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回老家
肖一凡打了辆出租，迫不及待地带着林月娥去了盛世佲门小区。
门口保安敬礼的动作将林月娥吓了一大跳。
林月娥哪里见过这么高档的小区，也从没有享受过这样的待遇，从进小区那一刻开始，就一直忐忑不安，看到保安突然举手，以为要打人。
“小凡，咱们来这里干什么？你今天不是说要找房子吗？我看这附近就有一个城中村。我们现在去好不好？”
“林姐，房子我都找好了，就是这里。”
“你别开玩笑了，你就算把林姐卖了，也住不起这里啊。”
“我可舍不得卖你，卖了你谁给我下面吃？”
“你放心吧，林姐，我现在自己做生意，赚了点钱，今后还会有大把的钱等着咱们一起去赚。”
林月娥依然半信半疑地跟着肖一凡走进了房间。
“这里我暂时是租下来了，再等我一段时间，我就把这里买下来。”
林月娥看着宽敞的房子，高档的装修，智能的家具，惊讶得合不拢嘴。
弱弱问道：“这里一个月得多少钱？咱们合租的话，我一个月得给你多少？”
“我的好林姐，我现在正式通知你，你被一凡工作室正式聘用，以后就负责后勤保障工作。一个月5000块，包吃包住。”
林月娥呆愣在那里，不敢置信。
肖一凡打趣道：“怎么？嫌少呀？”
“不不不，一凡，姐是担心…”
肖一凡打断了林月娥，郑重地抱着她的肩膀说道：“林姐，没啥好担心的，我们以后再也不吃苦了，好吗？”
林月娥重重地点了点头。
将房门钥匙复制了一份给林月娥，再教会了她使用高档的家电，厨具。
最后，留给林月娥了五千块钱，肖一凡就出门了。
他打算回村还钱。
临别前，肖一凡想了想，给宋亚楠打了个电话。
电话过了十几秒才接通。
“亚楠，我要回咱们村一趟，你回不回？”
宋亚楠还在为早上被口爆的事生闷气，本来不打算接他电话。但又莫名其妙地接通了。
“你丫的是想蹭老娘的车吧？”
“哎呦，宋公子聪慧如我呀！”
“屁，你在哪？我请了假过来接你。”
挂断电话后，肖一凡便去了银行，取了十三万的现金。
当年父亲为了救母亲，挨家挨户地跑，质朴的村民们五十、一百的凑，足足凑了二十多万。这些年他辛苦上班，还了不到十万，这次回去他要连本带利地全部还了。
父母死后，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有一个乡亲打电话催过他还钱。
欠村民们的钱和情，肖一凡一直记在心里，不敢忘。
宋亚楠开着那辆白色cc找到了肖一凡。
二人买了点干粮和水就出发了。
老家位于西城北边二百多公里的北郡山区。
要走两小时的高速，还有一小时的国道，再就是最难走的两小时山路。
好在现在是中午，抓紧赶路的话，赶天黑之前就能到。
经过早上的事后，二人不似之前那般无话不谈，气氛有些微妙。
宋亚楠打开音乐，缓解尴尬。
“今天早上，对不起了！”宋亚楠一边开车，一边弱弱的说道。
肖一凡一脸楞逼，大学期间，二人经常在一起打闹，从来没有这般郑重道歉的情况。
弄得肖一凡有些尴尬，回道：“我…我也有不对的地方，竟然不知道你对蟹黄过敏。”
“其实我也是去年才知道的，小时候家里穷，肉都不常吃，更别说螃蟹。直到去年公司年会，差点死掉，才知道自己对蟹黄过敏。”
“叔叔、阿姨身体怎么样？”
宋亚楠沉默了一会儿，声音有些哽咽地说道：“我爸前些年出了车祸，两条腿没保住，人也失去了精气神，整日瘫在床上。我妈每天照顾他，身体也越来越差。”
“对不起。”
“我这次回去，也是想多劝劝我爸，让他重新振作起来。不然我妈迟早得垮，这个家也就垮了。”
“叔叔那边我来帮你劝吧，男人之间对话能方便一些。”
肖一凡嘴上这样说，心里却盘算着去尝试下，看看绿烟到底能不能让断肢重生，毕竟之前从没有试验过。
到村里时，已经是下午六点半了，天已经缓缓黑了下来，肖一凡的祖宅早就杂草丛生、灰尘满院，不好好收拾下，根本住不了人。
宋亚楠就邀请他去她家住。
宋亚楠的母亲吴秀，一早就接到了宋亚楠的电话，在门口等候，看见二人过来，热情地迎了上去。
“一凡回来了呀，好多年都不见你了。变壮了很多，人也变帅了。”吴秀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仔细地打量着肖一凡。
“吴阿姨好。”
肖一凡看着眼前的吴阿姨，不到五十岁的年纪，两鬓斑白，眼角生纹，尽显沧桑。
“妈，你就知道问他，你都不理我！”宋亚楠在一旁抗议道。
“你个假小子，你啥时候把女婿带回来，我就啥时候给你好脸色。”
“又提这事，我都说了，我这辈子不嫁人，赖上你了。”宋亚楠倔强地道。
“你哼，回头我再收拾你，一凡，走，进屋，阿姨给你做好吃的。”
说罢，便拉着肖一凡进了院子。
“妈，我也要吃，我饿。”宋亚楠跺了跺脚，撒娇说道。
“饿着！”
肖一凡刚进来，就看见宋党周躺在院子台阶上的躺椅上，一晃一晃，裤腿干瘪，眼神无精打采。
“宋叔好！”
宋党周别过脸去，对肖一凡爱答不理。
“你个老东西，一凡跟你打招呼呢！”
宋党周仍然不理不睬。
“一凡，我们进屋，不理他。”
“阿姨，你跟亚楠先进去弄点吃的，我在这里陪叔说两句。”
吴秀应了声就带着宋亚楠进里屋了。
肖一凡卸下了包，坐在了宋党周身边，
“回来干啥？”宋党周声若游蚊地问道。
“还债！”
“你爸欠的债，他死的时候都清了，轮不到你。”
“父债子偿，天经地义。”
“好后生啊。要是我儿子该多好。”
“叔，接下来无论发生什么，你也别乱动。”
“我个废人，能动哪里去？”宋党周颓废道。
“可能很快就不是了。”
宋党周还没意识到肖一凡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肖一凡一手已经搭在了他的手上。
只觉得一股暖流沿着那只手汹涌地流进自己的身体，然后向着断腿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