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闲暇的人3
乌烟瘴气的捷普洛夫指挥帐篷内,矮人手中握着一个联盟兵牌,他抽着自己的大烟斗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弟弟,许久说道:“那个菜鸟和我说过,布雷德将军是支持远征军的一派。而索兹曼派去接督战官的小队让辛迪加袭击了,我想辛迪加不会去袭击一支没有任何价值的部队,阿尔莉亚的小队既没有什么重要情报更没有军用物资,而且又是索兹曼的近卫团,能干掉这样一支部队付出的代价肯定不少。辛迪加既然做了,那肯定不是他们自己的意愿,而是有些人不想让索兹曼和督战官接触。”
“可是督战官已经平安的到了这里,辛迪加袭击阿尔莉亚的小队没有什么作用,如果是我的话直接袭击督战官的队伍不就好了?”布鲁诺夫对自己的老哥说道。
“我正在思考袭击督战官和迎接队伍有什么差别。如果袭击督战官,那索兹曼就失去了向暴风城那边‘平稳’的要物资的机会,而且暴风城那些反对他的家伙就更容易给他捏造罪状。不过让我费解的是他们把索兹曼推到了能得到什么好处?那个菜鸟没什么太多的钱和大势力。如果是阴谋论的话,他们操纵辛迪加袭击军队,然后又阻止索兹曼和督战官见面,前者他们成功了,但是后者效果不是很好。”捷普洛夫说着又往烟斗里放了一些烟丝,“我们还少很多线索……对了,卡露莎那个丫头呢?”
“她到现在都没有回来,我去奥特兰克的辛迪加据点也没有寻找到她的踪迹。”布鲁诺夫说着与捷普洛夫对视上了,“怎么?怀疑那个丫头干坏事?”
“坏事不敢肯定,但是凭我的直觉,她知道一些事情有助于我们判断背后的真相。”
东墙哨塔被拿下的第三天,远征军向北方的北地哨塔进军,路上没有遇到多少天灾部队,当士兵们紧张的接近北地哨塔时才发现,连个天灾的影子都没有,只有几个被遗忘者在那里放哨。兴奋的远征军士兵们很快解决掉了被遗忘者,在哨塔上插好了联盟的旗帜,后续部队赶过来时都傻眼了。
不过兴奋和意外的事情还不止这些,暴风城传来的新的命令,拿下当前的哨塔后部队做防御性休整,意味着瘟疫之地的战役到此结束了,因为从银月城通往幽暗城的道路已经全部在联盟控制的哨塔监视之下,剩下的任务就是守住这些哨塔。
拿下东墙哨塔后的第七天中午,士兵们正在排队领午饭,之间传令兵疯了似地跑过来,一般这种情况意味着又要打仗了,但是这次传令兵却说:“圣光保佑!纳克萨玛斯消失了!天灾彻底撤退了!”
三秒钟后所有的士兵就扔掉了饭盒拥抱在一起,欢呼着跳跃着。晚上后勤部几乎拿出了所有的啤酒,因为索兹曼下令晚上可以尽情狂欢,许多士官还趁机跑去和野战医院的牧师小姐们约会。士兵们还打掉了手头所有的照明弹,因为没有烟火可以用,他们纷纷给家人写信,准备回家与亲人团聚。
索兹曼一个人坐在自己的指挥帐篷里,收拾着准备会暴风城,但是他不是回去看亲戚的,而是收到了命令,要求他与督战官一起回去做汇报。捷普洛夫对他说:“回去之后你的军旅生涯差不多就到尽头了。”
“我总得死个明明白白吧。”索兹曼倒是向他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在新的人类指挥官到来之前,捷普洛夫接管了所有人类部队的指挥权,布雷德勋爵走之前还向他祝贺,可是捷普洛夫挠挠头说:“烟斗放哪里去了?”然后转身离开,直接无视了这位勋爵督战官。
又是一个平稳的清晨,考林路口的索兹曼近卫团士兵正在洗脸刷牙,自从索兹曼离开以后他们干的都是平常士兵的工作,直到索兹曼回来或者是新的将军到任。约德尔的牺牲使得小队内每个人心里都压抑了好些日子,他们喜欢约德尔这个士官长,他不怎么欺负下属还喜欢和自己的士兵一起打牌,有时候还组织人去后勤部偷补给来改善生活。
“谁还记得士官长的全名?”
