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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不解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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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理寺的监牢内,原本就阴暗的地方还没有几根烛火,微弱的烛火只能依稀照亮出牢里的情形。

    季燕匪来迟一步,邹、张两位大人倒在地上不省人事,显然是了无生息已经被人灭口。

    “把他们拿下。”

    少年俊俏的面庞上微不可察的闪过懊悔之色,面对前来灭口的人,便是毫不留情的厉色。

    刀剑相接的声音在寂静的监牢里分外清晰,锋利的刀剑在夜色里善着吃人的寒光,季燕匪本人带的人多些,可惜抵不过对面的人武功高强。

    最后倒是季燕匪等人陷入了困境,对方也是没想到季燕匪竟然能那么就反应了过来,几乎是他们刚把人杀了就来了。

    “季大人您快跑吧……”

    手底下的人在劝他离开,毕竟眼下这个局面,说不准大家都要交代在这里,大人年轻有为可不能轻易死在这。

    “想跑?!都送上门来了,就一起死吧!”

    他们大人有令若是见着了大理寺少卿一并杀掉了有重赏,原本还发愁呢,不曾想他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你们就是杀了我,他们二人招认的东西明日就会被公之于众,你猜你家大人届时会不会怪你们办事不利?”

    季燕匪镇定自若地开口,把黑衣人原本洋洋得意的情绪打了措不及防,他们这是来晚一步了?

    “尽管说他们二人死了,可是证词已在我这签字画押,就在方才我进来的时候已经把东西差人给皇帝陛下送去。”

    “不可能!方才他们二人还苦苦哀求我们,说他们并没有招认……”黑衣人反驳道。

    季燕匪轻笑:“二位大人在官场上混迹多年,骗骗你,你不会看不出来吧?毕竟作恶多端骗人这种小伎俩还不是手到擒来?”

    他别的没有,可是诈人的功夫极好,他确实收集到了不少的证词,可惜那两个人嘴很硬没能问出什么东西。

    骗骗这几个只会杀人的手下,季燕匪自觉还是能的,毕竟谁都不比章丞相那个老东西老奸巨猾难骗,和他斗智斗勇两年了。

    也就骗过他一两回。

    “或许,你们现在去追,还可能来得及。”

    少年的声音带着几分笑意,显然对他们眼下犹犹豫豫的态度很是满意。

    黑衣人显然是真的被季燕匪唬住了,直接便要离开监牢去截下证词。

    “你们几个把他们杀了,提着季燕匪的人头回去跟主子领赏!”

    刚吩咐完,再一回头,来了一拨人。

    “你们是谁,别挡道!快滚……”话未完,就被来人抹了脖子。

    趁着混乱,季燕匪给自己的人使了一个眼色,又指了指黑衣人。

    几乎是猝不及防的黑衣人,根本没有预料到自己就如此草率地死在了这里。

    一刻钟便将人都解决了,夏云抬眼看向了有些狼狈但是安然无恙的季燕匪,这心才渐渐定了。

    方才进入大理寺一路上畅通无阻,一片静寂的夜色里根本没有人,还是暗卫先行一步找到了地牢,她们才到了此处。

    “三公子安好。”

    方才昏暗的烛火里,季燕匪未能看清来人是谁,此番却是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人是他那娇柔表妹身边的女使夏云。

    认出了人,却是不能轻易叫破她的身份,以免传出去对表妹不利。

    其他人闻言则是心定了,只当是季家不放心给他们大人派过来的人。

    “公子有话回家再说吧,今夜我们便在大理寺听候您的差遣。”

    夏云来时只以为是她家姑娘多心了,到了却发现姑娘的担忧还是有一定道理,防患于未然她也不打算就此回去。

    她也算不准今夜会不会再有人来,为了三公子的安全着想,更是为了叫姑娘安心,她们待到天明再自行离开。

    闻言季燕匪便知道,这不是个说话的好地方,要想知道便只能回家去问表妹。

    “我等不是大理寺的人,便先行一步了。”

    季燕匪望着夏云一行人离去的背影,不自觉的回想着,表妹身边带着这么多暗卫吗?还有这个女使,素日里看着不显山不露水……

    季燕匪思来想去,想着这近些日子同这位表妹相处的点点滴滴,便有些心惊。

    他这位小表妹,可不像表面那么简单,直到现在他才明白,祖父说表妹内敛聪慧非寻常姑娘能比的意思了。

    当初在街上无意中提及那位乌公子出身泉州,以及对江南那几位避而不谈,是他神秘的妹婿就在他们三人当中?

