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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雍王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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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高惇被侍卫狼狈的护送出寨子的时候,还是心有不甘,那可是十万两黄金……

    原本就是好不容易才拿到的,原本在路上被乌建德的随从偷了些许,便不够用了,眼下更是连最后的几根黄金都没有了。

    此次下江南事事不顺,那个大师莫不是个半吊子的骗子罢回去就叫人砍了他的脑袋,挂在城墙上示众。

    宋高惇等人狼狈的离开,甚至没有注意到山寨路障边靠着一个乌建德,乌建德好不容易看清了人还来不及张口说话,便看着他们远去。

    有气无力的声音在一片混乱的人群里没有引起丝毫的注意,乌建德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走远。

    最后绝望的又晕了过去。

    闹完这一场已经是正午时分了,裴不明等人都已经到了下一条官道上。

    身后的喧嚣,三人都已经抛诸脑后,他们眼下要做的就是赶路进京,准备秋闱。

    秋闱后,便又是另一番新的天地了。

    六月底,繁华无比的京城大街上,大大小小的客栈都已经挤满了前来京城参加秋闱的考生,京城客栈的生意异常红火。

    红墙绿瓦的宫墙内,庄严肃穆的御书房内,年轻的帝王位于上首不怒自威似是生来便有的帝王之相。

    “呵!”帝王冷笑一声把手里的折子重重拍在眼前的书案上,殿内伺候的宫人将原本低着的脑袋又再放低了些。

    生怕帝王之怒,牵连己身。

    元和帝得了探子的秘报,说雍王已经离开封地多时,连带着他派去宣旨剿匪的人都扣下了,说是遇上山匪遇害身外。

    并、未、接到陛下剿匪的旨意。

    这位亲王当真是不将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眼下已经擅自离开封地了,那改日岂不是要带兵逼宫了?!

    幸好夜家将军和镇北王及时剿匪,否则山匪荼毒多少赶考的书生,景朝便损失了诸多人才,无人可用他这个帝王如何进行改革?

    不改革,如何保住景朝这偌大的江山?

    接手了父皇的烂摊子,好不容易把朝中腐败的大臣清理出去为新人腾出官位,若是不中用的人占了也是无用。

    他希望此番中榜的人能有几个有魄力有手腕的人真心实意是为了百姓做事的,而不是同那些旧臣纠缠不休为一己私利不择手段的人。

    他或许不能带着景朝的百姓走向盛世,但绝不能让景朝就此断送在他这里,也竭尽所能的做好一个天子。

    “近来,入京的才子查得如何了?”

    他绝不能像父皇一样。

    “江南的才子还有部分在途中,并未打探到详情,只有一份可靠的名单。”

    御书房的暗处,走出来了一个人影,跪在大殿内回话。

    双手将登记好的名册捧过头顶,元和帝身边的李福李公公接过,放到了皇帝陛下的书案前。

    “七月中旬,再呈一份上来,务必要详细。”

    元和帝自秋闱前便在仔细地筛选可用之才,为的就是往后的改革能够顺利完成。

    “是!”

    元和帝摆了摆手,地上的人便消失不见了。

    李福公公退到一旁,看着年轻的帝王对着新呈上的书生名册兴致缺缺,显然上边的人都不能让陛下满意。

    “李福,你说朕要是将雍王的俸禄再削减一番如何?”元和帝不经意的问道。

    他这位皇叔敢擅自离开封地,不就是仗着手底下的那十万大军吗?他已经命人把供养着的粮食削减了三分之二。

    剩下的堪堪够那些人吃罢了。

    “回陛下,眼下国库空虚,雍王作为您的皇叔,景朝的亲王当以身作则,削减一半。”

    李福这个人精瞬间便明白了帝王的意思,还给了一个极其正当的理由。

    元和帝满意地笑了笑,点头示意李福去宣旨。至于雍王封地那边,就说路途中被无知胆大妄为的山匪截下了,发俸禄时皇叔也一样能知晓。

    皇帝陛下的皇叔都以身作则俸禄减半了,朝中那些大臣怎么能不表示表示自己的态度?

    大臣们可都是人精,有模有样的学着减去了三分之一的俸禄,不敢越过雍王这个亲王。

    皇宫之中,不论前朝后宫,都已经感受到此次秋闱必定不会平凡。

    注定是要掀起一番风浪了。

    七月初,雍王封地,雍王一行人狼狈不堪地回到了封地。

    原本他们应在六月底便到了,只是路过某个官道时被人发现了,甚至还派出了追兵,不得不再次绕远路。

    刚到封地的雍王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便听幕僚火急火燎的来报,说夜家军和镇北候奉旨剿匪,已将山匪收剿大半。

    接踵而至的坏消息,让雍王怒火攻心直接晕了过去。

    从他到江南办了那场诗会开始,接连不断的不顺,原本天衣无缝的计划被打乱得七零八落,眼下只能再从长计议了。

    雍王妃和永康郡主赶来看望,扑到他床榻边哭天喊地,让好不容易清净的雍王更加烦躁,起来对着自己的发妻便是一巴掌。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偌大的屋子里尤为突出,雍王妃的眼泪都止住了,呆呆地望着他。

    永康郡主更是惊住了,十几年了,虽说父亲通房小妾不断,可是从未如此对待过她的母亲。

    幸好屋内无外人,也不会被传扬出去,看了一眼敞开着的大门永康郡主移步将它合上。

    “吵吵嚷嚷什么?生怕我死了吗?!”