“约德尔·阿尔方斯。”
“我们需要一个新的士官长,否则我们就等去前线当下等士兵,那和苦力没什么区别。我觉得法拉米尔就很好。”
“可是他回家了,将军离走前给他的假期。”
“早知道我也去向将军申请假期了。我有些受够了这里,我们现在还要呆到什么时候?”
“呆到暴风城派来新的傻瓜们接替我们的工作。”
“好吧,我承认我们这只部队既累人又倒霉。阿尔莉亚少校失踪,约德尔又死掉了。”
“你得承认你比普通士兵多拿了不少薪水。”
“没错,为了多拿二十个金币我就把自己廉价的卖掉了。”
……
正在小队的士兵们七嘴八舌抱怨的时候,一个矮小的身影和带着稚气的声音打断了他们。“请问你们知道阿尔莉亚·阿尔方斯在哪里吗?”
士兵们从脸盆里抬起头,然后又低下头看着站在路旁的家伙,他是一个侏儒,穿着一身比较旧的蓝色法师袍子,袍子的颜色都淡了很多,手里拿着一顶浅黄色尖顶巫师帽,带有淡淡雪青色的头发和小胡子,淡蓝色的大大眼眸。看来看去都像一个小孩子,或者说戏剧里的搞笑小法师。
“你是谁?路过的旅行者吗?我不记得我们有侏儒随军法师。”
“嘿~没有看到你拿法杖。”
“你认识阿尔莉亚少校?”
“别废话了兄弟们。小法师,你要找的少校已经失踪了。”
听到这里,小侏儒顿了顿,然后又问:“那你们知道约德尔军士在哪里吗?他是将军近卫团的小队军官。”
“约德尔,他已经不是军士长了。”
“约德尔在加入远征军后被提升为士官长,带领近卫团的小队。”
“约德尔就在这里,他是我们的指挥官。”
“士官长前一段时间还被破格提升为上尉。”
小侏儒脸色欣喜了很多,刚想说什么,只听一个士兵最后补了一句“约德尔死了。”所有人都沉默了。
“怎么可能?他怎么死的?”小侏儒脸色铁青继续问道。
“士官长在一个月前的东墙哨塔抵挡天灾反攻的战斗中牺牲了,如果你想找他就去后面雷米达尔湖旁的墓地,带花的那个墓碑就是……”
“小法师你是谁?”
小侏儒抓紧了手中的巫师帽,声音有些颤抖的说:“澳丁·曼施坦因,我是他们的朋友。”
一刻钟后,小法师来到了雷米达尔湖旁的远征军墓地,这里竖立着不少木制的十字碑,上面刻着他们的名字和军衔。其中带花圈的墓碑不少,都是一些牺牲的士官所带的士兵们给做的,在瘟疫之地找不到什么好花,所以花圈并不是那么好看。终于他在靠近湖岸的一小块空地上找到了约德尔的墓碑。
——约德尔·阿尔方斯上尉联盟远征军直属近卫团第7小队指挥官。
“约德尔……”澳丁用自己的小手触摸着十字碑上还是很新的字迹,沉默了好久。
一个外人来找阿尔莉亚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布鲁诺夫的耳朵里,虽然几乎所有人都说阿尔莉亚因失踪被列入阵亡名单了,索兹曼被召回地匆忙也没有来得及去派人寻找,约德尔又牺牲了。但是布鲁诺夫知道,下午的时候他在考林路口找到了这个小侏儒。
也许是看起来眼熟,布鲁诺夫盯着他看了好一会,最终确认自己并不认识他。然后伸出手说:“你好,我是布鲁诺夫。猎手。”
“澳丁·曼施坦因,法师。”双方的自我介绍言简意赅,小侏儒些许期望的问道,“找我是想告诉我什么吗?”
“有些东西你应该看一下。”布鲁诺夫掏出阿尔莉亚的兵牌放到澳丁手中。下一秒澳丁的小手就抓住了矮人的肩膀,问道:“她在哪?”
