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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循锋浪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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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家伙……”再度仰视着仍停伫在半空中已回复神智的他,“鲛人”不觉叹息几许:“话说你这个笨蛋,啊……终于回来了啊。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鲛人”不以为然地说道,可手中施以固法的“泉质体”,却突然间地消逝不见……散去了,那仍备战不懈的杀意!

    “加尔萨利·空烨!”

    天空,原本深蓝之中带着几分幽绿的色调,而现在却变得昏沉。不再有阳光穿过树叶间的缝隙照射在地上,呈现太阳那无比高尚的光辉之力;也不再有清风吹过,温和地沐浴着树林之中的一草一木,途经这一片神圣的树林。

    而曾经,肆意泛滥在树林之中的,那些生机勃勃的热闹景象,却早已消失不见。不仅如此,曾经那昔日和谐的时光,也同样,连同烟魂渺云一般,销声匿迹……

    然这个时候:

    “师父的话,终究……还是验证了……我卑微命运中注定……破晓的一道光芒啊!听闻……你的大名已久,我本以为……自己一生都不可能……指望能够……遇见你的。没想到……命运,终究还是让我遇见了你……”

    “?”聆听着……他那不同于常、落魄于绝望之际的低声哀诉,“鲛人”不禁陷入了迷惑。然而谁也无从知晓他真实身份的秘密,几乎谜一般地呈现在这道时空中的疑惑……

    “相传……你本是虚形存在的生物……因为如若没有循旋真气的存在……你是……不可能会出现、并且存在于世间的。但是……你却依然避免不了……要成为他人所创造出来的生命体的……命运,因为……早在五万年前,一个叫塞勃努斯的人……创造了你……理所当然地创造了你。那个人,便是所有创造所有‘循合之术’的始祖……”

    本以为,对方始终都无从知晓自己隐秘于世的身份。

    可是……

    ……

    “只有你!拥有大海的力量,能够控制‘琅泉’——一种几乎超越了所有水元素的水元素;只有你,能够施发你那独特的‘琅泉’,帮助我解除我现在的痛楚;只有你……”

    “……”(“鲛人”)

    “‘循锋浪鲛’……缇鲁……奇拉!”

    ……

    仍停留在半空中片刻的寂静……这简短、几乎连三秒都没有的话语。恍惚那“寇杀”般地瞬逝,冰封溪河般地尖锐——直击入“旁观者”的心涧……

    “……”讶然于那“冰涧”穿透而过的静伫,“鲛人”终于不觉将讶异的目光停伫在了他的身上……““他是怎么……嗯?”我的名讳……终究还是让你知道了啊,虽然我很吃惊,毕竟这是意料之外唯一一个令我没有预料到的事情。也罢,加尔萨利·空烨。不过……”

    “不过……什么?”仍睁持着疲惫不堪的双眼,他几乎无法正眼直视、维持着清醒意志地面对于“鲛人”的提问。

    “听你说……你一直都在找我。虽然我并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毕竟对于只依靠主人意愿才能够得到自我行动权限的我来说,我的出现,几乎相对任何人,都似乎是恶梦一般地存在。是没有一个正常的人……会希望我这样的怪物出现在他的面前的啊。可是,你……”“鲛人”话音未落。

    一切……却几乎恍惚间都有了答案般地显而易知了罢。

    “为什么……你要找我?呵…难道仅是因为说笑么?找我……又到底为了什么?”“鲛人”好奇不忘说笑地问道,然却几乎仍旧没有松懈下那淡静恍若冰山般的面庞,毫无变幻可言。

    “‘预疗医圣’!”

    “!”然却不由得突然间崩裂四散的思想。坠入黑暗深渊般地迷惘与叹不惊心……就像是宁寂、本毫无喧嚣而言的、那充斥着昏矇彩霞的天空,转瞬间恍若拂过晴空的一道银色的盘闪,在撕裂天际、跨越光速以乃至流星也无可媲美的姿态,在他的一角“心之宇宙”间,划过一道长长的熠茫。

    然面对着这位几乎呆住了思绪的“循锋浪鲛”——缇鲁奇拉,“预疗医圣”这样一个奇异再三却又令对方静止住了本高傲自如的语调的名讳,似乎令世人也无从理解地迷惘与不知方向所在的信仰,一切……似乎在方才的那一刻,便都已陷入这个混沌的泥沼之中。

