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四十七点功德
松天瑞看着那财神爷像, 艰难地点了点头。
呃……小门神的爸爸是财神？又一次刷新了凡人的认知。
林远意有一瞬间地楞神，小家伙有一个那么牛逼的爸爸，可他自己为什么看起来那么……菜？林远意不愿意用这个极度贬低他的字来形容他, 可是却也找不到更合适的词了。
毋庸置疑，他是个根正苗红的——仙二代。
“林远意，你上支香请祖师爷保佑顺顺利利的。”宋助理将林远意带到了神像面前的供桌前。
供桌上供着三牲五蔬和时令水果，一个铜香炉上香火袅袅。
很多剧组都会在开机的时候花钱从庙里请个神，等戏杀青的时候再送回去, 保佑整个拍摄中间不出什么意外事件，同时希望戏能卖座。
电视剧还好说, 毕竟成本低些，有些电影剧本甚至会请高僧前来做法事，希望日后能票房大卖。
所谓的祖师爷无非是对神明的敬畏, 基本是都是请财神和关公这类。
林远意抽出三支香, 点燃后举着香鞠了三个躬，插在了香炉里，烟气缭绕在屋子里。
他转头去看了一下松天瑞, 见到某只小门神正缩在角落里，不敢离得太近被他爸发现。
“你爸……”上香的时候, 林远意仔细看了一眼那尊笑眯眯地财神, 长得一点也不凶, “看起来挺和蔼。”
“那是他其中一个法相, 他有很多法相。真身不长那样！”松天瑞盯着那神像看了一眼，小声嘀咕了一下。
“哦……那他现在不在这里, 能保佑吗？”林远意又看了一眼财神爷，便出了屋子，那边宋助理还等着给他介绍同事们。
“能啊！我爸他法力高强, 但也很忙的，请他过去的时候，他一般都是留一缕神识在庇佑的地方，一有风吹操动他就能立即赶到了。”松天瑞紧跟着林远意出门。
宋助理已经等在了门外，看到林远意出来，赶紧将他领到众人面前走个过场。
“那男二怎么会酒驾被抓？”林远意跟着宋助理，精神海里却与松天瑞交流着。
“他已经出了片场啊，路上不归我爸管嘛！”松天瑞替他爸辩解了一句。
呃……好吧。
“林远意，这是化妆组。”宋助理开始依次介绍在院子里的人。
“这是服装组。”
“道具组。”
“导演组和制片组刚才都在雨棚下面，摄影组和录音组都在现场。”
全是剧务后勤组，没见一个演员，只在刚才片场见到了女一号曾柔柔。
林远意一一向他们微笑示意，后勤组们对艺人们都很友好，他们也朝林远意打了个招呼，算是正式见面了。
“林远意，剧组今天安排的全是女一号的独角戏，之前曾柔柔去别的片场赶场了，进度慢了。”宋助理倒是很善解人意，他给林远意解释了一下为什么没有见到其他艺人的原因。
“哦。”林远意好脾气地应了一声，精神海里看到某只小门神正对道具组正做的一个仿真玉感兴趣，正趴在道具师身边看。
“你下午就熟悉一下剧本，等副导演有空给你讲讲戏，晚上你可以先试一段和女一号的对手戏找找感觉。”宋助理解释完了，便又带林远意从那屋子出来，朝片场走去。
而老赵已经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和后勤组相谈甚至欢了，正在与化妆组的一个女人聊得起劲。
“这么快就好了？”老赵站起来，朝那女人说，“回头再和你说。”
女人剜了一眼老赵，眼波流转，点了点头。
林远意：“……”
“走了！”林远意也不忘在精神海里叫了一下松天瑞。
不过，跟不跟上随便他了，反正是在他爸爸的地盘，不会出任何意外，他想干嘛就干嘛。
“施主，你是不是马上要拍戏了？那我是不是就可以给你提词了？”松天瑞听到林远意叫他，连忙跟上。
“要晚上才试戏，下午先熟悉一下。”能感觉到松天瑞的兴奋和紧张，林远意不着痕迹地安慰了他一下。
松天瑞担了给施主提词的重任，当成了一件大事，认认真真地做好了大干一场的准备，并且信誓旦旦道：“好咧！我一定不会让施主失望的！”
片场里，曾柔柔倚在椅子上喝着奶茶，还没从刚才周导的打击中缓过来。
“林远意，趁现在有空，我给你讲一下戏。”看到宋助理又带着林远意过来，坐在摄像机后面的一个大肚腩大叔站了起来。
“这是副导演，姓牛，我们都叫他牛导。”宋助理偷偷对林远意介绍。
“噗——”听了这个姓，老赵和松天瑞一人一神，不约而同地笑出了声。
但和松天瑞肆无忌惮的笑不同，老赵做为一个资深娱乐圈老油条，自知这笑很不妥，便侧头捂住了嘴，当成打喷嚏，蒙混过去了。
“牛导。”只林远意面上不卑不亢，也没有丝毫想笑的意思。
“年轻人，快过来坐。”牛导对林远意的初次印象不错，把他叫到了雨棚下面，拖过来一把折叠椅，让林远意坐。
“谢谢牛导。”林远意坐下了，恭敬地等着牛导讲戏。