    烦闷不已的雍王更是直接忽略了在旁的女儿,对着雍王妃便是一通臭骂。

    雍王妃是个软弱的人,原本被太上皇赐给雍王做正妻以为能够光耀家族,却不曾想皇位落到先帝头上。

    她本就是被家族教养的名门贵女,学的就是三从四德,听说丈夫出事她过来问候一番反倒是她不是了?

    她们在这苦寒之地过日子,他自己跑去江南逍遥快活,该他死在半道上。

    平生对丈夫百依百顺的雍王妃骤然在心里想道,原本温顺的眼神也露出了些许狠意。

    “你这是对我心怀不满吗?!”

    雍王没有错过她的眼神,对着她另外半边脸又是重重的一巴掌。

    雍王妃嘴角都溢出了一抹鲜血,她希冀地看向了一旁的女儿,期望她可以为自己说几句话,却见向来孝顺的女儿撇过头去不肯看她。

    雍王也才反应过来,自家女儿还在场。

    “你还不出去?”雍王难掩怒气对着永康郡主道。

    永康郡主连忙退出了屋内,不敢再看。

    雍王妃眼底满是失望,这个女儿最是得他喜爱,也是与他最相像的孩子,自然不可能像帮她说话了。

    是夜,雍王妃拖着满身的伤痕,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对着自己的帷帐发呆。

    她本就不想嫁给皇家子弟,只是碍于是赐婚,不得不从,原本熬一熬日子也就过去了。

    可眼下,当着永康的面,他都敢打她,这日子是熬不下去了。元宝小说

    “姑娘哎,可别想不开了……”最是亲近的妈妈连忙过来劝导。

    站在母亲院子里踌躇的永康,听着母亲的啜泣心中头一回对女子嫁错人此生便算是错付了,有了深重的看法。

    可她和母亲不一样,她是景朝的郡主,那些男人只能臣服在她的脚下,她绝不允许自己落入像母亲一般的田地。

    而且,她要这世上最好最俊的儿郎!

    永康在院子里徘徊了一阵,便自顾自地离开,就是让下人捎句安慰的话都忘记了。

    看着郡主远去的背影,下人只觉得寒心,王妃素日最是疼爱这位郡主,是要什么给什么,可她却是毫无感恩之心。

    好不容易缓过来了的雍王看着眼下的难题,眉心突突直跳,手底下的口粮又不够了。

    又想到路上一波三折最后空手而归的黄金,雍王这火气便怎么都止不住。

    而出谋划策的那个大师,却是在客栈养伤,至今都没来露面。

    不过也不急,他若是无解决的法子再慢慢折磨他,好让他知道到他府上招摇撞骗,可没什么好下场。

    “另外,元和帝已经在筹备秋闱的事情了,大部分才子都已经安然无恙的进京备考了,殿下就不想去京城看看?”

    幕僚的意思,他不是不明白,只是眼下给十万大军的粮草都还没影子呢,又哪里还有钱去京城招揽那些书生?

    幕僚已经知道王爷此次出行不大顺利,原本要带回来的银子也在路中被抢了,想来手里紧巴巴的没什么银子可做大事了。

    可是王府不是那些小门小户,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王爷拿不出来,王府上不还有其他银子可用吗?

    比如王妃侧妃们的嫁妆……

    王妃可是京城贵女,出嫁时的嫁妆定然丰厚无比,不然何以撑起她章家世代豪族的脸面?

    显然宋高惇已经明白了幕僚的意思,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再去想法子筹钱买粮草实在不大现实。

    而他府上的银子还能撑个一时半会的,再借着章家的势力以及永康的美貌,到京城招揽人才也不是问题。

    只要对他的宏图大业有利,不论是什么都可以牺牲,哪怕是血脉相承的女儿也一样。

    “把管家叫来。”

    他这个月的俸禄怎么说也要到了,加上府里的钱财,一时半会也够。

    彼时清点月奉的管家急的大汗淋漓,一把老骨头了,跟着王爷走南闯北身体还能撑住已然很尽心了。

    原本回来路上便诸多不顺,这……定好了数的俸禄怎么还能少了这么多,收到的东西说不上多差可放在王爷眼里定是瞧不上的。

    这怎么能少了这么多,这来人神神秘秘的也不肯把话说清楚便走了。

    他这把老骨头可不想再挨罚了。

    被侍卫叫到书房时更是胆战心惊地不敢抬头说话,只是一味的低着头听主子讲话。

    “问你话呢!不是说这个月的俸禄到了,可清点完毕了?”宋高惇最近见不得手底下的人吞吞吐吐的不敢回话,每次不敢答话都没有什么好消息。

    “此次的俸禄不知是何缘故少了大半,送来的东西亦不是上品,来人说话含糊并未明示是什么意思。”

    宋高惇这脑门闻言青筋直跳,这还真不是个好消息,肯定是他那个好侄儿做得好事,偏偏他还不能表现出自己的不满。

    免得打草惊蛇,让他对自己多了防备之心。

    “无妨,你再去清点一番府上账目上可用的银子,加上诸位娘子的嫁妆一起做个账目给我。”

    管家心里一惊,府上已经到了要动用娘子们嫁妆的地步了么?他是不是该找个机会同殿下说自己要回乡养老的事情了。

    如此下去,别连他的月钱都被克扣完了。

    管家担忧的想着。

    这王府上个个都是人精,管家的一举一动他们都看在眼里,清点府上娘子的嫁妆,那岂不是王府已经亏空得厉害需要贴补了?