    “如若不是他——我的师父。我可能……早就被另一个自我所吞噬……还以至于能够……存活至现在与你平常地维持着谈话?如果方才……不是‘战狂’他无意间……使出了‘极天逆术’,那个‘契使’……很有可能会将我们全数吞噬!而我……也不至于有机会……能够在那关键的一瞬,得以……打破他的控制……”

    得以知晓这突然所述的一切的一切,令缇鲁奇拉不觉感到震惊地,空烨却依旧平静地继续着这段看似简朴无实、却事关震惊的话语。

    然述到那位强者的名讳之时……

    “‘极天逆术’?嗯……这的确是‘预疗医圣’曾所创的术法。你怎么会认识‘预疗医圣’?而且……你、你又怎么会知道‘契使’的事情?难道说,马格纳斯他……真的是你的师父!你……”

    “……”然仍不禁默然这令对方惊奇的……那一切的一切,回想起曾经那位宗师与他离别前的最后一面,他却依然记忆犹新重新唤起了心间……那最后一丝坚毅的信念之光,久久浮荡在了那不容再回首着辉茫与信仰的意志之中、渐渐地淹没在了这片形意几乎被吞噬殆尽的幽漾之地间。

    “不错!久久都没有……告知于他人的……秘密!因为我的师父——‘预疗医圣’……不!真正该说这座……神圣之林的……主人!”

    “!”(缇鲁奇拉)

    “萨鲁奇亚……马格纳斯!”

    ……

    而此刻,追溯到这时的凌羽氏族,千凌城前的集结号令……

    在听到了这样一个恍惚间似乎令人感到惊悚的消息之后,原本喧闹的千凌之城内,霎时间便停止了声息。

    这座原本热闹不堪的城落,居住着七万八千多位凌羽人的城落,顷刻间竟如同死寂的嘘土,而恍然间“逝去的灵魂”,本急聚于这片宁土的安定,却也不得不因这突然地举作变得喧乱、混杂……

    仿佛失落的文明,跟随着它的神圣意念,也跟随着历史的脚步一同消失不见了一般,坠入记忆的无底深渊……城中即刻便呈现出一片死气沉沉的迹象。

    绝望的意念,虽已经蔓延在了这片土地上,这如同可怕的病毒传染一般的意念,仅仅几分钟,如同一只巨大的黑爪,遮住了希望的光芒,阻隔任何都有可能但是,这却似乎并没有打消凌羽战士们的士气,他们依旧满怀着必死的决心,誓死保卫自己赖以生存的这片神圣的领土——千凌之城!

    而同时,诺格、阿月和领皇氓,此刻几乎早已站在了千凌之城的顶楼处,面对着城楼下众将士们的集结。而索兰,却依旧躺在东南城角角楼之中,昏迷不醒……

    阳光无情地散射在这片即将爆发战争的大地上,同时也照射在了诺格那一身耀眼的蓝色盔甲上,蓝光四射。光芒寓意着希望的意志,伴随着他的铠甲,一道闪耀在高高的城楼之上。而同时,黎明的第二道光芒,也终于掠过萨鲁奇亚森林这道无边广阔的神圣屏障,来到了这片残酷的大地之上。

    然而就在这时,阿月却突然再一次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另一只手压住了自己的腹部,似乎要呕吐的样子。诺格也再一次地感到惊异了起来,他看着阿月逐渐变得红润的脸颊,有些难为情地捂着腹部的举动。同时也不好意思地移开了自己有些激动的目光。而氓却有些吃惊地看着阿月,他似乎看出了阿月此时的状况。心中忐忑不安……

    “孩子!我看你似乎有些不舒服的样子,你就回到角楼那边休息吧。”

    “嗯……是,伯父……啊!不……领皇氓……唔……”

    说完,她慢慢地转过身去,在士兵的扶持下,朝着东南角楼的方向走去。黎明的光影,再一次地照射在了她那亮白无暇的铠甲上,不停地闪烁着;仿佛母亲无边的慈爱的力量一般,闪烁着无比耀眼的神圣的光芒。

    此时此刻,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到底发生了什么,竟然被迫地退离了战线地!而诺格有些激动的眼神,刹那间又再度变得平静,只是一昧地望着阿月的背影,看着她离自己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距离战时仅有半个小时左右……

    诺格和氓依旧伫立在千凌之城的城门顶端。而注视着城门后方准备等待命令的诸多凌羽战士们,在此,氓百感交集……同时,面对着这位统领了凌羽氏族一百四十多年的领皇,战士们在死亡之门的前方,纷纷言出了自己在战前的誓言!

    “没有停止不前的道路,就算有,我们也要拼尽全力,杀出去!”