他几乎坐在了雨棚外面，尽量不影响导演组和制片组的工作，反正外面也没下雨。
周导在忙碌中抬眼朝林远意这边看了一眼，又继续在摄像机前指导工作。
老赵则屁颠屁颠地跑到了曾柔柔那边，与她身边的工作人员套起了近乎，打听着戏里戏外的一些事情。
林远意规规矩矩地坐在折叠椅上，打开他自己划过线的剧本，开始听牛导讲戏。
这是一部宫斗+朝斗剧，走的是男主苏甜、女主逆袭的套路。
男一号是皇帝，由知名艺人、流量明星印语俊饰演，人设是骄傲自负、杀伐果断但又对女一号一枉情深。
女一号是由宫女逆袭的宠妃，刚才林远意已经见过的曾柔柔饰演，人设便是机智聪慧、敢爱敢恨，她有个入宫前的白月光就是林远意饰演的男二号。
男二号与女一号青梅竹马，为了能再看一眼女一号，他刻苦努力，一朝中了状元，被皇帝亲点成为大臣，但他接受皇帝就是为了女一号。
爱而不得，男二号开始黑化，他用各种办法与皇帝朝斗，甚至不惜与嫉妒女一号的皇帝二号宠妃狼狈为奸，想出了让女一号失宠的办法再来英雄救美，以此带女一号离开牢笼一样的宫廷，但男二号的野心渐渐变大，甚至想谋逆取代男一号。
最终，反派男二号和女二号造反东窗事发，被皇帝当着女一号面处死，女一号发现皇帝真心，与他相爱he。
狗血不烧脑，这是林远意看剧本时对该剧的评价。
“这个牛牛导演讲戏讲得真精彩，像说书一样！”精神海里松天瑞忍不住鼓起掌来，为牛导叫好。
只是……牛牛导演，什么鬼？
这位看起来像屠夫的导演，讲戏倒是很有一套，完全把自己沉浸进去，把剧里的角色都代入了一遍，深情并茂地精分成了剧里的所有角色，如果忽略他的外形，真的能和脱口秀主持有得一拼了。
男一号和女一号的抵死缠绵，男二号的黑化深情，女二号的嫉恨恶毒，都被牛导讲解得很是透彻，让林远意对这部戏有了更深的了解，这些如果要让他自己来琢磨的话，得花很长时间，甚至还不是那么准确的了解。
“谢谢牛导！”林远意从剧本里抬起目光，真情实意地朝这位副导演表示感谢。
“不客气，希望你好好表现啊！”牛导在林远意的肩上按了按，转过身，继续坐到导演组那边，只是在靠近周导时，在周导耳边悄悄地说了什么，周导朝林远意这边看了过来。
“远意，讲完戏了？”老赵看到林远意落单，一个人坐在雨棚外，膝盖上放着剧本，目光发散，便凑过来对他说。
“嗯。”林远意应着老赵，没有多说话，并不是有多高冷，而是……
精神海里正应付着某只小门神的问题：“什么？男二居然要和女一号拥抱？为什么啊？有吻戏吗？”
“女一号是男二号的白月光，只是拥抱而已，没有吻戏，女一号和男一号才有吻戏。”林远意回答，一说起感情戏，松天瑞比他还激动。
“你没有吻戏啊……”松天瑞明显松了一口气，好像林远意拍吻戏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样。
“没有吻戏，你很失望？”林远意瞅了一眼松天瑞，故意打趣。
“不，没有吻戏……那很好！”松天瑞明显没有学会凡人的虚伪，他的着急不像有假，他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也不像有假。
“没有吻戏，好什么？”林远意有些奇怪，松天瑞的样子是不是管得太宽了些？
“嗯……我不容许有别的女人玷污施主！”在脑海里搜索了一下，好像组织不起来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松天瑞只好把实话说出来了。
说完后，一双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林远意，两只手又绞到了一起。
“如果导演有需求，我也没办法，是吧？不过，我在这部戏里没有吻戏。”林远意看了一眼松天瑞，淡淡地解释。
一个演员，演感情戏、拍吻戏，也很正常吧？
“可、可以借位啊！”松天瑞搜索了半天词汇，又小心翼翼地说道。
“哦？你还知道借位？哪里看来的？”林远意朝他看去，嘴角闪出了一丝笑意。
“电视上啊！刚刚在酒店的电视里看到了，弹幕上说男女主角是借位拍的，吐槽他们不够敬业。”松天瑞诚实得很，他可能没学过撒谎。
“电视上还有弹幕？”林远意又问道，网络电视上可能是有的，但他很意外，这小门神比他知道的倒是多呢。
“有啊、有啊！酒店里是网络电视，有很多弹幕，都好有意思……唉，我也好想发个弹幕上去。”松天瑞搓着两手，期待得看着林远意。
嗯？又变相来讨功德？
林远意的眉心跳了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