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病得厉害
萧婉玉脸色苍白,手指发紧,心中暗暗担忧。
陆凛岐病得厉害,又与奶奶闹得不开心……
他那霸道不变通的性格,要他主动向奶奶道歉服软简直是做梦。
他要是惹得奶奶发起脾气……奶奶一向对他严厉,万一他真的出事……
此时夜色已深,萧婉玉浑身疲倦,却无法不在意陆凛岐的事情。
她沉默了一会,还是轻轻对司机说:“掉头,去陆家别墅。”
她妥协了,到底还是隐隐地心疼……
车很快开到了陆家别墅。
萧婉玉望着灯火通明的别墅楼,心中思绪万千。
自从那天与陆凛岐闹离婚,她竟很久没有回来了……
她叹了口气,走进门去。
陆家的保姆赵姨正守在门边,一见女主人回来,上气不接下气道:“夫人,您可算回来了!大事不好了!”
萧婉玉安抚道:“不急,慢慢说。”
赵姨神色焦急地拉着她进屋:“夫人,刚才少爷是被一位陌生的小姐扶回来的。”
萧婉玉愣了愣,眸色暗淡:“嗯……我知道。”
“结果少爷刚进门不久,陆老夫人就来了。”赵姨压低了声音,“老夫人一见到那位小姐,就发起脾气来,骂她是……狐狸精,说她臭不要脸。老夫人上前想甩那女人巴掌,结果被少爷冷着脸拦了下来……”
萧婉玉默默听着,凄然一笑。
这倒不奇怪,陆凛岐怎么会让人欺负他心爱的铃儿,就算奶奶也不行。
赵姨继续说:“少爷强撑着病体把那女人送上了车,态度很温柔,我从没见过少爷对其他女人那么好……”赵姨瞟了一眼萧婉玉,默默地禁了声。
萧婉玉心中飘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浇得她有些狼狈。
她抿了抿嘴唇,装作不在意:“好,我知道了。那陆凛岐现在在哪?”
“少爷被奶奶禁足在卧室里了!”赵姨拉着她往楼上走去,“那女人走后,老夫人便与少爷吵了起来!少爷一句服软的话都不肯说,可把老夫人气得不轻!她不让人照顾少爷,把他独自关在屋里自省……”
赵姨焦急地领她走到卧室门口:“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哪能忤逆老夫人的命令。但少爷确实脸色难看,我们又担心他出事。夫人,不如您……进去看看?”
萧婉玉咬了咬嘴唇,站在熟悉的卧室门口。
理智上她不愿再与陆凛岐纠缠,但情感上却无法把他从心上挪开。
对他的心疼关切,终是压倒性地战胜了理智。
萧婉玉伸手推开门。
屋里只开了一盏夜灯。
陆凛岐背对着门,蜷缩在地板上,身上的西服衬衫皱成一团。
听见门开,他实在难受得无力起身,只微微抖了抖身子,便自暴自弃地放弃转身,僵着身体一动不动。
尽管只借着昏暗的灯光,萧婉玉还是能看出他比在苏家老宅时更虚弱难受。
心中一阵针扎般的心疼。
萧婉玉急忙走过去,扶起他的肩膀,看到陆凛岐脸色苍白至极,额头上滚落着粘稠的汗珠,沉重的喘息声中透着几分痛苦。
萧婉玉吓了一跳,几个小时不见,他怎么这么严重。
她用手贴在他额头上,滚烫得吓人。
她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生病……
萧婉玉扶着他的腰,想把他拉到床上。但陆凛岐像是失去了意识的布偶,任凭她怎么摆弄,也不配合,只是睫毛轻颤着,连睁开眼睛的力气也没有了。
她贴近陆凛岐的耳边,声音温柔:“你发烧了。我给你的私人医生打电话,好不好?”