    “为了我们的家园!为了我们的领土!战士们,拿起你们手中的武器吧!”

    “和平之光,终会照耀在我们的身上!”

    “为了和平而奋斗,凌羽万岁!领皇氓万岁!”

    “万岁!万岁!万岁!”

    五万多名战士铁血般的誓言,深深地烙印在了领皇氓的心中,他们的誓言,也因此铸就出了钢的意志。他们的、如同钢一般的意志,在这块神圣的领土、凌羽人引以为傲的神圣领土——千凌之城中耸立着……

    “好!有士气!这才是我们凌羽氏族的战士。保卫我们的家园!为千凌之城而战吧,凌羽战士们!”

    领皇氓庄严的呐喊声,环绕在了整个神圣的领土——千凌之城之中。在这庄严而又壮烈的一刻,战士们心中神圣的意志似乎都凝聚在了一起。

    而战争不可避免的现实,此刻也似乎已经不再是恐慌与绝望所造成的反面力量。振奋着一个民族永不放弃的抗争精神的,确乎是由这样高傲不懈的意志所决定着。

    凌羽战士们已经做好了准备……

    ……

    回到此刻,再度受宁静之神圣光辉所笼罩下的萨鲁奇亚森林中……

    “马格纳斯……真的是你的师父?加尔萨利·空烨!”

    而“鲛人”——原本洋洋得意、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他……此刻竟不知为何突然间地,将迷茫的思绪犹如放电影般地投射在了自己的大脑中。一切……突然间转变地好奇,亦不由得使他的所有意念,转瞬间地急聚在了此刻他那平淡无奇的话语之上。

    “他在哪里?他现在在哪里!”迫于他方才正述于口外这一突现的线索,缇鲁奇拉转瞬间竟变得焦躁不已地对他大嚎道。

    “师父在这时空中的踪迹……早就已经消失不见!而同样……出于‘方阡晓镜’影响的他……如果不是……因为保护我的缘故,他出现的……‘逆界分格症’,也就不会……比我还要严重!”空烨惭愧地说道,可吞吐不清的话语,却不由得迫使缇鲁奇拉犹豫住了自己不堪回首的思绪。

    一个新名词的出现,使他几分熟悉地,不禁引起了他的注意……

    “‘方阡晓镜’?赛弗琳的‘七时器’之一……‘逆界’之能的掌控器具。这怎么可能……”听到这个名词,缇鲁奇拉讶然不已,然仍旧铮持着那疑惑、冥蓝星痕般闪耀着流星之尾色泽的、淡静的冷幽目光,所有的原由,却冥冥间不经意地全都集结在了这不容相信存在的时空器具上。

    但……又几乎对那件陌生却又几分熟悉的时空器具了有所解地,他只得继续说道:

    “那的确是一个能够以‘逆界’之能反转空间间隔的东西。它不但能够分裂空间质点为正反,逆去正空间的一半质量,而且还会充斥负面的能量。若是人相碰,必定是会衍生、分裂几个不同思想、乃至情绪性格的人格的。这种情况,便是‘逆界分格症’!”

    “不错。这也是……只有‘方阡晓镜’……才能够引发的症状。为了止抗……第二人格的出现,在这之前……师父他,才教予了我……‘极天逆术’,以禁锢‘战狂’,防止他的……再出现!因为‘战狂’他……”

    “他什么?”

    “他的出现……曾经差一点儿就毁灭了整个暮水!”

    “……”(缇鲁奇拉)

    不禁再度讶然于对方仿佛在说笑般无从令人信服的事实,恍然间,整个空间的气流竟不知从何时起,变得静寂、无声无息。

    或许受这不容令人信服的事情真相所影响,恐惧的力量,却总是在这几乎匪夷所思的一刻,现身震慑乃至支配周边所有的一切。可是,似乎除了叙述者兼被缚者的他外,几乎谁都不能感述得到原属于他者的那份心酸与不忍。

    “鲛人”不再多想,纵使方才,只有他凭借着自己的力量禁锢住了那个非加尔萨利·空烨、一心只想着滥战、嗜血成性的怪物,几乎再无别者。他……谨慎地看着空烨:

    “你们……是怎么触碰到‘方阡晓镜’的?加尔萨利·空烨!而且,马格纳斯他……到底又去了哪里?你到底能不能告诉我……他的踪迹?”