    若不是签了死契的下人,心里便暗自打算着拿到这个月的月钱便找借口离开,可不能继续在这留了。

    签了死契的想跑也跑不掉,再者近年天灾厉害得很,跑了说不定连口热乎饭都吃不上,还不如赖在府里。

    别人有心想走,他们又何必挡路呢?

    于是乎结了月钱后,便陆陆续续走了好些个人,管家同宋高惇禀报时他不以为意,往后他大权在握了多得是人想来伺候他。

    眼下少些人也无妨。

    章氏在发现自己的嫁妆已经被王府的人挪用了去的时候,永康就在跟前给她请安奉茶。

    “他堂堂亲王,竟挪用女子的嫁妆,真是个不要脸的东西!”章氏低声骂道,永康听了面不改色的奉了茶便走。

    看着女儿华丽价值百金衣裙裙角消失在门槛,章氏便重重的叹了口气,永康不知道嫁妆意味着什么吗?

    她这个嫡妻的嫁妆,他都肯腆着老脸用,那又怎么可能会考虑到永康出嫁时的嫁妆呢?

    永康若是不在意,那用了便用了,她此生便是如此了,永康的福分就看她自己的造化吧。

    儿孙自有儿孙福,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自小就伺候着章氏的妈妈,安抚的拍了拍章氏瘦削的背,姑娘命苦啊。遇人不淑便罢了,向来捧在手心如珠如宝的女儿还不与她站在一处,真叫人心寒。

    永康郡主走在回去的路上,回想着方才屋里的话,她心念一转又想到只要父亲登上高位,什么嫁妆不嫁妆的都不重要。

    届时,她将是父亲唯一的公主!

    要什么有什么,还会缺她区区一份嫁妆吗?

    永康将后院的那些庶子庶女忘得一干二净,她可是正室所出的嫡女,同那些庶子女不一样。

    “郡主,您真的不去问问王爷有没有给您留一份嫁妆吗?”小女使知道嫁妆对一个外嫁女有多重要,忍不住多嘴了一句。

    她即使不为了自己,也该为王妃着想啊,若是王爷往后对王妃不好,王妃有嫁妆傍身也好啊……

    永康冷笑,抬手便给了小女使一巴掌,昂着头道:“你个婢子懂什么?滚吧,不必在跟前伺候了。”

    小女使捂着脸跑开。

    郡主的脾气秉性随了王爷,这是王府众所周知的事情,所以她三天两头的就换一个女使,不是这个不听话就是这个不懂规矩。

    众人都习以为常了。

    宋高惇知晓此事以后只是笑了笑,并未多说什么。

    军营里,十万人在这吃不饱穿不暖就算了,还饥一顿饱一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打发要饭花子呢。

    众人心生不满许久了,眼见最近又要断粮,人心惶惶只差一些导火索便能点燃他们不满的心。

    原本跟着朝堂不说荣华富贵,可这吃饱还是能的,怎么到了雍王手底下过着这么凄惨的日子。

    原本若不是天灾,他们自己种地也能养活自己,再不济回乡去自食其力也比在这苦等强。

    宋高惇带着永康到这边来准备安抚人心,二人一身华服在这可是尤为显眼,永康第一次到军营来对这军营里的味道和人都不大熟悉。

    略带嫌弃的用帕子捂着口鼻,她堂堂郡主之尊肯纡尊降贵来看看都不错了,这些人都是些什么眼神?

    能在军营里当这么久的兵,察言观色多少也会些,怎么可能看不出这位郡主对他们的嫌弃?

    心下的不满愈发强烈,只是碍于时机,不好发作罢了。

    “王爷有何贵干?若是没有粮草,那就放弟兄们回家去,自食其力也省了王爷你费心了。”

    语气里的不满已经很明显了。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粮草过两日就到,不会让各位再饿肚子了。”宋高惇和他们说着,边往营帐走去。

    这就是要私底下谈话了,永康也算识趣并没有跟上去,留在外边转悠,然后就遇到了过来寻雍王的大师。

    “郡主安好,亲王殿下可在?”

    永康知道他是父亲的人,便随手给他指了条路,便不欲再理他。

    来人却是对她神秘一笑道:“郡主往后若是为情所困,可以来找贫道解决。”

    永康在他走远后只觉此人莫名其妙:“装神弄鬼。”

    雍王这边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最后一批赶考的书生到了京城,彼时关于秋闱的一切活动都开始筹备了起来。

    京城还有得热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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