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不辞而别
“对，你说的不能既要又要，长大了应该学会懂事有自己的生活。”
女孩垂眸掩盖了眼中的失落和自嘲，只感受到了胳膊上的手力气又紧了几分。
“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还要结婚生子，懂事的人应该都知道避嫌独立生活，我都是按照你说的在做，你应该高兴得很吧。”
应该高兴得很吧，终于不用被天天缠着了。
用力地掰开了男人的手，转身打开门在黑暗中离开了。
看着空旷的门前早已没有了女孩的身影，顾子亭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脑海里不断地自我挣扎着，不是他亲口说的话吗，她长大了不再胡搅蛮缠了，他应该高兴才是啊……
但是看到她上五楼的步伐和说着要离开自己独自生活的话，心脏就像针扎一样难受堵塞，卑劣的心思突然在心底升起。
颓废地坐在床边，任凭外面雷雨交加，电闪雷鸣，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不知不觉进入了浅眠。
季沫看了头顶的楼层一眼，颇有疑虑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翌日
顾子亭起来后就发现她并没有等他，而是已经跟两位老人告别离开了，说是有急事。
心里突然闪现出女孩昨天晚上说的话，不好的预感袭上脑海。
说时迟，那时快，拿着车钥匙大步流星地上了车赶忙往家中开。
往日里离家出走很少，嘴炮打得却不少，没想到这次她真的认真了。
焦急地敲打着方向盘，眼底的焦躁迸发，看着眼前最后一个红灯，薄唇紧抿，心里细数着时间，绿灯亮起一瞬间，一个箭步开了出去。
看着空荡荡的客厅，三两步跑到了女孩的房间，却早已经被收拾得干干净净。
这是要和他划开界限了么？
和别人都知道别在离开，而面对他却是不辞而别，越想心里越觉得堵得慌。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sorry……”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正在……”
……
十几通电话一个都没打通，顾子亭阴沉着一张脸，死死攥着手机，愤怒和难受交杂着。
另一边的女孩却已经搬入了干净整洁的出租房里，拿着一摞现金交给了房东。
“陆柯沉，谢谢你来帮我搬家啊。”
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看着黑色外套的男孩提着重物费力地提到了门口。
“你真的想好了吗，你这样不打一声招呼自己出来，你……家里人会不会生气？”
少年一脸担忧地看向正在不停收拾擦洗屋子的女孩。
“都是成年人了，该有自己的生活了，而且他不是和你姐姐在一起了吗，我想早点搬出来好逍遥快活不碍他们的眼。”
陆柯沉一脸茫然地拍了拍女孩的肩。
“他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我怎么不知道？”
“那天在病房门口他们说话，我听到了，而且我问顾子亭，他也不算拒绝。”
女孩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眼底的失落藏匿在最深处。
白色调的欧式装修，电梯房，三室两厅两卫看起来干净整洁又卫生。
虽然面积比不上家里的别墅，却也是别有一番温馨在其中。
“你一个女孩子住不太方便吧，要不然给你找个室友？”
陆柯沉耳尖红透了，故作漫不经心地帮她擦着桌子。
“我不喜欢和陌生人一起住，我不善交流，不喜将就。”
“那我呢？不算陌生人吧，而且还可以帮你分担房租和家务，而且我在家里也始终不受待见，所以我们也算是报团取暖咯。”
擦桌子的手微微有些用力，说完喉结微微滚动，余光扫过有条不紊收拾的女孩。
“你说的有一些道理，差点就打动我了，让我考虑考虑啊……”
拉长的尾音停顿着，背对着挑了挑眉，故意逗弄着害羞的少年。
有机会！陆柯沉立马精神了起来，继续滔滔不绝地蛊惑着。
“不是，你一个人住多不安全，有我在还能保护你，陪你聊天喝酒解闷，还能帮你做家务，保持清洁卫生，让你不用那么累，而且还能平摊房租水电气，互相做饭，大大减少你一个人时的工作量，怎么想你都不亏啊……”
狡黠的小眼神看着女孩的反应，耳尖愈发红透了，擦的速度也变快了。
看着少年忽悠他的样子，季沫只觉得有些好笑，但想到他最亲近的人已经去世，‘不受待见’四个字让她心里有些不好受。
“好吧，勉为其难答应你，不过约法三章，第一不许不通过对方同意就进对方的房间；第二不许私自决定第三间房的使用权，需要商议；第三保持客厅厨房餐厅卫生，物归原处，不能随意胡乱摆放。”
男孩猛地点了点头，快速擦洗着桌子玻璃窗户等等。
“你说得对，非常合理，不能再同意了！”
收拾完之后赶忙回去拿行李了。
热闹的房子回归平静，看着手机上一条条顾子亭的未接电话，不禁撇了撇嘴，小声嘟囔着。
“都有女朋友了，还来找我。”
把他拉入黑名单后手机扔在了沙发上，不再理会。
却不知道电话另一头的男人已经气疯了。
……
第二天是最后一节班会课，感受到环境的陌生，被迫起了个大早想要做早餐。
却看到少年已经在厨房里忙东忙西了。
看着女孩蓬头垢面没睡醒的模样忍不住心绪荡漾，想起了那天她翻墙头时的场景。
“才六点，还早，快去再睡一会儿吧，等我做好了叫你。”
“你真的是我的小天使，加油，少年！”
机械地攥着拳抬了抬胳膊作加油状，微眯着双眼迷迷瞪瞪地回屋睡觉了。
被夸赞的少年宠溺地笑了笑，揉了揉她鸡窝似的头顶。
这种慵懒惬意的时光让他不断沦陷沉溺，好像母亲去世后，他再次找到了自己的精神支柱。
敲了敲门叫醒了赖床的女孩，再次出来时已经穿戴整齐干净整洁了。
让他有些不免失笑，看到了女孩不同的一面心情都变得十分美好，眼神温柔地沉溺在女孩的身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