    至于为什么避而不谈,他不清楚,既然家中长辈和表妹本人都不说,那便是有自己的打算。

    他不好多问,也不能多问。

    只是对自己的那个未来的妹婿还是颇为好奇,昨日放榜他在大理寺光顾着案子的事情了,都没有回去问一句未来妹婿考的如何。

    能被姑父姑母看中的男子必定不凡,听闻此次榜上有名的人都与各大世家无甚关系,就是原本是邹家庶长子的邹扬都得了第五的好成绩。

    可邹家一倒,原本还有血缘关系的邹扬也不再与世家有所关联。

    金色的晨光渐渐从东边升起,夏云才安心带着人回去回自家姑娘的话。

    季家,卫双舒在一片混乱且无绪的梦境里挣脱开来,起身时冒了一身的汗,面上以及鬓角的发丝都被汗湿。

    春桃进来准备唤姑娘起身,便见着自家姑娘从梦境中惊醒,浑身冷汗的模样。

    “姑娘这是做什么噩梦了?”春桃拿出手帕给姑娘擦了擦汗,轻声细语地问道。

    卫双舒说不上来自己这稀奇古怪的梦境是什么,是在预示这此生的结果?还是想通过梦境给她什么警示吗?

    她本不大信那些鬼神之说,可是从头来过一番,她觉着这些东西倒也是有几分可信,只是相比于求神问佛她更偏信于自己有能力改变这一切。

    “夏云可回来了?”

    春桃摇头,她早上起来,夏云还没有回来,也不知是不是真遇上了什么棘手的对手。

    卫双舒闻言便觉着不妙,若是无事那她应该早带着暗卫回来了,绝不可能到眼下还不回来。

    “先备水沐浴,再有一刻钟她还不回来,便差人去大理寺打听打听昨夜发生了什么。”

    她的人可不能白白折在别人的手里,若是三表兄也赔进去了,那么这个京城可就别想安生了。

    “是。”春桃先下去叫人给姑娘烧水,正准备去叫人去打听打听,夏云便回来了。

    “可还顺利?姑娘方才就问起你,怎么现在才回来?有没有伤着?”春桃也是担心夏云的,这晚上一直没睡好。

    “顺利,我们去得很及时,三公子无事。我担心后边还有人要再探大理寺,便想着留到天了再回来。”

    “我没事,只是咱们的人受了些伤,不过都不打紧。”

    夏云打算先下去好好收拾一番再去见姑娘,好叫她安心。

    卫双舒沐浴时,春桃就把夏云回来的事告知了她,顺带把暗卫有人受伤的事情说了。

    “受了伤的,都叫他们歇息三日,赏十两黄金,随即叫咱们的人给他们瞧瞧,不要叫外人知晓了。”

    京城的眼线无处不在,眼下正逢关键时期,一旦昨夜大理寺的事情传出,京城必定严查受了刀剑伤的人。

    不论是想要她三表兄命的幕后之人,还是别的什么有心之人,都要小心为上。

    “明白。”春桃给姑娘梳完妆,便出去同暗卫传达了姑娘的吩咐,连带着夏云也可休息两日。

    不必随时在跟前伺候了。

    卫双舒前去陪阿娘用早饭的时候,面色就有些不大对劲,只是梳妆后不易察觉,若不是卫母眼力敏锐。

    还真看不出她不对劲。

    “是昨夜没休息好吗?”卫母奇怪,来京城这么些天了,前些日子好好地怎么就今日不对劲?

    “昨夜做了个很是离奇的梦,就没怎么睡好。”她对那个梦境心中总有些说不上来的难受,她把其中的梦境都记得一清二楚,可是那些梦境却看着不大真实。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哪怕是醒了,她对那梦境还是心有余悸。

    卫母更觉得奇怪了,那安神香舒儿用了数十年从前并未有过多梦的情况,每次效用都极好。

    “你对裴公子秋闱的名次有何感想?”虽心中不解,可卫母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问,而是问起了别的。

    卫双舒也不再回忆昨夜的梦境,认真细致地回阿娘的话。

    “女儿觉得他考得很好,这仅仅只是个秋闱,真正到了春闱,那才是最重要的。”春闱可是要诸位翰林学士非常细致,且经过殿试后,才定下的名次。

    综合考量考生的文章文采,性子以及面对皇帝陛下的胆量……

    诸多方面细致考量后,这前三甲才会定下,上辈子他能得中状元,此生也会。

    即便是此生多了许多文人雅士,她觉着这状元还是他的。

    “阿娘担心我对他这个名次不满?”

    “是有些担心,谁叫你父兄总说要给你配世间最好的儿郎,好不容易挑中一个他们都满意的,我又担心你不中意他。”

    卫母看得很明白,舒儿对这个未婚夫其实没多少喜爱之情,最多便是喜爱他那副俊俏的皮囊。

    “这世间考不中的书生比比皆是,他能在诸多人里脱颖而出已然很好了,我没必要鸡蛋里挑骨头。”

    他能到如今的地步便已经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境地了,少年高中,其他人到了而立之年都未必能中秋闱的榜。

    “是我多心了。”卫母摸着少女的头,轻声道。

    “话说阿娘,你年少时同阿爹定亲的时候,往来信件很是频繁吗?你是不知道,这裴公子时不时就差人给我送信……”

    卫双舒实在很想吐槽一番裴公子怎么好好一个儿郎,怎么每隔几日就要给她写信问安,要么就是说闲话……

    卫母轻轻拍了一下女儿的脑袋:“人家是你未婚夫,同你写信那还不是惦记着你?怎么还好奇上我与你阿爹的事情了?”

