秦淮礼洗脑。
说完，她从手上拿出一包辣椒粉，撒在华溏的伤口上。
“啊。”
这次华溏疼得浑身战栗，四肢捆绑她的铁链，被震得嗡嗡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