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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该有一个了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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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轻辞淡淡地笑,看着他身上用来束缚的约束带,语气悠悠,“可惜的是,你妻离子散,被关在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永远失去自由,永远被别人当成疯子,也没能让我和他离婚。”

    孙平安脸上的表情不复平静,却仍旧一团模糊,紧闭着嘴巴一语不发。

    许轻辞转头看向护士,问,“你们经常用束缚带这样捆着他?”

    护士平静地道:“他发病严重的时候,就必须把他的四肢全部紧紧绑住,有时候还要用额外的约束带或者镇定剂,我们这里有专用的磁扣锁,除了我们的磁石钥匙没有人能打开,这是保护他们的一种手段。”

    许轻辞又问:“那他们的吃喝拉撒,都怎么办?”

    护士看了孙平安一眼,嫌恶在心底压了又压,还是没忍住从眼角眉梢跑了出来,回答:“发疯的时候,只能在床上解决,用便盆和尿壶。”

    许轻辞挑眉,没再继续问。

    可是护士看着孙平安的眼神则非常的奇怪。

    带着讥笑和嘲讽,还有慢慢的厌恶。

    孙平安忽然瞪大了眼睛,一字一字地咆哮道:“我没有疯!是你们认定我疯了!”

    护士阴森森的勾起唇角,道:“来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说自己没疯,可实际上呢?你要是没疯,你怎么会用拳头去打窗户那边的玻璃,打得手骨都骨折了?哪个正常人会这么做?”

    护士转过头,看着许轻辞道,“他刚送过来的时候,没有这么严重,总是会出现幻觉。本来是在轻症区住着,结果住着住着,别人发现他唉,怎么说呢,”

    护士一言难尽的道,尽量描述得隐晦:“可能是心理上受了刺激,所以才疯成这样。傅太太,您这样问,恐怕是问不出来什么的。”

    护士说着,桀桀一笑,容色阴冷。

    许轻辞看了护士一眼,然后点头。

    在这里,医生和护士有觉得的话语权。

    不管人怎么样,只要他们认为你疯了,那就可以对你用药。

    比皇帝还皇帝。

    这么一段时间下来,孙平安对她们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

    眼皮拼命地抖啊抖,抖啊抖。

    他的目光里盛满了恐惧和害怕,最后都化作了怨毒,他恨恨地瞪向许轻辞,压着声音哼笑道,“往后,咱们走着瞧,许轻辞,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许轻辞心里有数了。

    她当着孙平安的面,把之前商量好的红包塞到护士手里,淡淡道:“拜托你,多关照他。”

    回程的车上,许轻辞问齐悦:“孙平安真的疯了吗?”

    齐悦轻声道,“太太,他疯没疯不重要,重要的是您的安全得到了保证,还有,您身上丢失的器官,永远也回不来。”

    许轻辞看他一眼,问,“是傅容时要你在这里给我旁敲侧击的上眼药吗?”

    顿了顿,她冷了神色问,“在你们眼里,我就是这么一个怜悯心滥用的人吗?你以为我会觉得他可怜,然后替他求情?”

    齐悦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这是我自己想说的话,不关傅总的事。”

    顿了顿,又补充道:“孙平安这个人,隐忍负重,又极要面子,做起事来又狠辣无情。我们查了京南医院很长一段时间,才查出端倪,就是因为他把事情处理得太干净了,太太,您知道参与您那场手术的医生和护士最后都去了哪里吗?”

    许轻辞扬眉看过去,等着齐悦的答案。

    “缅北地底下交易里,有拍卖活人器官的。那几个女护士因为年轻,身体健康,很快就被卖掉了,只有那个主刀的医生,因为年纪大,侥幸活了下来。”

    许轻辞倒抽一口冷气。

    齐悦接着道:“所以傅总这样处置孙家,我觉得出手还太轻。”

    许轻辞心头砰砰直跳。

    不知为何,孙平安的狞笑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那句“你的好日子到头了,”让她心神难安。

    她心里很不舒服。

    沉默了一回儿,许轻辞问:“傅容时下午要忙什么?”

    星河湾这三个字在齐悦嘴边溜达了一圈,不知想到什么,他又咽了下去,临时换了说辞:“傅总有个并购案子要推进,这个点应该是在开会。”

    许轻辞嗯一声,说:“叫司机过来接我吧,在前边路口把我放下,我想去看看我妈,顺便给她上柱香。”

    齐悦没有犹豫地道:“不用麻烦司机,我可以送您过去。”

    许轻辞不着痕迹地打量了齐悦半秒钟,然后笑眯眯地应下:“那自然更好。”

    许慧晚的墓地在海川市最北边的郊区,距离这里,开车来来回回差不多要六个小时。

    因为傅家的缘故,那三年里她很少出门。

    除了清明节和许慧晚的忌日,她会过来扫墓祭拜,其余的时间她很少有机会往这里来。

    后来她是不敢往这里来。

    其实,她和傅容时最早的矛盾和心结便是因为许慧晚。

    他分明答应,结婚之后会救许慧晚出来。

    可是,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她母亲被逼自杀,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到现在都查不出来。

    相关的人升迁的升迁,辞职的辞职,病的病,死的死。

    好似那天晚上看守所里发生的一切,都被抹平了,干干净净,一点痕迹都不留。

    她知道,那是她动手得太晚。

    可是,当年,知道许慧晚死讯的时候,人已经被傅容时下葬了。

    她不知道他的心到底有多狠。

    竟然连最后一面,都不肯让她见。

    许家的灾难并没有因为许慧晚的自杀而消弭,众诚评估很快宣告破产,名下的资产悉数被法院拿去拍卖,以用还债。

    因为许慧晚的罪名是损货国有资产,所以许家拍卖的所有财产,全部充入国库。

    等到她再见到许慧晚的时候,她已经成了冰冷的墓碑。

    而她唯一的女儿,竟然一点儿消息都不知道。

    还傻傻的,满怀希望的,盘算着如何把人救出来。

    所以,她如何能够心无芥蒂地去爱傅容时这样一个人?

    他们之间,横亘的那些东西,不单单只是世俗眼里的不合适。

    她知道自己没有权利怪他,却又控制不住自己不去怪他。

    时至今日,这些恩怨和纠葛,越缠越深,越缠越深。

    是时候,要有一个了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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