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凭什么告诉你
“我不知道她是顾子亭的妹妹。”
陆柯沉愣了愣,手里拿着手机,随意地敷衍着眼前的女人,眼神盯着明亮的屏幕有些神伤。
foam:小鬼,谢谢。
下面一条转账消息,陆柯沉盯着有些出神,脑海中全是刚刚女孩笑着说他是男朋友的场景。
“那还真的是缘分,我先回去了。”
女人浅笑着纤手拿起包包,挥手告别后就离开了。
“顾子亭,你是不是有病?”
季沫安静地坐在副驾上,声音低低沉沉的,带着几分奚落。
男人突然靠近,低垂着眼睑,呼吸的气息喷洒在女孩的脖颈间,瞳眸中暗芒闪过,比往日更加深沉了几分。
“我怎么不知道你交了男朋友?”
答非所问地话语让季沫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愣怔地看着男人的靠近,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出口。
‘咔哒’一声,顾子亭便起身回到了原位。
季沫清醒了过来,嘴角随即挂上一抹讽刺的笑。
“你以为你是谁?我凭什么告诉你?”
“顾子亭,你管的也太宽了,你不去陪你的那个新女朋友,有空管别人的闲事?”
提到那个温婉的女人时,女孩嘴角的讽刺之意更深了,斜着眼睨了正在发动引擎的男人一眼,其中意味尽是讥讽。
“那不是我的女朋友。”
他淡淡地看了一眼,镜片后面本是柳叶扶风温柔的眼底变的如夜般深沉。
“关我屁事。”
季沫视线转到车窗外,抿着唇不知道在想什么,下一秒就被顾子亭的话拉扯到情绪边缘。
“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你得叫她嫂子。”
空气中气氛有些凝固,气温下降了几度,季沫沉默几秒后,歪着头揶揄地看了看他,
“她不嫌你恶心吗?她知道你是表里不一,残忍无情的人吗?她要是知道你的那些事会不会恶心地吐出来啊?”
“顾子亭,你脸皮可真厚,又去骗人。”
意有所指的话让顾子亭收敛起浅笑,眼底笼上了一层挥散不开的阴霾,眉宇间充斥着无法发泄的烦躁,修长的指尖不耐地解开了衬衣的两颗扣子。
她总是有办法戳他的痛处,让他避无可避。
“那你的小男朋友呢?”
顾子亭反唇相讥,眉眼之间,一片冰凉,握着方向盘的手也微微收紧,漫不经心地别着头
“他就是喜欢我尖酸刻薄的样子,我可不屑带着伪善的面具去招摇撞骗,不仅恶心了别人,更怕恶心了自己。”
锐利的言语不断朝男人刺去,仿佛一层阴云也笼罩在上空,顾子亭手指弯曲,用力地握着方向盘一言不发。
“借个火。”
冷气打在女孩暴露在外面的肌肤上,升起一丝冷意,她随意地伸手关了车内的空调。
这诡异的寂静让她有些不自在,舌尖抵着后槽牙,有些心烦意乱。
“不许抽烟。”
熟悉的回答让季沫烦躁的心暂时平静了下来。
车子停在了医院门口,顾子亭带她取了号,接了个电话。
“等会让管家接你。”
顾子亭视线飘向门口,眼神里的阴霾被焦急和担忧取代,留下一句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女孩坐在空旷的楼道里面色阴沉,嗤笑一声,揉皱了手里的纸扔进了垃圾桶里,一瘸一拐地走到了路边。
穿着白t恤的少年出现在眼前,黑色直筒裤下笔直修长的双腿骑着黑色的机车停在旁边。
细微的风带着沐浴后的石榴香味扑面而来,细碎的头发还没有干透,身上还透着水汽。
“要去哪,我送你。”
陆柯沉从前面取下了一个红色的头盔递给她,眼睛亮亮的。
烦躁被少年阳光的微笑抚平了一些,看着他澄澈明亮的眼眸,有些心虚。
“不用了,我打车吧。”
陆柯沉微微蹙眉,长腿往后一迈,下车站在了女孩面前,靠的越来越近。
温热的指尖勾起季沫耳鬓边的碎发捋到耳后,红色的头盔从上往下轻轻扣在了女孩头上,‘咔哒’一声扣好了安全带。
“我送你吧,女朋友。”
少年不像第一次见时那样局促,炯炯有神的眼睛调侃地紧盯着不为所动的女孩,只是那微微泛红的耳尖出卖了他的心情。
季沫张了张嘴,看着陆柯沉满怀期待的模样,没在开口,安静地坐在后座,抓着身后的把手。
风驰电掣,开的很快,呼啸而过的风带着热气轻轻拂过,带走了心底的烦躁。
“放我到清禾就好,我约了人。”
车平稳地停下,陆柯沉拉着季沫的衣角,沉默几秒才开口。
“你受伤了,能不能不去?”
眼神里满是关心,却并没有融化女孩眼里的寒冰。
“小鬼,谢谢你送我,今天还利用了你,算我欠你一次,但是我的事你管不着。”
“陆柯沉,我们不是一路人。”
轻柔的声音含着天生的冷意,一句淡淡的话仿佛给他下了判决书。
她还是一样的尖锐,并没有因为感激而迁就谁。
蓝紫相间的荧光牌子挂在玻璃门框上,只有进进出出的寥寥几人,轻缓舒心的音乐缓缓流淌着,平添一份平静。
这是季沫一个人经常来的清吧。
“沫,is it still the same as before”
调酒师温迪是个英国人,季沫嫌他的中文太拗口,所以每次见他就让他说英文。
女孩点了点头,失神地发着呆。
“沫,this is my newly mixed cocktail---eternal love!”
季沫粲然一笑,端走了温迪新调制的调酒---永恒的爱,微微颔首,又拿了一瓶whisky找了个卡座款款地坐下。
失魂落魄地盯着手机,没有一条信息,也没有一个电话。
季沫掏出兜里常备的打火机,食指和中指间夹着一根女士香烟,火苗沾染上烟丝,散发出一股水果香味。
眯着眼不知道想些什么,丝毫没发现后面一双眼睛一直盯着自己。
短小的烟头被季沫挤压在烟灰缸里,火星瞬间熄灭,烈酒入喉,缓解了心底的烦躁。
她的烦恼从来都只和一个人有关。
“哈喽,美女,怎么一个人喝闷酒?”
一个卷发金毛碧绿眼睛的外国人吐着流利的中文站在了季沫面前,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
季沫只是扫了一眼,嫌恶地蹙了蹙眉头,收回视线继续摇晃着手里透明的酒杯。
陌生男人却不知廉耻地在旁边一屁股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