    她当初在江南两位公子比试射箭的时候就看得分明,裴公子对她家舒儿有情,只可惜她家这个是个不开窍的。

    到眼下了,还是一个不解风情的模样。

    “那这不是觉着他太粘人了嘛……”

    上辈子裴大人多冷静自持的一个人,在边关苦寒十天半月才给她来封信,内容还极其简短。今生如此热情,她自然不习惯。

    “你父亲之前也是,这不老夫老妻了,每每出远门也是十天半月就给我写信回来,他惦记着你心中有你,才给你写信。”

    若是旁人,那裴公子都未必会多问一句。

    何况,原本二人自小便相识,舒儿不记得了的事情他未必不记得。若是细细探究,或许裴公子早就对舒儿动了心。

    若不是缘若寺那事,他想来不会那么早上门求亲的。

    卫双舒原本提及这个话题,本是为了探一下阿娘的口风,毕竟裴不明第一次对她有所相求已是难得,他就是没有给诚意她也该帮他问一句。

    阿娘的话倒是把她说楞了,是了,若是一个人不在意你,哪里会关心你惦记着你呢……

    不过她也没忘记自己此言的目的:“那阿爹还经常无理取闹同阿娘提起什么孟公子,孟公子又是谁?阿娘同他相熟吗?”

    卫母倒是不着急把舒儿点明白,感情这种事,还是要她自己细心体会感悟,她说再多也是无用。

    “这位孟公子呢,是少时你外祖父外祖母二人一起给我选定相看的,他不论是文采还是相貌都十分不错。”

    “我们相看的时候,正好遇上了你父亲过来查账,彼时我们谈得很愉快,只是因为一些缘故我们二人有了分歧,并未相中对方便罢了。”

    “算起来他也算是你叔伯。”

    卫双舒捧着脸在一旁听阿娘细细道来,显然很是好奇。

    “阿娘说了这么多,能值得阿爹时不时念叨他的缘由可是半句不提哦。”

    卫双舒不认为仅仅她阿爹是因为撞见了阿娘与他相看就如此频繁地提起他,定然还有她不知道缘故。

    “你个机灵鬼。”

    “孟家同你外祖父家是故交,我们两家多有往来,他久不久便会给我写信,定亲前经常写婚后就没什么往来了。”

    “大致便是过年节时,会捎句问候,顺带着给你送一些不错的药材来,别的便没有了。”

    那人明显就是对阿娘旧情难忘,只是碍于规矩礼法不好打扰,所以每年过年节的时候都会给阿娘送信问候。

    “阿爹给您回信说什么时候来京城了吗?”

    既然是孟家的信件,那就不好背着阿爹叫阿娘单独听,只能委婉地同裴不明表示,只能晚些再帮他这个忙了。

    “信件到了,想来他会尽快来赶来的,尽量在你生辰前赶回来。”冬至前一日便是舒儿的生辰,他们父子都不会忘记。

    想来也是,江南那边的情况棘手,父兄一时半会走不开,能尽量在她生辰前赶到京城都不错了。

    “好了,早些回去歇息,我叫人给你做了药膳可别忘了吃。”卫母对那安神香还有些疑惑要问,便不打算继续同她闲话了。

    卫双舒还以为阿娘已经忘记了此事,不曾想她根本没忘记,想到那个味道,还没见着便觉着嘴巴难受。元宝小说

    好好地吃食,同一些奇奇怪怪的药材混在一块是真的能有温养的效果吗?

    “好。”为叫阿娘放心,卫双舒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一声。

    “我叫李妈妈盯着你吃,可不要使坏哦。”

    闻言只觉得头疼,有时候阿娘对你太过了解并不是什么好事。

    回到院子里,卫双舒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翻出了还未拆封的信件,准备着要给他回信。

    刚拆封,她便摸到了厚厚的信纸,显然此次裴大人没少写。

    刚刚展开第一张,卫双舒便被裴不明所写的东西惊到了,裴大人给她写了一张字据,上面盖着他的私印。

    还有他本人签字画押的地方,但凡她要是拿着去做些坏事,他可就是有理都说不清了。

    拿着它,往后问他要什么他不给,便可以向官府告状,景朝的律例是认可这种字据的。

    一张不够,裴不明还给她写了三张。

    她就是开个玩笑,他大可不必如此当真啊。

    字据这种东西是能随便给人写的吗?还签字画押盖了私印,若是她一个不小心,他未来的前程可就没有了。

    薄薄的三张信纸此刻在卫双舒的手上却是堪比千斤的重担,如烫手山芋一般滚烫,偏偏裴不明还叫她收好。

    不许私自毁掉。

    不得不说,裴不明这时候对她的行事风格还是了解的。

    后边那些话,便是叫她若是不方便,那就慢慢来不必着急。他们一行人还有许多时间留在京城,只要在离开前办到即可。

    他甚至已经考虑到了最晚的期限,显然也是对这事有些了解和自己的思量。

    他这边答应下来,安抚好了孟冠玉,阿娘这边便不会因为他忽然造访感到唐突,更不必担心父亲知道后会生气。

    显然已经考虑得十分周到,上次她在信里同他要的诚意也给了,她再不答应可就显得她不近人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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