“嘘~”布鲁诺夫小声说道,“高地的辛迪加营地,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其它的东西我想你自己也能弄清楚。另外这个东西你不能拿走。”他说着指了指阿尔莉亚的兵牌。
小侏儒谈蓝色的大眼睛眯了起来,但是下一秒他说:“我不需要,我只想知道她是否……还活着。”
“去找找吧,你应该还能……找到她。”布鲁诺夫没敢把“的骨灰”三个字说出来,他拿回阿尔莉亚的兵牌,转身低头离开。
澳丁不是木头,他知道这个矮人的意思,他小声说了句:“谢谢~”然后拉下帽檐转身消失在考林路口外的石路上。
布鲁诺夫回到考林路口的城镇大厅,只见捷普洛夫正在躺椅上叼着烟斗看着一本不是很厚的书。于是他走过去,抓过那本书打量了一下,看样子是部小说,还是精灵文写的,“你怎么开始看这个了……我已经按你说的去做了,会有啥效果?”
捷普洛夫拿下烟斗打了个哈欠,做起来问:“是叫澳丁么?”
“你怎么知道的?”布鲁诺夫奇怪的看着自己的老哥。
“听说有个小侏儒来找阿尔莉亚,我猜到八成是他。老朋友了,虽然我为他感到难过。”
“好吧,我不多问了。为什么告诉他这个,还不让我把兵牌给他。”
“我认为阿尔莉亚的失踪不是偶然,其中必然与索兹曼的遭遇有联系,我们当然不方便去辛迪加那里了,让他去正好。更何况他与阿尔莉亚也有关系。”捷普洛夫皱起眉头继续说,“但是我不敢肯定他会去怎么做。”
“不确定他的行动,你也不和他见面……等等。”布鲁诺夫说着有些坏笑的眯起眼睛道,“果然是老狐狸啊。”
捷普洛夫笑笑重新叼着烟斗从他手里拿回书,靠到躺椅上说:“点到即止,点到即止。”
布鲁诺夫不多说什么,他明白老哥是要投石问路。让那个澳丁去干点什么事情出来,然后看看都谁有反应,虽然这对澳丁来说……想到这里,他又问捷普洛夫:“澳丁和阿尔莉亚什么关系?”
捷普洛夫只是没头没脑的嘟囔着:“这个精灵写言情小说还不错啊……”
布鲁诺夫听着点点头,转身离开了城镇大厅。现在他只是有些担心那个小侏儒能否一个人对付那些辛迪加,光从外表看他不是什么有名的大法师,不过既然捷普洛夫都对他那么有信心,那么现在就期待着消息好了。究竟是谁和辛迪加有关系让索兹曼当替罪羔羊,转折点就在此时了。
次日黄昏,奥特兰克山脉辛迪加高地——
高地一直就是辛迪加的地盘,到处都有着他们的盗贼和法师。今天辛迪加们似乎格外繁忙,许多帐篷外摆放着成堆的木箱,这些贼寇正在兴高采烈的瓜分着里面的东西。想都不用想就明白,这些都是远征军的物资。
不过很不巧的是今天有个小东西来扰他们的兴致,他们看着一个小侏儒手拿一把细长的法师佩剑,用力砍着挡住他去路的杂草。因为高地下面是一个大湖,水分充足致使有些迎着风头的草长得比较高。辛迪加们看着这个小侏儒感到滑稽可笑,正想试试新家伙的他们正好找到了目标。
这时候会是谁不要命的来到辛迪加的地盘惹事,正如捷普洛夫预料的,是澳丁。澳丁砍掉了阻挡他道路的杂草,来到了几个辛迪加成员面前。因为鉴定法师帽的缘故,辛迪加们并不能看清楚他的面孔,只知道是个不要命的侏儒法师。澳丁从口袋中拿出一块手帕,擦掉佩剑上的草渣将佩剑收到腰上剑鞘里,然后抬起头打量着前面的几个人。
“辛迪加么?”澳丁先开口了,他注意到高地有很多的帐篷,这里应该就是辛迪加的营地了。
“小矮子,装模作样的法师我们见太多了,你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为首的一个辛迪加女法师鄙夷的说,“你的旅程到此为止了。兄弟们,上!”说罢她挥手向澳丁施放了法术反制,其它的辛迪加的盗贼也一拥而上。
在靠着湖岸的农场小屋中,艾登·佩尔诺德领主正在对着自己桌上的金币流口水,贝芙则一脸厌恶的坐在他对面。艾登将金币装进一个个小袋子里,每个袋子内有500金币,剩下的就是一沓子联盟各大主城的银行存单。此次辛迪加打劫了远征军不少物资,他们将其中优等品私自留下来,剩下的重新装箱贴上“xxx出产”的标签从湖上运出去,在部落领地银松森林里会有代理人来收货,作为交易的报酬艾登获得了前后共计五万金币。
艾登不关心那些军备最后去了哪里,他只关心钱有没有到他手里。因为之前的协定,艾登给了贝芙五袋金币和三分之一的银行存单。法库雷斯特在阿拉希高地也分得了数千金币。贝芙拿到金币后没有说半句感谢的话,直径走出房屋,谁都知道她整天都在谋划杀死这个老头子的行动,丝毫不在乎艾登是她的父亲。就在她刚刚踏出房门的一刻,高地东南边传来一声爆炸的巨响,她猛然望去,看到前哨营地的方向升起了一道火光。
“怎么回事!?”艾登恼火的跑了出来,看到的升天的火光后喊道,“来人!派一支小队去看看怎么回事!”
