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你这个没良心的
萧文晏被吓得不轻,独自一人在紫宸殿里,第二日早朝也不去,就留了个小太监在殿外照应。
瑜珩素来不将萧文晏放在眼里,独自将姜荑带回国师府。
他请来了宫中的太医,为姜荑治疗。
太医说她伤势颇重,需要好几味稀有草药才能治。
瑜珩冷声道:“都是皮外伤,需要什么天材地宝,简直是暴殄天物。”
既然只是差一点伤到元神,那就没什么大问题。
不过姜荑是萧文晏谕口钦定的清妃,又是国师亲自带回府诊治的,太医不敢怠慢,便去太医院开了几味药来熬煮,给姜荑服用。
虽是“皮外伤”,可姜荑也是睡了好几天才醒。
醒来,是她封妃之后的小婢女曳颜端着碗药。
“娘娘醒了,来喝药吧。”
姜荑看了看她,张嘴喝下一勺药,来不及多想,就问:“国师大人呢?”
小婢女有些愕然,她见过不少后宫主子受过伤以后都是全身酸痛,神志朦胧,而这位主子刚刚醒来就神志清楚,语言简洁明了的要找国师。
“呃,国师大人应当是在府上的。”她答道。
国师是什么身份,她一个下人哪敢置喙。
姜荑挑眉,“在府上?那就好。”
瑜珩要是还对她爱答不理,那她这一出美救英雄的戏不就白演了。
曳颜问:“娘娘,要不您先把这药喝了,奴婢去把国师找来。”
姜荑伸出手掌制止,“不必。”
当然要瑜珩自己来才像回事儿嘛。
她眼珠子转了转,摸了摸头,看了看袖子,空无一物。又问曳颜,“你有没有什么尖锐的东西?”
小丫头不明白她想要干什么,全身上下只摸出来一只廉价的银簪,递给姜荑。
姜荑解开缠在胸前的绷带,拿着簪子往伤口上一划,又是一道。
旧伤未好,新伤又来,姜荑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血像不要钱似的。
这一划对姜荑来说不要紧,却把曳颜吓一跳,“娘娘您干什么啊?!”
她将绷带重新绑好个结,抬了抬下巴,“去,把国师大人喊来。”
不用猜也知道瑜珩用了什么方法把她带出宫,她倒是不怕瑜珩不来,瑜珩不来便是对抗旨不遵,一旦她有什么闪失,萧文晏也会唯他是问。即使他不将凡人皇帝放在眼中,也要做好表面。
腰间的流苏又亮了。
趁瑜珩还没来,姜荑难得主动开口:“怎么了,有什么话想说?”
销魑:“呵呵,无话可说。”
一个三百多年的小仙灵,心中只有算计。
姜荑手指抚过,流苏熄灭。
瑜珩将姜荑放在的是一个偏房,他来的时候,看见姜荑闭上眼,睡得安详。
他嘴角噙着一丝冷笑,“小花妖。”
没人应他。
瑜珩没耐心,直接揪着她的鼻子。
姜荑出不了气,这才被迫睁眼。
她尴尬一笑,带着厚重的鼻音,“国师”
“没死啊,那就起来跟我去灵域。”
“国师大人饶命!”
瑜珩神色不改。
“国师大人能不能看在我替您挡了一刀的份上,暂时先不杀我”
“不杀你?”
瑜珩垂眸,贪婪地目光在她身上游走。
“可你是极阴之魂啊,我怎么能不杀你呢?”
他的手爬上姜荑的颈脖,宛如一条阴冷吐着信子的毒蛇,将她缠绕,“本神该从哪里将你分解呢,看在你替我挨了一刀的份上,我可以让你选一个轻松点的死法。”
他掐着她脖子的手微微用力,他感受到少女的身体在抑制不住的颤抖。
男人在她耳边轻笑,低迷又轻佻,“原来,这就是弱者临死前的颤抖啊。”
“小花妖,这就是你所谓的求生之举?”
冷,悬梁刺股般的冷。
她高估了瑜珩的“神性”了。
一厢情愿的以为她“救”他一命,就能让他“知恩图报”。
姜荑暗暗咬牙,罢了,一不做二不休。
她推开瑜珩,苍白的小脸横眉冷对着他。
“瑜珩,你这没良心的东西!我呸!”
他显然愣住了。
“老娘救你一回,你不想着知恩图报也就算了,还想杀我。”
“神可以没神性,但是不能没良心吧!”
对方拧着眉。
“就算你要杀我,不得把我身体养好了再杀,连屠户都知道杀猪之前先把猪养肥。我现在身负重伤,说不定魂力也有所流失,你现在杀我,我只能说你老眼昏花,脑子当机!”
“小花妖!”
瑜珩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抵在墙上。
他活了万把年,第一次被只花妖顶撞成这样不堪。莫说是她,整个九重天谁见到他不得恭恭敬敬叫他一句上神。
这小花妖,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姜荑的呼吸突然不畅,连连咳嗽了好几声,“我,我告诉你,先前在你那法阵上,我便流失了不少魂力灵力,你要想得到我的魂魄,也得让我将残魂养好,否则功亏一篑,你,你还得去找别的阴魂!”
手上的力道并没有松,瑜珩:“留下你,我有什么好处?”
姜荑:“只,只要你,你留下我,我可,可以随时供你差遣。”
瑜珩冷哼:“你是否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男人的手突然一松,姜荑倒在榻上剧烈的咳嗽起来。
“来人!”
曳颜急急忙忙进来。
“去找林太医,给你主子看病!”
没见过世面的小女孩被国师不怒自威的压迫感吓得不轻,止不住的颤抖,“是,是。”
等对付完姜荑,已经是深夜。
瑜珩坐在房间里,听着后院灵泉的潺潺流水声。
一股黑雾从他身后飞到面前。
他垂下眼眸,视若无睹。
那黑雾形成一团,开口说话:“这几日,你似乎没有拿阴魂给我。”
男人凉凉地抬起眼皮,斥道:“闭嘴。”
他本就生的漂亮,生气起来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能让许多人骇然。可恰恰又是这样,才无法让人忽视他那一张好脸蛋。见过瑜珩的人皆道国师长身玉立,不管站在那儿都是一副赏心悦目的画,再说他本就生的男身女相,和男人站在一起不失挺拔,和女人站在一起也不屑与之媲美。
然而这团黑雾却不怕他,“瑜珩,莫要忘了你此番下凡的目的。”
瑜珩笑着挑眉,“哦?你是在质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