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强弩之末
“劳烦你跑来一趟，大人已经好了。”姜荑对她笑着。
季青也激动的握着她的手，“我行医这段时间，听闻你去世了，本想回京一探究竟，今日也是碰碰运气，没想到真的遇到了你！”
“我去世了？谁放的消息？”姜荑疑惑。
“国师大人啊，他对外宣称清妃娘娘已经去世，本想回京城找你的……衣冠冢，但他封闭了京城的出口要道，我便没来见你。”
“是吗？”姜荑挣开她的手，“真是有劳季小姐如此挂念我。”
“季小姐回去吧，国师大人已安然无恙，有劳你舟车劳顿。”
“这……”季青也面露难色，她长睫扑闪，不明白姜荑的态度为何突然转变。
“娘娘，娘娘！”
姜荑回头，赵管家急急忙忙地跑过来。
“娘娘，是老奴让季小姐过来给大人看病的，谁知大人的病已经好了，倒是劳烦季小姐白跑一趟了。”赵管家向季青也行礼。
季青也摆摆手，“无妨，能帮到国师大人是我的荣幸，只是今日……当真是不巧……”
姜荑正色道：“我说了国师大人已康复，”她侧头看向赵管家，“赵管家，找辆马车，送季小姐回去。”
“是是是。”
季青也却毫不避讳地冷哼一声，“不过是爬上了国师的床，当真以为自己是国师府的女主人了？”
姜荑锐利的眸光紧锁着她。
小老头看气氛不对，想着季家小姐几年前也是为了和大人联姻，来国师府做了小半月的饭就为了讨瑜珩欢心。
而他家大人却钟意姜姑娘，这轻敌见面啊，是免不了擦枪走火的。
他立马上前，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恭敬道：“季小姐，马车已经在门口备好，老奴这就吩咐下人将您送回季府。”
就在赵管家的手臂伸过去时，对方宽大的长袖里刀光一闪。
姜荑立马上前，眼疾手快地拉开赵管家，侧身接住了季青也拔出来的短刃。
姜荑掌心一片鲜红。
“哟，空手接白刃呢。”
姜荑一脚向前攻去，季青也迅速闪躲，手上的刀刃落地。与姜荑拉开一段距离。
对方动了动脑袋，轻蔑道：“不过这点本事，还不足以将叶明远重创至死。”
“叶明远这个不中用的废物！”
姜荑很快认出他的原身，“魅魉。”
披着季青也的皮子，实际是魅魉的魂魄。
姜荑撕下衣裳的布料，一圈圈的绕在受伤的掌心，用嘴将结咬紧，“看来上次给你的教训还不够深刻，这次还敢来打别的鬼主意。”
姜荑扯了扯唇角，露出一抹阴翳的笑，“让我猜猜，”少女上下扫他一眼便将他一眼洞穿，“叶明远死了，你去忘川吸收了他剩下的阴魂，法力大涨，找我寻仇来了？”
“哼，”魅魉愤恨地冷哼，“若不是叶明远那个废物吸收了大半的阴魂，放出残魂游荡人界，害我没有力量补充，我又何至于沦落至此！”
他凝出一把长剑，剑指姜荑，“阴魂之主，世界上最阴的魂魄在你的身上，我若是能杀了你，极恶障域里的那些鼠目寸光愚昧无知的残魂一定会从了我！”
“到时你，销魑，都将是我囊中之物！”
姜荑握紧销魑剑柄，“能力不大，口气不小，”她抬起剑长指一抹，“看来上次没杀了你，是我的过失！”
“嗙——”两种气息相撞，一时煞气横飞，暗流汹涌。
赵管家在一旁吓得目瞪口呆，就干站在原地，连四肢怎么用都给吓的忘了。
姜荑朝他吼：“去，去找瑜珩！”
“哦，哦，老奴这就去！娘娘坚持住啊！”
小老头连滚带爬得往回跑。
魅魉闪回，一道骇人的剑气朝赵管家身后飞去。
姜荑一个旋身，将这剑气劈成两半。
“打不过我，便拿凡人下手？”
“打不过你？”
季青也的女声被魔化后听起来十分刻薄尖锐，“你好好看看，如今的我，可是吸食了不少的力量，刚刚的对峙，你不也感受出来了吗？”
“况且，”魅魉的剑锋无意识地在地上划上几条黑色的缝隙，“你的魂力分出去了一半，此战，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吧？”
姜荑眯了眯眼，倒也不藏着噎着，“你如何知道？”
后院传来一声尖叫。
姜荑幻化出一张符纸，急急念了口诀，符印便朝后院飞去。
眼前出现一个镜子，里面一个黑衣侍卫，极快的速度皮肤溃烂，妖异的毒痕爬满全身，最后凡胎肉体化成黑烟消散而亡。
“看来你早就趁国师府守卫松懈，潜进来附身在别人身上！”
魅魉附身的季青也面色阴冷，那张原本温和大家闺秀的脸上，骤然浮现出一种不相符的杀气，“我说过，我迟早会报仇！”
不过就是他信错了人，将赌注压在一个凡胎肉体上。
姜荑持剑上前一个突刺，魅魉旋身躲过，很快两人打的不可开交。
赵管家跌跌撞撞地跑到瑜珩的寝房门前，重重地敲着门，门外的结界却像水波纹一样荡漾开，他扯着嗓子大喊：“大人，大人，国师府进了妖怪！”
“大人！大人！”
而此刻瑜珩正在调整内息，为了保护周围不被外泄的灵气灼伤而特意设的结界，哪里又能听到外面的动静。
几个回合下来，姜荑与魅魉双方皆是气喘吁吁。
姜荑用手背潦草地楷了楷唇角的血迹，将陷入地缝的剑锋拔出，冷笑：“吸了这么多的阴魂，就这么点能耐？”
魅魉迟钝地从地上爬起来，季青也的胳膊已是几道触目惊心的血痕，他也不甘认输：“你的阴魂之力被拿走了一半竟还有如此力量，看来销魑之前说的对，你的身体才是绝佳的寄魂材料！”
“想拿我当寄魂体？你？”
“受死吧！”
销魑剑上的煞气暴涨，剑身发出“呲呲”的声响，姜荑一个瞬移，当势举剑劈下。
魅魉的剑已被姜荑打落，此刻面对姜荑几乎全力的一击，他的双手召唤出一团煞气接住销魑剑的袭击。
姜荑带血的嘴角上扬，“强弩之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