陆凛岐依旧没什么反应,萧婉玉甚至怀疑他是不是晕过去了。
她掏出陆凛岐的手机,他的开机密码是永远没变过的“0623”。
不是他身边人的生日,萧婉玉也从未过问……
她打开手机,在他的通讯录里只搜到了一个“邵-私人医生”,但她记得陆凛岐之前的医生明明姓王。
管不了那么多了,陆凛岐呼吸里都透着要把人灼烧的热度……她手忙脚乱地打通电话:“您好,请问是邵医生吗?陆凛岐发烧了,您现在可以过来一趟吗?”
“这么晚……”一个很年轻的男声,他叹了口气,“好,我马上就来。除了发烧,他还有什么症状?”
萧婉玉愣了愣:“他今天喝了很多酒……”
“他现在胃疼吗?”
萧婉玉从陆凛岐这里问不出答案来,便伸手轻触他的胃部。
她手刚刚放上去,他就猛地一抖,皱紧眉头,额头的冷汗渗出,像是疼得浑身都在战栗。
她心疼地移开手,回答医生:“嗯,他胃疼的。”
“好,我知道了,你先给他物理降一下温。我马上就到。”
挂断了电话,萧婉玉费劲了浑身力气,总算将没什么反应的陆凛岐拖到了床上。
她去浴室里端了一盆凉水,打湿毛巾,搭在他的额头和脖颈上降温。
萧婉玉翻身上床,把头贴在他脸颊上,整个人缩进他怀里,只觉得他浑身像火炉一样灼热。
这样可不行……
想了想,萧婉玉解开了他的衬衫扣子,干脆把他的外裤也脱了下来。
她用手捧着凉水,轻轻洒在他漂亮匀称的肌肉上。
萧婉玉双手抚上他的皮肤,将水抹匀。
陆凛岐浑身灼热,烫得她手指发疼,但触感却极好,真材实料。
水与他的体温相差太大,他浑身微颤着,不太舒服地换了个姿势。
在昏黄的光线下,他腹肌微动,沾着晶亮的水光,更显得迷离诱人。
萧婉玉有些被蛊惑到了……
见他没什么意识,萧婉玉便大着胆子趁人之危,俯身贴近他的脸颊,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要是这个男人永远这样乖巧听话,不说那些惹她心痛的话,该有多好……
意识到心中想法,萧婉玉愣了愣,连忙打消念头。
她早该过了做梦的年纪,陆凛岐不爱她就是不爱,何必自讨无趣……
给他身上淋了不少水,陆凛岐的体温似乎有所下降。
在萧婉玉挽着他手臂,为他擦拭身体的时候,他忽然昏昏沉沉地睁开了眼睛。
他脑子烧得有些迟钝,皱了皱眉头,忽然用滚烫的手抓住了萧婉玉的胳膊。声音沙哑:“咳……你怎么又来了?”
尽管萧婉玉早就预料到他嘴里没什么好话,还是被“又”字深深地刺痛了。
她咬着嘴唇,给他把被子盖好,声音冷淡道:“医生快来了,我这就走。”
她转身就想走,但陆凛岐虚弱的手指攥紧她的手腕不撒手。
萧婉玉瞟他一眼:“你什么意思?”
他避开对视,答非所问:“你很久没回家了。”
“所以呢?”
陆凛岐吸了口气,重新凝视她,眼神虚弱中透着一点光亮。干裂的嘴唇开合着:“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
话还没说完,门铃忽然响了。
萧婉玉从床上跳了下去:“医生来了,我这就走,不打扰你休息。”
陆凛岐手指一僵,抿着嘴唇,脸色透出几分不悦:“咳……你先别走。你若是不打算再搬回来……把你的东西收拾好带走。”
萧婉玉愣了愣,心头漫过一阵滞涩的疼痛。
他竟如此急着赶她走,一点也不留情面……
她转身,掩饰着眼底的伤感:“好,我先去开门。”
她一路跑下楼,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位年轻帅气的男人。
两人打了个照面,萧婉玉却怔了怔:“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