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打架
金发男人一点点挪动着，眼神里充满着欲望，漫不经心地抬起手，一边说话，一边朝旁边摸去。
“美丽可爱的女孩，请问我有幸知道你的名字吗”
季沫看着那只咸猪手马上要落在自己的腿上，倏地一下站了起来，不顾没喝完的烈酒拿着包就要离开。
男人不依不饶地跟了上去，眼底有势在必得的凶光。
“美女，今晚我们可以互相交流一下吗？”
夜幕深深，凉风侵袭着身体每个角落，门口是一条人烟稀少的小巷，男人大胆地跟上来。
季沫走的很快，脚步有些虚浮，脸上沾染着酒后微醺的薄红。
离开酒吧几米后，她感受到了男人的手抓住了自己的肩，拎着包一个回旋打了过去。
金发男人捂着被重击的脸，脸上佯装的绅士也尽数破碎，眼神里的凶狠不在遮掩，面部十分扭曲，一只手死死抓住了要逃跑的女孩。
“shut!你个臭女表子，竟然敢打老子，今晚一定在你跪在地上求我！”
季沫一只手用力挣脱着，另一只手拿着包包又要往他脸上打，男人愤怒地抓住了女人的手，拉着她往巷子深处走去。
一边拖着嘴里一边咒骂着，季沫一脚踢中了他两腿之间，男人吃痛地放开了手，脸涨成了猪肝色。
松手的一瞬间，季沫忍着头晕脑胀的不适，立刻转身朝外跑，手里掏出手机，胡乱摁着。
金发男人捂着那处叫痛，看到罪魁祸首正要逃跑，一脸恨意地追了上去。
男女体力差异永远是未解之谜，三两下就抓住了逃跑的女人，一个巴掌打在了女人白皙细嫩的脸上，瞬间红肿起来。
季沫眼神带着狠劲，不甘示弱地打了回去，男人暴怒，抓着女人的头发开始殴打。
突然金发男人被一股力道踹倒在地，一脸惊讶地看着突然出现的男人，随即咬着后槽牙站起身继续朝男人打去。
陆柯沉长得高，经常运动身材也不错，对付这种出来猎食的混混只需要三两下的功夫就把他打的在地上哀嚎着，站不起来。
季沫看着突然出现的男孩不顾一切地殴打着地上的金发男人，愣了愣，并没有阻止。
“你疼不疼”
陆柯沉看着男人脸上都是血，才收了手，小心翼翼地拖着女孩的后腰扶了起来。
看着她红肿的脸颊和擦破皮的膝盖，总是眉眼弯弯的男孩头一次紧锁着眉头。
“我没事。”
季沫苍白着脸朝他笑了笑，脸上的红晕还未完全消失，眼里已经清明了几分。
没一会警察来了，季沫看了他一眼，视线相对就明了，是他提前喊来的。
“他想猥亵我，并且打了我，出于正当防卫，我们才还手。”
面对警官的质问，季沫言简意赅地阐述着事情经过，脸上没有一丝害怕，只有平静。
“跟我们回去做个笔录。”
季沫在审讯室门外的蓝色椅子上坐着，垂着眼一言不发。
旁边的男孩用余光紧盯着她的，心里有些愧疚。
“我要是来早点就好了。”
轻柔的话语扫过季沫的心田，得到了一丝安慰，有人肯为自己以身犯险，没有触动是不可能的。
“谢谢你，陆柯沉。”
女孩抬眸冲他抿嘴一笑，眼神里敛了几分戒备和冷漠，令人心疼的疲惫取而代之。
陆柯沉微微晃神，直到空旷的走廊上响起高跟鞋急促奔跑的声音，才拉回思绪。
“陆柯沉，你没事吧！”
季沫看着气喘吁吁地女人，收敛起了笑意，把放松的戒备和阴沉重新装备了起来。
“你的脸没事吧？”
女人看着陆柯沉破了皮挂着已经风干的血滴，脸上全是担忧。
“我没事，姐。”
季沫就看着他们嘘寒问暖，垂着眸子，一句话也不说，面对熟悉的女人，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叫嫂子？她是叫不出口的，让她和颜悦色地跟她打招呼，她也做不到。
但是她和顾子亭的恩怨与这个女人没有一点关系，她不应该迁怒于她。
“季沫，你没事吧，疼不疼？”
女人一脸心疼地看着季沫高高肿起的脸颊，声音带着一丝惊讶和关心。
季沫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面对两个人关切的目光，强行扯起一抹笑。
‘啪嗒’的踩地声再次响起，有规律地越来越近，是不急不缓优雅温柔的顾子亭。
“你们就是他们的家长吧，签下这个单子，就能走了。”
女警官温柔的目光扫过神情淡淡的季沫时，以为她是吓傻了，眼里不免有一丝心疼。
“女孩子在外面要保护好自己，尽量走大路。”
女警官善意的提醒着正低着头的女孩，收完两个签名的单子就离开了。
“子亭，你带季沫去医院看看吧，她的脸受伤了，女孩子最是爱美。”
陆思温柔地催促着顾子亭。
男人沉默着，气氛有些窒息。
“要不我带你去吧，季沫。”
陆柯沉紧盯着女孩，从第一次就看出来他们兄妹的关系不太好，他想在这尴尬又窒息的气氛里解救她。
但是还是要她自己选。
“谢谢你，陆柯沉，我跟你去。”
男人温柔的眼底藏着铺天盖地的危险，一瞬不瞬地盯着女孩。
别人看不出来，但是季沫知道他生气了。
陆柯沉拿着机车钥匙站起身，就被顾子亭的话冲散了一腔热情。
“不用了，我带她去就好。”
顾子亭不容拒绝地说完，就拉着女孩的手往外走，陆思叹了口气也拉着陆柯沉离开。
季沫沉默地跟着顾子亭上了车，想去坐后座，结果车门被这男人锁了。
“那个混混碰你了吗？”
低沉沙哑的声音带着寒冰，冷的季沫都有些发抖。
听到他意味不明的话，嗤笑一声，挥散了心里的胆怯，继续跟这股强势抗衡着。
“碰不碰我跟你有什么关系？”
顾子亭怒极反笑，眼里氤氲着比在警察局更深重的黑雾，仿佛要将她拆吃入腹，嘴角挂着一丝令人恐惧的微笑。
“季沫，我是你哥哥，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你要是真的有本事就别来一次次地麻烦我，管好你那叛逆的性子。”
女孩眉心紧蹙，眼里的愤怒也在升腾着，顾子亭的一句话就将她打入了尘埃里。
“嗤，被歹徒尾随的是我，就算出了事被侵犯的也是我，我没叫你来，顾子亭，你没资格生气。”
她视线移向窗外，气势也越来越弱，自嘲地推拒着他扔过的包袱。
眼底强忍着湿意，后知后觉，只觉得右边的脸颊火辣辣的疼痛，她打开车窗，被这深夜的风吹的彻底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