贝芙则站在一旁没有说话,在没弄清楚情况之前她不会去冒险。
在艾登刚派遣了一队人过去不到五分钟,又是一声巨响一道火光冲天而起,里他所在的农场又近了一些。艾登暴跳如雷大喊着:“所有人!能派多少就派多少,谁把这个嚣张的家伙杀了赏金币一千!”辛迪加们原来心里还在打鼓,听到有这么多赏钱纷纷准备好武器向出事的帐篷跑去。只有贝芙明白事情没那么简单,她转身跑向湖边,那里还留着几艘小木船,要趁着那个可怕的人没有打过来赶紧逃跑。
又过了不到三分钟,辛迪加又有两处营地被毁,而艾登派出去的人毫无音信,眼看这个强大的入侵者近在咫尺了。“我们撤!把金币都放到湖边的传上去!”艾登咬牙说道,然后转身跑向湖边。但不一会一个盗贼就跑过来哭丧着脸说:“主人,湖边的船都被凿了窟窿!”
“什么!?”艾登突然发现贝芙不见了,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但是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跑了,他身边也只剩几个护卫法师和蹩脚盗贼而已。夕阳最后一丝光芒消失于身后,艾登和几个护卫呆呆的站在屋前的空地上,看着未知的“死神”到来。
“唰——唰——”不远处传来挥剑的声音,所有人不禁提高了警惕,艾登还咽了下口水。人们顶着草丛,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恶魔出现在他们面前。于是几分钟后一个侏儒小法师挥舞着法师佩剑砍开杂草出现在他们面前。
澳丁站在艾登前方约合四十码的空地上,一双清澈的眼睛扫视了下前方的人物,然后将佩剑“唰——”插到地上,双手放在剑柄的末端,与之前不同的是他戴上了一双白色的手套,手背上印有一个复杂的魔法阵。“谁是此处辛迪加的首领。”澳丁语气平静,听不出一丝波澜。
艾登推了推旁边的护卫,使了个颜色,护卫颤抖着向前走了几步。
“我来找一个叫阿尔莉亚的联盟远征军女骑士,谁能告诉我有关她的信息,只要她的事情与你无关,你可以让你活着离开这里。”澳丁依然站在原地,身后则是数道冲天的火光。
站在这里的都与阿尔莉亚有关系,艾登“享用”完之后将她分给了自己的护卫,但是谁都清楚,自己没有杀那个女骑士,不过他们并不觉得这样自己就能活下来。
“告诉我,她是否还活着,如果死了是谁杀的。与你无关,我会让你们活下去。”澳丁依然语气不惊的说着,日落后高地的清风吹着他的披风,伴随着风掠过草地的“沙沙”声,每个人都是那么安静。
“我们抓了那个女骑士回来,但不是我们杀的。是同我们做生意的一个代理人杀的!与我们无关!”一个护卫首先开口了。连同艾登一起的其他人都不断点头,但是谁都没有说他们曾经侮辱过阿尔莉亚。
“她的尸体在哪里。”
“被……被烧掉了。不是我们干的!”护卫们说道。
“是被一个叫贝芙·佩尔诺德的女法师烧掉的!她之前跑掉了!”艾登也开口了,为了活命他直接出卖了自己的女儿,而且假装自己也只是一个平凡的辛迪加一员。“她在那里被烧掉的!”他又指着屋子旁的葡萄架下。
“你们的所谓代理人是谁?”澳丁继续问道。
“是两个潜行者,不知道名字。但是其中一个曾管另一个叫卡露莎。”艾登说,“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也只是因为走投无路才加入辛迪加的。”他旁边的护卫一听,立刻跟着说:“我们也是啊!”
