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他向她服软了
天很快露出了鱼肚白。
瑜珩是被外头的鸟叫声吵醒的。
迷糊的睡意退去，睁开眼，姜荑正躺在他身边睡的安静。
他有些惊讶，但很快，便发现自己走岔的内气已经正常。
他的手指不收控制的卷上姜荑垂在耳边的发丝，认真的盯着她的睡颜。
这张和昭宥一模一样的脸，他是知道的。
在那次与胡巍契交手之前，他便派人去查了姜荑的身世。
相必，这次是分了她自己的一半阴魂之力救他。
他的目光骤然变得柔和，长指顺着她的额头，到眼睛，鼻子，嘴唇，最后再到下颌。
这刻不知为何，突然觉得自己这数万年来的时光，除了追求力量，好像还有了别的牵挂。
姜荑还尚在梦中，她梦到百年前刚刚化形，四重天的桃花，白梨，夹竹桃都开了灵智，正在用自己的绿叶刮她的鼻子。
她光洁的额头皱了皱，随后慢慢醒来，一睁眼，就看她和瑜珩近在咫尺，感觉她在靠近一厘，两人就要吻上。
她吓的条件反射似的起身。却被瑜珩一把搂住腰，硬生生地将她拽回刚刚躺下的姿势。
姜荑怒了：“你做什么？！”
瑜珩的嗓音带了点颓然的笑意，双眸却亮，“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吧，你怎么在我榻上？”
“那这话你应该去问黑衣。”
“嗯？”瑜珩不太明白，黑衣是断不可能将姜荑扛到他榻上来的。
姜荑补充道：“是你的狗腿子求我救你，不然一个晚上，你恐怕没命了。”
“这样啊。”他的语调又刻意拖长了尾音。
姜荑察觉到了，瑜珩的心情似乎格外好。
“那我还得多谢谢你了。”
“不用，”姜荑正色，“救你并非无偿，我也是有条件的。”
瑜珩眼尾上挑，“什么条件？”
姜荑想了会儿，“以后再告诉你。”
“好。”瑜珩笑。
别的不说，他的自愈能力非常强，不过一个晚上的时间，他就完全恢复了气色。唇红齿白，皮肤白皙有气色，仿佛打了女子的腮红，一双桃花眼尾上挑。
他这张脸的魅惑力有多大，姜荑很早就领教过了。
“你现在也好了，我走了。”
那只搂住她细腰的手猛然收紧。
姜荑暗暗使力，却挣脱不开。
“怎么？趁我还有一半阴魂，赶紧计谋着杀了我？”
“我不会杀你。”他与姜荑四目相对，勾起的眼尾平下去，神态无比认真。
“你说的我妍姝的这件事，我一早就知道，擅自把她牵扯进来害她如今的结局，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也向妍姝道歉。”
姜荑眼波微动。
瑜珩这样的人，想要他服软简直比要了他的命还难。
“我已经收集到她的魂晶，并在忘川为她造了新的魂魄，将她送入轮回。”
“所以，你不要再生我的气了，好吗？”
姜荑觉得不可思议。
她委实没有想过瑜珩会跟她服软认输，还如此认真郑重的道歉。
“我没有生气，能够接受你道歉的人，应该是妍姝，而不是我。”
“是，”瑜珩承认，“等她过了轮回，我便去找司命，给她安排一个荣华富贵不用肩担大任的人生，保她这辈子都能平平安安的。”
瑜珩按住她的后腰，将她又往自己怀里带了几分，轻声道：“你说你没有生气，是真的？”
“真的。”姜荑回答。
“不过你先把我放开，我们俩这样同躺在一张榻上算什么，男女有别。”
她挣扎着又要起身。
瑜珩不费吹灰之力又将她按回原位。
“瑜珩你！”她气急。
他却一脸闲散之适，“男女有别，男尊女卑，伦理，礼数，那是凡人的规矩。”他顿了顿，“你我又不是凡人，早超脱这四方天地，何必在意这些条条框框？”
“昨日是赵管家将我找来的，一会儿送早膳来，该让他看到了。”姜荑解释。
她可不想这么不清不白的躺在一个男人榻上。
“看到了不该看的，剜了眼睛便是。”
“冥顽不灵！”姜荑骂道。
他笑，不多言。
“别闹了瑜珩，放我下来。”
瑜珩揉了揉她有些凌乱的头顶，直将她往怀里带，嗓音懒懒地，“时间早，再陪我睡会儿，我可刚刚恢复，疲累得很。”
她愤恨地一脚踢在他的膝盖上，也不在与他争执，只道：“换个姿势，这样我睡不着！”
瑜珩已经闭上了眼睛，按着她后脑勺的手不动，“就这样睡。”
这死男人发什么神经？救了他他的态度就三百六十度大转变了？
算了，睡吧。反正她力量消耗得挺多，也挺累的。
姜荑一觉睡到日落。
等她醒来，瑜珩已经不在。
赵管家敲了门得到准许后进来给她送饭，“娘娘，该用饭了。”
小老头那张长满皱纹的脸都要笑烂了。
“赵管家，以后别叫我娘娘了。”
自从瑜珩消除她的身份后，除了赵管家之外，已经没人再叫她娘娘了。
奈何小老头叫的习惯了，改不过来了。
姜荑摆摆手，算了爱怎么叫怎么叫吧，那几个凡人也奈何不了她。
“老奴还要多谢娘娘救了大人，”他打开食盏，“这是大人特地吩咐的粥，您一定要喝完啊。”
“行了，我知道了。”姜荑接过东西，“不用谢我，是你们大人命大死不了。”
小老头连连点头，“是是是，我们大人吉人自有天相，您的医术也是超群，娘娘跟我们大人真是天下绝配的一对儿！”
姜荑差点将粥咳出来。
“他是瑜珩的和事佬吧？”
销魑：“这整个府邸，都是瑜珩的和事佬小狗腿。”
姜荑一勺一勺的吃着，这粥里有瑜珩自己炼制的大补的丹药，吃完了都能感觉到全身的筋脉都发热了起来。
姜荑吃完，打开房门想出去走走。
却在后园遇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显然也认出了她，看着姜荑模糊的脸，试探地叫了一声：“姜姑娘？”
姜荑看清来人，颇为惊诧，“季小姐？”
“真的是你？你果然还在国师府！”
姜荑握住她的手，看到她肩上背的木箱，“你怎么来国师府了？”
季青也笑着拍了拍木箱，“三天前国师府的下人派人传信给我，说国师大人病倒了，让我赶紧来看一看。”
“怎么样，大人好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