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你休想找到归宿
膝盖的伤?
陈佩玲慌了一下,细细回想前两天把江皖溪带进来时的情况。
当时见江皖溪走路有些微跛,也不是很明显,要不是细看,倒是看不出来江皖溪是一个跛子。
至于为什么江皖溪是一个跛子,陈佩玲可不怎么关心,还以为是天生残疾。
她可没有那个闲心去了解江皖溪的过去,也就说她根本不了解江皖溪伤情的情况。
现在被问起,陈佩玲是有些后悔怎么不去多了解一下。
她更没想到流落街头的江皖溪会认识陆肆年这种大人物。
陆肆年,她是万万得罪不起的狠角色。
越深想下去,陈佩玲脸色异样的白,苦皱着脸。
“季少,我真的不知道江小姐膝盖受过伤,我还以为她只是天生的残疾,一个跛子而已,第一次看见她时,这女人像个乞丐,我是好心收留她,顺便给她一份工作。”
季晏礼微微笑了。
臭老鸨,还会好心收留人,这可不是她陈佩玲这个女人作风。
来伯爵玩乐已经有好几年,多多少少看出这个老女人爱钱的很,可没有半点什么同情心。
收留江皖溪,不就是为了挣更多的钱。
季晏礼那探究眼神,看得陈佩玲脸皮冒着鸡皮疙瘩,浑身不自在。
季晏礼张了张嘴:“好了,我也知道大概情况,一顿忙活,我快累成狗了。”
季晏礼打了一个哈欠,有种睡不饱的瘪样。
说离开就离开,季晏礼来去就像一阵风。
季晏礼的离开,让陈佩玲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胸脯,吐了吐气,疑惑喃喃,“江皖溪到底跟陆总到底什么关系?”
一转眼五天过去,江皖溪一直呆在医院里。
五天的时间,她都是吃好喝好,每天三餐有护士送来,伙食营养均衡,跟青山医院相比,一个天堂,一个地狱。
青山,青山,一想到这个地方,江皖溪身子不受控住,忍不住瑟缩一下。
不知道言澈还好吗?
她悲苦的笑着,很想扇自己一巴掌,扇掉愚蠢的美好。
周言澈在青山医院里,怎么会好,怎么可能好。
她又不是没有在里面呆过,里面的情况她比谁都要清楚,堪比地狱。
要不是因为她,言澈也许会好点,也许平平静静在里面生活着。
是因为她,他每天在里面风雨飘摇,每天不是被饿肚子,就是被人毒打一番,要么被人想尽花样整蛊他。
是她连累了周言澈。
是她!
她缓缓闭上眼,心,摇曳着一发不可收拾的愧疚。
五天的时间,她已经休闲了五天时间,够长了。
她没有资格悠闲,言澈正替她受罪,每悠闲一分一秒,都是罪恶!
这几天,膝盖的伤也逐渐在愈合了。
医生说道,这是因为旧伤没有及时得到处理,加上新伤,膝盖得了关节炎,至少需要休息半个月以上,看看恢复情况。
恢复的快,半个月后就能出院,要是恢复的慢,得一个月左右。
五天时间里,陆肆年像是凭空消失。
江皖溪倒是轻松不用见着他人,但是另外的压力,压在她身上,喘不过去。
她越是轻松偷闲,她越想到周言澈每一天、每一个时辰,都在里面替她承受所有罪。
江皖溪如坐针毡,心越揪痛。
她管不了陆肆年临走前的警告。
江皖溪按了呼叫按键,很快检查的医生过来了,在江皖溪强烈的要求下,医生叫来护士,只好拆掉了江皖溪脚上的石膏板。
江皖溪一刻都不想留在医院,跛着脚一拐一拐的走出去。
公路边招来了的士。江皖溪坐了上去,“师傅,我要到伯爵。”
瞥了她一眼,司机扫过她身上的病服,疑惑,“小姐,出院了,怎么还穿着病服?”
“有点事,急着出来。”江皖溪脸色微白,一门心思想着上班挣钱。
她也知道司机看她眼神肯定很奇怪,几句话而过,不想多说。
司机咧嘴笑了,“着急也不能拿身体开玩笑呀。”
旁人一句话关心,江皖溪不由得感动,她垂下眼眸。
江皖溪知道这一刻,竟然眼眶热起来,不想被旁人看出她的脆弱,咽下要夺眶而出得泪水。
约莫十分钟时间,到了伯爵门口。
车停下来,江皖溪就咬牙开了开口,“师傅,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跟我同事借点钱。”
她身无分文,坐车的时候,江皖溪局促不安,不知道如何开口,想着到地点再说。
怕提前说她没钱,司机多半掉头开车离去。
司机看了伯爵门口一眼,视线落在了江皖溪身上,“小姐,不用了。当作我做了回善事。”
司机笑呵呵,掉头,开车离去。
江皖溪呆呆的站着,看着司机离去的方向。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眼睛湿润了。
在青山医院呆久了,稍稍有人对她一点点热心,江皖溪感动流涕。
江皖溪刚转身,脸就碰到一睹肉墙,男性荷尔蒙味道,钻进了鼻尖。
这味道,熟悉到江皖溪闭着眼就知道是谁。
她僵硬的,缓缓抬头,好不容易把视线落在他的脸上,就听到漫不经心残冷的嗓音,“你还真是不乖,没有我的允许,就离开医院,这么迫不及待过来,是为了见魏振泽那只鸭子?”
磁性低音炮,充满了撩人的诱惑,却夹着浓浓的危险。
叫人查了她从青山出来的记录,她从青山出来就进入伯爵工作,不过两天的时间,接触的第一个男人就是魏振泽。
除了魏振泽这个人,他还真想不出有其他男人,让这个女人这么上心。
难怪那天魏振泽这家伙宁愿得罪他,也要护着他,难怪她宁愿带着伤,也要想着回来工作。
就是为了幽会!!
很好!
要不是今天有医院打电话到他手机上,他还真不知道这个女人偷偷的跑出来。
“陆先生,你说什么,什么魏振泽。”
江皖溪捏着心脏,小心翼翼问着,不敢惹怒这个男人,她还想留着一条命活着挣钱。
对于魏振泽这个名字,她听都没有听说过,他这嘴里又哪里冒出了一个陌生的名字。
“还装傻呢,那天抱着你的男人,跟你眉来眼去的男人,叫魏振泽,是伯爵有名的‘少爷’,是你的同事,你还想装不知道。”
江皖溪恍然大悟。
原来那男人叫魏振泽。
“那天,我们只是刚认识而已,我想陆先生误会了,我只是受了伤,那天的事,你不也知道。”
她本不想解释,只是看他表情,不解释能行吗?
怕是这个男人又要不依不饶下去。
那天她摔倒了,膝盖受了重伤,只要点良心的男人是不会不管不顾的。
何况那天的情况,他不是更清楚吗?
而且,别的男人对她怎么样,与他何干?
江皖溪疑惑的看着陆肆年,他到底是几个意思?
陆肆年读懂了江皖溪的眼神,扯着嘴角,徐徐咧开。
他的笑,冷到骨子里,不由得一阵头皮发麻。
“你用不着向我解释,你跟哪个男人,你觉我会在乎吗?我要的是你这辈子都在赎罪中度过,休想找到归宿,妄想着找到幸福。”
原来这样!
看不得她幸福美满!
看不得她过上好日子!
这就是陆肆年发怒的原因。
江皖溪不由得脸色苍白,惨笑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