澳丁抬起头看着已经黑下来的天空,“卡露莎”这个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他又转头看着葡萄架下那块明显被烧过的土地,自言自语道:“曾经开玩笑,说你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没想到你真的化成灰了……没关系,我会让所有人为你陪葬。阿尔莉亚……”
澳丁转过头看着艾登一伙人,嘴角露出了残忍的微笑,他举起右手道:“希望你下辈子不要蠢到戴着贵族戒指装无辜,艾登·佩尔诺德。”话音刚落右手拇指和中指擦出火花打了一个漂亮的“响指”,火花随着食指的方向射向艾登一伙人,下一秒一个巨大的冲天火柱就包围了这些罪恶的灵魂,他们连尖叫都没有发出就被烧成了灰烬。然后澳丁拔起地上的佩剑插回剑鞘,想葡萄架走去,单膝跪在那片焦黑的土地旁。
“阿尔莉亚,我回来了……”澳丁开了口,却不知道该往下说什么。明明只是约好半年后相见,但是重逢时已是易水两岸了。“约德尔牺牲了,在不久前的战斗中,他被晋升了三级,但还是没你军衔高……”澳丁哽噎着,泪水不断落下来,他知道阿尔莉亚表面上总欺负约德尔,实际上他们姐弟感情非常好。
阿尔方斯姐弟的父亲曾经跟着阿尔萨斯王子抵抗天灾军团,牺牲在了斯坦索姆,他们的父亲选择支持阿尔萨斯,却在随后与天灾的战斗中被马尔甘尼斯撕碎。之后他们的母亲孤身一人抚养他们长大,因为父亲是斯坦索姆的刽子手,他们的童年并不幸福和顺利,经常被同龄人欺辱。澳丁第一次见阿尔莉亚时,她正护在年幼的弟弟身前,同三个比她大的男孩扭打在一起。如果她现在知道约德尔牺牲了,就连灵魂痛不欲生的。
澳丁擦干眼泪,一边说一边用小手挖土,“阿尔莉亚,我不会让你一个人躺在这里的,我带你和约德尔回家!”
不久之后,远征军将约德尔的骨灰盒还有他的军装和勋章交给了澳丁。捷普洛夫并没有出面,他让布鲁诺夫代替他去。澳丁捧着骨灰盒抬头对布鲁诺夫说:“可以再问你一个问题吗?”
“可以。”
“你看到是谁杀掉了阿尔莉亚么?”
布鲁诺夫摸着胡子回忆了一下,他确认自己看到一个女法师烧掉了一个人,法尔林告诉他那个女人是贝芙·佩尔诺德。“应该是贝芙·佩尔诺德,但我只是看到她烧掉了一个人在葡萄架下,并不能确定就是她杀的。”
澳丁低头想了一下,看来艾登并没有撒谎,于是他又抬头:“还有一个问题。”
“你说过只问一个。”布鲁诺夫举起一个手指头说。
“好吧,谢谢你。”澳丁将骨灰盒装进口袋,转身离去。
捷普洛夫叮嘱过自己的老弟,如果澳丁问问题,只能回答一个。澳丁本身想问一下“你是否知道卡露莎是谁?”,但是最终没有说出口,不过这对布鲁诺夫也有好处。捷普洛夫这么做是怕澳丁泄露不该泄露的信息,如果是那样,揪出背后的主谋挽救索兹曼就没什么希望了。天知道布鲁诺夫知道卡露莎这丫头所做的事情后会有什么反应。
数日后,阿拉希高地激流堡城堡内——
法库雷斯特呆坐在地板上,全身不断颤抖着,周围全是他精英护卫的尸体,无一例外被烧得焦黑,而做出这一切的人正站在他面前。他趴在地上祈求着放自己一条生路,还把自己所有的钱财拿了出来。
“法库雷斯特公爵,我并无意取你性命,告诉我贝芙在哪里。”澳丁冷漠的说道。
“贝芙在你来之前就跑掉了,她只告诉我艾登那个老东西死了,并没说其它的事情。”
澳丁听后转身开始向楼梯口走去,自己从希尔斯布莱德丘陵来阿拉希时并没有遇到什么人,那么贝芙只有可能朝湿地的方向跑了。此时他忽然听见背后有掏东西的声音,“江山易改禀性难移。”澳丁侧身拔出自己手中的剑刺了过去,佩剑正好穿透了法库雷斯特的咽喉,而澳丁甚至连头都没有回。法库雷斯特右手拿着匕首,血从嘴里和咽喉涌出,想叫喊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澳丁拔出佩剑,甩掉剑上的污血收到剑鞘里,继续向楼下走去。
此时的贝芙正骑马飞奔着,离开激流堡后她看到城内升起数道黑烟,就知道又是那个恐怖的家伙追来了。虽然她并不清楚为什么这个家伙追着自己不放,但可以肯定的是艾登那个老头子出卖了自己。“难道是代理人那边想杀人灭口?”贝芙想着,可这个逻辑行不通,参与打劫军队的物资的辛迪加成员为数众多,他不可能杀个一干二净,除非是……
“站住!”
