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危险的边缘
“陈叔，我收拾好了，就先走了，我还要上班。”
女孩很快恢复过来，因为心虚露出的慌张也被收敛起来。
中年男人微微俯身，出口挽留。
“二小姐要不然您还是雨停了再走？”
“不了陈叔，我还要上班，还有事情做。”
季沫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中年男人顿了顿下一秒才点头。
女孩心惊胆战地披上雨衣离开别墅才松了口气，关上门后和那个虎穴隔绝开来，冷汗混和着雨水消失在湿漉漉的空气中。
看着眼前明亮的景色渐渐消失，被沉重的米白大门代替，陈叔才拿出了口袋里正在通话中的手机。
“先生，真的不需要留下二小姐吗？外面正在下雨。”
手机对面传来一声轻笑，声音仿佛带着冰碴子一般缓缓开口。
“不用，让她走吧。”
手机对面的男人坐在书房里，看着阴沉沉的乌云眼神有些晦暗，唇角微扯，浑身散发着冷意。
此时淅淅沥沥的雨中身材欣长的少年林立在机车旁边，脸上混杂着雨水让人看不清情绪，看到拐角处出现的女孩，高悬着的心才猛地落下。
高大的少年踩着雨水飞奔而来，混着泥土的水花四溅，在秋末的云层下浇灌着入土的芽。
“我没事，走吧，我们去警局。”
女孩看着少年静静地盯着她，视线在她身上扫来扫去，眼神里溢出的担忧真诚又动人，女孩抬眸冲他笑了笑，越过他往前面走去。
“快走吧，不然等会可能走不了了。”
看他闲庭信步一样扭捏地踱步，季沫忍不住从雨衣里伸出手拉着他的袖子往前走。
还未入冬便带着寒气的雨滴落在少女的手上在滑落，少年伸出手拉过她的缩在手腕上的雨衣，将她的手藏于雨衣之下，不再被雨水觊觎。
反手拉着她雨衣的袖口将她白皙的柔夷堵在雨衣里，寒气散去，女孩笑道，“真矫情，快走吧。”
却并未挣脱，顺着他的脚步直到上了机车。
大雨渐歇，街道边屋檐积水一下一下犹断未断地敲打着窗外几扇肥绿芭蕉叶，乌云正在缓缓退散，沿街的光线逐渐明亮，只是太阳还未露头。
“马上雨停了，事情也要结束了。”、
松开一只抓着男孩衣角的手，抬起在空中接着最后几滴雨，仿佛这将是乌云破散之前最后的阴霾。
“事情结束后，你后面怎么打算？”
陆柯沉放慢了骑行的速度，将话递给风让它告诉她。
“我想带着母亲离开苍梧市，找个偏安一隅的地方摆烂等死咯。”
女孩的话语轻快，好似要破笼而出的金丝雀，抛却绿藤附着的菟丝花，带着些许自由和放松。
皮革雨衣的帽子被风吹落，蒙蒙细雨飘落在头上，突然心情又有些复杂。
那顾子亭呢？也会进去吗？
蓝白漆涂染的墙壁出现眼前，警局门外空旷辽阔，停下车拿着通往自由的门票走了进去。
“你好，我找刘小四刘警官。”
女孩略微颤抖的声音清脆细软地唤醒了正在打瞌睡的值班小警官。
“不好意思，刘警官还没来呢，昨天晚上夜出任务要等会才能来警局，要不你们等他一会？”
“好，谢谢你，警察同志。”
皮肤黝黑的年轻小伙穿着整洁的警服和善地笑了笑。
十几分钟过去，季沫等的心中突然有些发慌，拿出手机指尖快速敲击着。
“刘警官，你好，请问你什么时候来，我这边有新线索想交给你。”
“季小姐，什么新线索，是关于你母亲的新线索吗？好的，我还有半个小时才到警局，如果是特别紧急的事情的话，你可以先找保卫科的张警官。”
手机里传来嘈杂的吵闹声，夹杂着争吵和辱骂。
“好的，刘警官打扰您了，您继续忙。”
说完就主动挂断了电话，有些沮丧地叹了口气，拳头轻握着靠在唇边摸了摸鼻子，犹豫再三还是站起了身。
“你好警察同志，刘警官说让我找张警官，请问张警官在哪里啊？”
“哦，张警官，他在后面，我去帮你叫过来，你稍等一下。”
几分钟后，身后的门外响起汽车的轰鸣声。
刘警官这么快就回来了？
心中莫名的烦躁和慌张让她警惕地转过身朝外面看去，黑色吉普稳稳停在外面。
光滑的黑色皮鞋迈出车门，那黑色的西裤裁剪得体，那熟悉的黑色狐狸纹的皮带眼熟至极，女孩立马紧张地回过头，拉着陆柯沉往里面的后院走去。
“沫沫，怎么了？”
男孩不解地问道，跟随着女孩慌乱的脚步朝里面走去，突然那双柔软的手按着他推进了身侧一个漆黑的办公室。
她干净利落地关上了门，压抑着颤抖的声音严肃地看着陆柯沉，眼神里是他看不懂的情绪。
“别出声，刚刚外面的汽车声是顾子亭的。”
“他怎么会知道我们”
男孩惊讶地睁大了眼，呼吸也跟着紧张急促地吞吐着。
“我没想到他竟然追到了这里，大概是管家陈叔告诉了他，察觉到不对顾子亭就立马追过来了。”
女孩按住少年肩膀的手逐渐松开，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气息，悲怆的视线看向不知所措的男孩。
“你别怕，你就在这呆着，别出声就不会被发现，这份证据你先拿着”
刚从身侧黄白碎花衬衫一侧的口袋掏出纽扣，突然门外响起了脚步声，季沫立马噤声，快速将纽扣塞到了少年温热的掌心里。
“张警官，我要报案，我妹妹季沫失踪好几天了。”
恰好在这扇门前脚步声停下，仅一门之隔加快了门后两人的心跳，仿佛箭在弦上，下一秒就要朝他们射过来，那熟悉又低沉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两人紧贴着屏住了呼吸。
“顾总，你妹妹？是季沫吗？”
张警官浑厚老练地和男人攀谈起来，门外的两人轻松自如，门内的两人却心跳如擂鼓。
“是的，张警官，这是我妹妹的照片。”
说完男人掏出手机展现在两人面前，年轻的小警官眯着眼睛有些惊奇。
“诶？这位小姐不就是刚刚”
还没说完就被张警官打断了。
但是年轻小警官的话让门另一侧的季沫心突然悬到了嗓子眼，不自觉地有些颤抖，脸上的血色因为高度的紧张也逐渐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