    然空烨,此刻却只是低着头、眯缝着双眼,无奈地微微笑道:

    “很抱歉……前辈,师父他老人家的意图……甚至他到底想做什么?这些我都不知道……他为了不让我受到比他更严重的影响,甚至就连‘方阡晓镜’……也一并不知带予何处。”

    “‘方阡晓镜’……在他的身上么?唉…这个傻瓜……他到底想做什么?”

    “我始终不能忘记,最后一次看到他的那一刻……他已经神智不清、六神无主,几乎快要走火入魔一般地癫狂!他的人格,多到几乎数不清的地步,而就连我也分辨不出,不知道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说着说着,恍惚间仿佛踏顺着流水的轨迹,时间……回转于记忆时空与精神时空间的那段,不堪再回首的难忘的离别——十年前的那幕,他记忆犹新……

    ……

    “师父!您……怎么了?”

    “烨儿……为师没事,你不用担心我!我只是……需要一些时间维持。喀啊啊——”未待他说完,冥冥间的一股莫名的力量,顿时竟在他没有丝毫准备的情况下,凭空地潜入乃至充斥着他的思想。

    “哗——咻……”一道灰颜浸泽的曚光,转瞬间地突现在此——他的周边。这奇异之中却微妙至无能为力的感觉,仿佛就像是置身牢笼中困落住的古德瓦特(雉鹰)……

    “师父!”空烨惊恐地看着这突然发生的一切,然被困于牢笼之中的那只“古德瓦特”……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终于,终于获得自由了!无知小儿……你真的以为你的师父还能够回来?要知道,我才是这个躯壳中真正的主人!喀……呃啊啊啊,什么!”(“登琰”)

    “师……师父……”

    “哗——咻……”然又一道曜辉,仿佛化作逝破白昼极天凌显地盛气,一瞬犹如超新星般无可披靡地速度,在这一恍然颤动再三的节点处冲驰而过……

    “登琰!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擅自控抢无意识的躯壳,简直就是妄想!只要有我在,你休想主控他的意识!嗯?”(“阙曜”)

    “哗——咻……”没过多久,曜辉竟恍然间地被压制住了羿羿在上的阳性之气,此刻不由得突然地被湮没了的正义,另一道令人不觉几分幽漾的澄光,这一刻竟凛然而现地呈现在了他的面前。

    “?”(空烨)

    “哟……看来你是决议想要与我们分势而立了么,阙曜。哼——就算要做‘好好先生’,也不必滚这趟浑水嘛!嗯…”(“徨幽”)

    “哗——咻……”可一盏茶的功夫未消,那幽漾的澄光转瞬即逝。被淹没于冥冥间的澄光,又是一道金芒掠过……

    “要么不干,要么就扎扎实实干下去!哼,最看不惯的就是你这种婆婆妈妈的扭捏性格,徨幽!真令人感到恶心……”(“令颉”)

    “哗——咻……”

    “无聊的人、无聊的世界、无聊的心境、无聊的……你们!唉……我简直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诗词,来形容你们这帮无主见的家伙了啊。没意思……”(“毂”)

    “师父……您,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静说些……徒儿听不懂的话……”

    “放肆!呃……”忽然间……

    “师父!”

    似乎持握住了那股莫名突现的千转之力,得以摒住了全身气力的他,顿时便急聚住了体内的最后一丝能量。此刻的他,虽平静住了脑中本各受混乱人格所控的思绪,但却抚抱着头地举作,几乎仍旧没能使他摆脱意念被支配的命运。不过……

    “聚形无状、聚心无念、形心性诸、均归我意。念为纪辛、祉若祈依、逆行作法、极天戬道!喝……”

    转瞬间,一道利索无瑕的咒引,从他的口中流淌逝出,他突然地伸出了双手,只见他那手掌正中手心处,浮现出了的两道微型阵纹,那斑驳跌宕、却几乎参差不一的纹路……

    而欲顺势解封在他双手中纹路的那段咒引,此刻也仿佛有了自我意识一样,竟再一次有如回音般地回荡着有序不萦的轨迹。

    刹那间,他手中的双印竟崩裂了开来。顿时,两道银褐色的幽光铮现,环绕他的周身……

    “极天幻迹!逆罗黔离!滞阙——镜劫·戬封!”

    顷刻间,他双掌相合。而后只见那两道银褐色的幽光,竟从他的双掌之间窜出,顿时,幽光竟好似原点抛出的那浮翔在半空中、环旋绕转的回力镖般,浮升环绕在他的周身同时向他输送着近乎洁净的能量。

    他不禁突然地屈下了左膝,半身跪倒在了地上……

    看来……一切,似乎是结束了。

    “师父,您……怎么样?”空烨忙上前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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