贝芙吓了一大跳,以为那个神秘的家伙追上自己了,向前看去却是两个阿拉索联军的士兵,看来撞上巡逻队了。“少挡道!”贝芙举起法杖念动咒语,一个巨大的火球就拍翻了两个还在犯傻的士兵。就在她得意的时候,却感到背后一阵热浪。回头却看到一个小侏儒法师追了上来,是徒步追了上来,脚下踩着火焰。
“什么!?”贝芙惊恐的叫了出来,她知道有些骨灰级的火焰系法术痴迷者在同行切磋之间,在脚下利用火焰法术的爆发力给自己瞬间加速,但也仅仅是几秒而已,弄不好的话引火烧身。而眼前这个侏儒却……
忽然贝芙察觉到一丝寒意,立刻侧身跳下马,翻滚几下后摔倒路旁的草丛中。而就在她离开马鞍的后一秒,澳丁的佩剑就划开了马的脊背,马嘶鸣着摔倒在地上,澳丁停下来左手一挥,散去了脚下的火焰,右手握着佩剑站在路上,看着倒在草丛中的贝芙。
贝芙狼狈的爬起来,身上的棕色法师长袍已经扯烂了,法杖顶端的宝石也没了,脸上都是擦伤,从她走上法师之路的那一天起,还没有谁让她如此狼狈过。她看着这个站在路上蔑视自己的小侏儒,忽然觉得自己好滑稽,被一个矮冬瓜追得到处跑。不过法师的实力与身高无关,澳丁经常这么说。
“就是你在追我吧,孤身一人把辛迪加杀的片甲不留,作为法师手持一把剑就将我从马上掀了下来……”贝芙注意到澳丁右手所持的佩剑,散发着悠悠的、如同碧空般透彻的湛蓝光芒,“这是……碧空之歌!”
“你就是贝芙·佩尔诺德?”澳丁并没有对她的表现产生半点兴趣。
“说不是也不可能吧。”贝芙的左手上还戴着贝尔诺德家族的徽记戒指,“是想要杀我吧,那动手吧。”
“不想反抗么?”澳丁倒是有些诧异。
“能手握碧空之歌将我从马上掀下来的法师,不需要做无谓的抵抗了,你和我不是一个等级的人。”贝芙忽然觉得轻松许多。
“在送你一程之前,回答我两个问题。”
“说吧,既然艾登和法库雷斯特都出卖了我,我也没必要踢辛迪加再保留什么秘密了。”
“谁杀了你们抓去的那个远征军女骑士。”澳丁冷冷的问道。
听到这里贝芙明白了,一切都是那个女骑士引起的,不过也没法避免,代理人传来的指示,是杀光当天出现在通往南海镇道路上的远征军小队。不管辛迪加有没有把他抓回来,这个小侏儒的复仇也是迟早的事情。她笑了笑,看着澳丁说:“是同我们合作的一个代理人杀的。”
“是叫卡露莎么?”
贝芙摇摇头说:“不是,卡露莎是另一个,她并没有动手,但女骑士看她的眼神却是最仇恨的。”
听到这里澳丁顿了顿,脑瓜里不断在想:一个将死的人不去注意杀自己的凶手,却盯着另一个人不放,除非他们之间的仇恨比海还深。而能让阿尔莉亚憎恨到如此地步的人,自己却没有一点印象。“第二个问题,是你烧掉她的尸体么?”
