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疯子
“张警官，我妹妹对我来说非常重要，刚刚这位小警官好像知道，希望您不要隐瞒我。”
男人温润的眉宇间染上几分焦急。
张警官不情不愿地再次撞了撞旁边年轻人的胳膊，“说吧。”
“这位小姐刚刚来到警局说要找刘警官报案，刘警官不在，只好拜托我来叫张警官，刚刚还在门口的长椅上坐着呢。”
年轻男孩挠了挠头有些不明所以地看了看远处的门口。
“我也是刚到的，路上没有看到，是不是在警局里迷路了？我妹妹最近精神状态不太好，我正打算带她去看医生，结果人就失踪了，如果冒犯到警察同志我替我妹妹对你们说声抱歉。”
“没有，这位小姐没有冒犯到我。”
男孩赶忙摆了摆手，摇了摇头，有些局促的视线看了看自己的上司张警官。
“张警官，那能不能您帮我在警局找一找我妹妹，我非常担心她，她需要及时就医。”
男人脸上的恳求和焦急让犹豫的张警官点了点头。
“好吧。”
话音一落，季沫眼神里都带了些绝望，按着少年肩膀的手也蓦然松了下来，紧抿着唇沉沉地看了男孩一眼。
朝着两个方向的脚步声渐远，女孩一把推开了少年脸色变得十分凝重。
“沫沫，你不要”
他也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急急地抓住女孩细长的胳膊。
“陆柯沉，你是我最后的希望了，别被发现，除了刘小四，这份证据别轻易交给任何人。”
“你知道的，我们要么离开一个，要么都别离开。”
女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嘴角带着苦涩和安慰，扒开了他紧紧握住的手指，不顾男孩眼底的痛色，把手机和所有东西都交给了他，转身开门离开了。
少年靠着门滑落瘫坐在地上，却不敢发出任何声响，手里轻如薄翼的纽扣顿时变得千斤重。
他的眼神里满是愧疚挣扎和被托付厚望的坚定，复杂的情绪交织着，心中升起无力感，就是因为自己没能力所以根本保护不了自己在乎的女孩。
陆柯沉也一步步随着女孩被逼无奈地离开陷入无力的自卑和敏感。
女孩站在空旷的走廊里，朝门外走去，不多时后面出现一只手拉住了她的胳膊。
心跳如擂鼓地缓缓回过了头，男人棱角分明的下颌线出现在眼前，熟悉的栀子花气味包裹着她，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男人扯进了怀里。
头顶传来男人沉闷的声音。
“终于找到你了，沫沫，下次别再乱跑了。”
意味不明的话很快得到了姗姗来迟的年轻警官的附和，一瞬间把男人温柔好哥哥的形象树立了起来。
“季小姐，你去哪了？对了，刚刚那个”
“警官，没事了，谢谢你。”
“警官，我”
男人和女孩同时开口默契地打断了年轻男孩未说出口的话。
季沫狐疑地看了一眼头顶的男人，眉心处突突直跳，忍着心中的震惊疑惑想要推开男人，柔软纤细的胳膊用力推搡着他的腰，男人却始终纹丝不动地搂着她。
“好吧，既然找到令妹了，我就先去忙了，顾总自便。”
圆滑的张警官一溜烟地回到了自己的保卫科。
“警官，麻烦你了，我先带沫沫回家了。”
年轻男孩点了点头，看着重逢的两兄妹憨憨地笑了笑，只觉得今天算是做了好事，他离转正之路不远了。
被男人强硬地搂着推上了车里，女孩没好气地看着他。
“顾子亭，你是真的有脸来警局，真是让人大开眼界，谎话张口就来，啧。”
女孩冷笑一声，嘲讽地勾起唇角，一脸揶揄地斜睨着已经封锁车门的男人。
没想到男人不怒反笑，眼神里的温柔仿佛要溺出来般，只是眼底带上了几分让人捉摸不透的色彩。
“你太不懂事了，我这是为了你好，让你去和朋友玩几天，现在总不能再跟我闹性子了吧。”
季沫警惕地看着他，眼神里弥漫上了几分愠怒。
原来他派人监视他们，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顾子亭，这是我们两个的事情，关别人什么事？”
“对啊，可是陆家那小子看着想挑拨我们的关系，你觉得我应该怎么警告他比较好呢？”
男人转过头，冷白如玉的手指勾起安全带，在女孩怒视的目光下优雅地把她禁锢在小小的一方天地。
随着‘咔嗒’一声女孩握住了男人的手，沉沉地看着他。
“不许伤害他。”
听到这句话，男人低垂的眸子才慵懒地抬起，嘴角也挂上了一抹冷漠的笑，晦暗不明地和女孩对视着，没有回答。
“你玩得太累了，我带你回去休息，听话乖一点。”
最后一句话无疑像警告一般萦绕在季沫的脑海，她脸色变得铁青，松开了抓着男人胳膊的手。
车速飞快地弹射起步，女孩余光扫过淡定如斯的男人，他曾经身上的温润已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轻蔑傲慢和阴沉自私。
现在她才发现，他就是个疯子，比自己曾经还要疯狂的疯子！
有了对比才有改变，她突然都觉得自己变得和常人一样脆弱胆小。
一路上沉默地到了熟悉又压抑的山间别墅，男人侧身过来并不看女孩的眼睛，只是伸出手朝着她身侧移去，季沫意识到他的举动，眼疾手快地自己解开了安全带。
正要下车，却发现车门依旧紧锁，男人深邃的眸子不知何时已经抬起望着自己却一句话也不说。
“顾子亭，要不要这么幼稚？我不是任你摆布的布偶。”
男人依旧不说话，薄唇微抿，浅淡的眸子里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危险意味，就这样只看着她。
“我听话，你能不能放过陆柯沉？你知道你都知道，你放过他可以吗？”
面无表情的男人嘴角微扯，脸上看不出神情。
“我们才是最亲近的人，你在为他说话？”
无形的压迫感扑面袭来，女孩拧着眉咬了咬唇，轻敛了眸中的无奈。
“如果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