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交易条件
封离拼命回想着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大概、好像、可能、也许是有那么一回事，亲口咬了他。
但他也不能突然就冷不防在这个时候报仇啊！
袭击一个什么都没准备的人，算什么英雄好汉！
“真是属狗的，疼死了”
封离的小声抱怨被九岐听见，见她拧巴着小脸，突然有些后悔适才的一时冲动
——都怪小狐狸非要把他推给别人。
“抱歉，下次不会了。”九岐诚恳道歉，拿开封离的手细细看着，小狐狸难得没闹腾任由他察看。
只见白皙的皮肤上绽放开一朵鲜艳的花，虽说只被他的尖牙很轻地咬进去，但鲜血一时半会儿却怎么也止不住，一路流进她衣领深处。
九岐叹气：“要不还是找医官看看吧？”
“不用！”封离立刻遮住脖子，和他拉开距离，“这算得了什么，本尊可是蛮荒出来的！”
要是被人知道她堂堂魔尊，因为这么点小伤就要哭天喊地地找医官，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她才没那么蠢呢！
“可是”
“没什么可是！”封离龇牙咧嘴地打断他，理所当然伸出手，“你说的事本尊答应了，快把护心麟交出来！”
九岐看着她想再说些什么，但她态度坚决，也不好再继续强求。
一个齿痕而已，对于小狐狸来说，应该也没什么大碍。
想罢，九岐阖上双眼，将右手放在左边心口的位置，默念了几句咒诀，掌心登时白光聚现。
须臾，一枚青绿鳞片从他身体中缓缓拖出，放在他的掌中，几乎和巴掌一样大。
他递出护心鳞交给小狐狸：“就是这个。”
封离没接，狐疑地看看龙鳞，又看看他：“是谁的？”
“自然是小君的。”九岐诚实回答。
封离眼珠子差点瞪出来：“你说什么？！”
九岐以为小狐狸没听清，又乖乖重复一遍：“这是小君的护心鳞，尊上放心拿去用，我的就是你的，不必再还了。”
封离两眼一黑，无言的看着九岐突变天真的表情。
她不过想找条业龙而已，怎么这么难！
帝君之子的护心鳞又有谁敢动啊！
“你拿走，本尊不要你的。”封离揉揉太阳穴，直感觉心累。
九岐没动：“尊上可是有所顾虑？”
封离挑眉：“明知故问。”
听封离间接承认了，九岐也不是个傻子，有过前车之鉴，自然明白她在担心什么。
放软口吻向她解释：“其实……小君生来就没有护心鳞，这枚护心鳞从小君出生起就从未和小君的真身融为过一体。”
“虽然上面仍有法力，效应也和那些真龙的护心鳞一模一样，但因为它不在小君的身上，所以小君也算不得真龙之身，同族的人也并不真正地认同小君……”
“将它放在小君身上没什么用，如果能帮助到尊上拯救子民，也算是功德一件。”
“尊上你就放下心来，去做你想做的吧，小君保证不会有人敢追究你的责任……毕竟这都是你我自愿的。”
封离像是吃了颗怪味糖豆，小小的一间心房里，酸甜苦辣咸五味俱全。
她从未想过备受宠爱的九岐天君居然有这样的过往，还愿意剖开伤痛的疤痕给她看。
震惊到她都不知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这样一个心思纯净，无条件信任她的人。
但联想到魔界的现状，她不由得心惊，还是伸手接过了九岐的护心麟。
隐泛青光的护心麟在她手中冰凉如玉，掌心却像是捧着团烈火，温烫温烫的。
“你再换个条件。”封离看着他的眼睛，冷不防说，“本尊方才都是骗你的，就算你不说，本尊也不会那么做。”
“所以你的条件毫无价值，反而还吃亏了，换一个。”
九岐动也不动，莫名松下口气，原来小狐狸不曾像那样随便咬过人啊不，她还咬过裴寂。
心境时好时坏，九岐脸上眼看就要喜悦起来的神情瞬间黯然：“不了，小君并不觉得亏。”
蠢龙。
封离暗自在心里骂了他几遍，真就没见过像他这种有便宜不占的傻子。
蠢龙卖给她这么大个情，还把自身的护心麟拿出来献祭了，自个儿也不太好只拿个虚头巴脑的承诺忽悠他。
不给点实质性的东西，总让她觉得是在白拿人家的东西，有种强取豪夺的罪恶感扎根在心底。
想着，她又把护心麟递了回去：“交易交易，就得等价相换，你不出价，本尊怎么和你交易？怎么？难不成是打算在之后大敲本尊一笔？”
“不不不，小君不会的。”九岐连连摇头，生怕过封离误会，看着她还回来的护心麟心里很不是滋味，”尊上是不想接受小君的东西？“
正如一开始推脱桃花簪一样。
封离眸中划过丝缕不解，真的很佩服蠢龙清奇的脑回路。
看着他兀自沉闷悲喜交叠的模样，忍不住矢口否认：“才不是！”
大抵是她声音太大，在寂静的星瀚宫内，显得格外清晰、响亮，两人双双怔愣，无言凝视半晌。
封离轻咳一声，掩饰情绪过于激动的尴尬，将护心麟直接塞进他手中：“反正你不换个正价条件的话，本尊就不和你交易了。”
“可是尊上在水域抢夺金鲤鳞片的时候，也没有纠结这等事啊？”
“什么？！”封离大喊，顿时跳脚，“本尊是那种强取豪夺的狐狸吗？！”
“当时本尊打着抢劫的名号，想的就是在拿到东西之后，再丢给他一些够他一生无忧过活的值钱玩意儿，本尊怎么可能会真的不分青红皂白地抢人”
九岐默默听着，笑意渐渐挂上嘴角，他就知道小狐狸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他果然没看错人。
见蠢龙良久没说话，封离暴脾气上头，有些焦躁：“算了，本尊不要了！反正这世上又不止你一条龙！”
“本尊这就去找罪不容诛的业龙，杀一条，还不用谈条件，何故在这儿跟你费口舌！哼！”
一听小狐狸要去找别人，九岐慌慌张张地抓住她衣袂：“尊上且慢！”
封离回头：“嗯？”
“有”九岐声如蚊呐，好在封离能够听清。
“是什么？”
“小君有一个东西想给尊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