“艾登命令他的护卫烧掉他,护卫往她身上泼了煤油,我只是碰巧在旁边负责打火而已,辛迪加的法师又不止我一个。”
“你觉得这样我就能放了你么?”澳丁看着她的眼睛说。
贝芙一笑,将脸转开,说:“没有。不过我还告诉你,艾登好色,我命令手下将那个女骑士送到他卧室里,剩下的就不用说了吧?哦~还有一点提醒你,艾登的护卫和他一样色,而且他们关系不错。”说着贝芙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啪——”澳丁用左手打了个响指,贝芙顿时感觉口中燃起了一股火焰。
“送你一程,用同样的方法,只不过她是死后,你是死前。”澳丁说着转身优雅的收起佩剑,迈步离开。而贝芙掐着自己的喉咙翻滚在草地上,表情极度痛苦却没有一点喊声,因为澳丁复仇的火焰正沿着她的喉咙往她体内烧去……
澳丁拿走约德尔骨灰盒后的第二个星期,布鲁诺夫兴冲冲的闯进了考林路口的城镇大厅,把躺在长椅上打盹的捷普洛夫摇醒。自从索兹曼那个倒霉鬼走后,捷普洛夫一个掌管着整个远征军,但也没什么事情做,部落的家伙偶尔也从东瘟疫经过,但是还没有见到血精灵的影子。
“干什么啊,大中午的不让人睡觉。”捷普洛夫不情愿的做起来。
“有消息了!你那位小侏儒兄弟还真厉害。这是斥候最新传过来的消息和暴风城前天的报纸。”布鲁诺夫说着把两张纸往他手里一塞。
捷普洛夫低下头,看着手里联盟斥候书写的关于辛迪加的最新报告书,还有头条是“神秘人物速推叛乱组织,辛迪加主犯全部伏法”的暴风城报纸,还是前天的东西。斥候的报告大致上和报纸所报道的一样,艾登·佩尔诺德被烧成灰,法库雷斯特死于剑伤,贝芙·佩尔诺德死因不明,另有为数众多的辛迪加成员也遭杀害,而且差不多都是被烧死的。
“澳丁下手还真狠……”捷普洛夫自言自语着,然后抬起头问弟弟,“索兹曼什么情况。”
“索兹曼一会去就被关到监狱去了,罪名是通敌罪、危害国家安全罪、背叛联盟,国王正在召开特别联席会议商讨如何处理他,据说是证据确凿。由暴风城贵族们所组成的法庭即将对他展开审判,但是自从辛迪加出事之后进程似乎放缓的许多。”
在听到“证据确凿”四个字的时候,捷普洛夫冷笑了一下,心想: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些贵族想让索兹曼当替罪羊弄点为证很难么?不过一切还是按照他预料的那样,辛迪加死的这么惨,幕后对索兹曼下手的家伙肯定也犹豫了,担心自己把索兹曼整死后自己会不会也像辛迪加一样遭到毒手,这才是审判放缓的原因,他在斟酌。
“下一步怎么办?”布鲁诺夫问道。
听到这句话捷普洛夫犯愁了,澳丁似乎做得过头了点,全都杀了固然解气,但是背后的线索也断了,除非他问出些什么来,可话又说回来,问也是与袭击无关的事情,死了恋人谁还会关心那些,更何况澳丁也不知道。于是他不得已再次拜托他的王牌老弟——布鲁诺夫。
“你干嘛啊?”布鲁诺夫察觉到哥哥的眼神不对劲,知道又要给他麻烦事情了,于是他直接摆手说,“你别想,我不干。”
谁知捷普洛夫直接伸手道:“你不干?那把我的枪还来!”
布鲁诺夫心里咯噔一下,心想着拿的时候他并不在啊,“你在说什么啊?”
“少装蒜,那把瑟银左轮手枪是我晋升中将时,麦格尼国王赠送给我的,给你拿去就不错了,还装?”捷普洛夫瞪眼道。
“好好好,你个鹰眼。你说要我干什么吧,为了那把枪我做就是了。”布鲁诺夫红着脸拜手说道。
“再去一次辛迪加高地,我和你一起去这次。”捷普洛夫语气突然认真起来。
布鲁诺夫也皱起眉头说:“有必要你也去吗?”
“有必要,澳丁把人都杀了反而是替真凶灭口,我总觉得应该还有非常有力的证据和线索。”
布鲁诺夫忽然笑起来,“你不是说不管索兹曼了么?”
捷普洛夫拿出烟斗,一边往里边塞烟丝一边说:“我不救他就没人救他了。更何况火已经烧到他眉毛上了。”说完拿起一根火柴,点燃了烟斗,然后抽了一大口,吐出好多的“云雾”,“这个隐藏在烟雾后面的人是谁呢?我们这些闲暇的人,就来猜猜这个谜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