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夜查皇上的寝殿
顾南伊是先皇亲姑母萧落锦的女儿,是北徵护国大将顾北安的亲妹妹,被全城的百姓捧在手心里。
换她的命,就是和整个北徵过不去。
萧崇宣的表情瞬间就严肃了下来,他挑声问:“张婉意,现在事实都摆在眼前,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张婉意还能说什么,她觉得自己的天马上就要塌了。
用顾南伊的命格活了十八年,这十八年来,她每天都过得像个阴沟里的老鼠一样畏畏缩缩。
这条命是自己的,却天生残缺,注定活不过二十岁。
好不容易,换命的过程将要走到尽头,却在最后一步功亏一篑。
她张婉意就是这世间最可笑的一个笑话!
“我没什么狡辩的了。”张婉意大胆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她有些跌撞,头昏脑涨的,根本就上不来气。
她神情悲愤道:“你们不是我,我从出生起,便一眼看到了死亡,我只是不信命,只是想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命运,我有什么错!”
“就算你想改变命运,也不能拿别人的命和自己的命相换!”
云想冷眼看着她道:“南伊姐姐心地善良,就算是对城中的乞丐都好言好语地施加帮助,你却把自己的命格换给她,让她永远承受病痛的折磨,甚至威胁性命,这分明就是杀人!”
云想虽然和顾南伊接触的不算太多,却也清清楚楚的看在眼里。
顾南伊的一举一动无不考虑着他人,这样善良的人,应该长命百岁才是。
萧崇宣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他看向萧崇临:“小九,这样的毒妇不配做你的妻子,朕决定收回你们的赐婚,让张婉意永远在牢中陪着她的父亲吧。”
话音刚落。
张婉意忽然转身撞向后面的柱子,咚地一声撞击过后,她的额头流出了汩汩黑血,倒在了地上。
“何必呢。”云想看着这一切神色阴冷的说道:“在大殿上寻死,就算死了也不能投胎。”
大殿上撞击而死的人是没有好下场的。
皇宫大殿阳气最过旺盛,人死在这里,魂魄会被阳气冲散,别说转世投胎了,就是连进奈何桥的机会都没有。
魂魄一片一片的,连拼都拼不起来。
这新年过得,才大年初二就看见这样血腥的场面。
大家的心情都不是太好。
九王爷一时难以接受这样的变故,就先行回府了。
人走后,萧崇宣摆摆手:“罢了,你们也回去吧,朕累了,要让天尘道长帮朕调个补身体的丹药才行。”
云想:“……”
天尘道长貌似还在璟安王府的柴房内晕着。
怎么把这件事儿忘了,似乎已经关了人家两天了。
“福如海啊,你传天尘来泰安殿,就说朕头疼。”
萧崇宣话音刚落,云想连忙插嘴道:“陛下,您头疼是老毛病了,但您现在这个岁数正当少年,为什么会染上头痛的隐疾,陛下可曾想过?”
听她这话,萧崇宣倒是来了兴趣。
他已经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头痛的了,就知道刚入稷下学宫听学的第二天,便头痛得几乎晕倒。
那个时候似乎才四五岁的样子。
萧崇宣想了想道:“朕的头痛好像是天生的,连太医院的张院正都是这样说。”
云想点点头:“张院正所说也不假,但头痛这种病,没有天生一说,再说了,陛下的头痛,可不是病。”
“不是病?”萧崇宣眉头紧皱:“不是病是什么?你总爱说一些玄玄乎乎的话,朕是真龙天子,难不成还能中邪?”
都说鬼最怕气场强大的人,这句话说得其实没错。
像一国之尊这样的存在,任何妖魔鬼怪都不敢近身,更不可能加害于他。
若真的被邪祟害了,只能证明萧崇宣不是正经的真龙天子。
“陛下九五之尊,是天底下最尊贵的人,当然不可能中邪。”云想急忙解释道:“但保不齐您身边有人妄想加害陛下,臣女可以帮您找到头痛的根源。”
云想有没有这个本事,萧崇宣心里当然有数。
确实也应该让她好好看看,萧崇宣被头痛折磨了这么多年,就算天尘的丹药能够暂时缓解,但是长久下去也不是办法。
正去根肯定是最好的,不然陛下年纪轻轻就一身病,传出去难免会落人话柄。
“行吧。”萧崇宣干脆答应:“你想怎么找?”
云想轻笑一声,道:“恕臣女冒犯,需要去陛下的寝殿查探一番。”
这皇上的寝殿可是谁想去就能去的?
萧崇宣有些排斥。
并不是说他有洁癖,也不是嫌弃云想,只是他一个北徵的王,被大臣之女搜房间,说出去脸还要不要了!
正要拒绝,未说出口的话却被萧璟邺逼了回去。
只见萧璟邺恭恭敬敬道:“陛下放心,臣会随着云姑娘一同去您的寝殿查看,保证没人敢说闲话。”
有璟安王跟着一起进去,萧崇宣也算是放心了。
毕竟他是璟安王带大的,他的寝殿皇叔可没少进去过。
“那就这样吧。”萧崇宣站起身要走,打了个哈欠道:“朕只给你们半柱香的时间,半柱香之后,朕可就要休息了。”
陛下的寝殿其实就是泰安殿。
泰安殿分前后殿,前殿用来平时接见大臣,后殿用来休息睡觉。
殿内提前把不相干的宫人都清出去了,只剩下云想和萧璟邺。
皇帝住的地方就是好,光看着就非常豪华,那大床松松软软,一看就是整夜无梦的好床。
萧璟邺看着云想贪婪的眼神,无奈笑了一声:“你执意要帮陛下检查寝殿,不光是为了陛下的头痛这么简单吗?”
云想心思被戳穿,差点绊了个趔趄。
她尴尬一笑,凑到门口处伸出脑袋左右看了一下,确定没人在附近之后才又把门关好。
她看着萧璟邺,意味深长道:“陛下的隐疾是怎么回事,你应该也怀疑过吧,他可不止头疼这么简单。”
萧璟邺若有所思,道:“去年过年到现在,陛下连一个妃子都没宠幸过,他跟我说是想专心勤政,但我派人查过,他或许有点……”
“额,有点不举。”云想尴尬的声音跟蚊子叫一样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