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脸怎么那么红
傅容时深邃的五官轮廓在暗淡的灯光下愈发显得不近人情,森冷狠厉,可是他把许轻辞搂进怀里的动作却给人一种可以依赖的暖意。
他手掌轻轻抚着她的头发和脊背,“轻辞,别怕,有我在。”
她告诉自己要冷静,身体却还忍不住颤抖,她不知道傅容时没来的话,结果该有多糟糕。
只要一想到身上还有被蒋思南碰过的痕迹,她就恶心得不行。
再一想到自己刚刚和他虚与委蛇时说的话,她就更觉得自己脏得不得了。
刹那间,自我厌弃的感觉达到了顶峰。
“他往后再也没有机会出现在你的面前了,轻辞,我们回家。”
他一字一字,慢条斯理的说着,仿佛每个字都是深思熟虑之后才吐出来的。
他手臂收得越发紧,把人勒在怀里,一双眼眸红得像是着了火。
许轻辞在这令人无法喘息的拥抱中感到了一种踏实的安全感,就好像,他是她可以依赖的人。
随着时间的流逝,许轻辞的心渐渐安定下来,负面情绪收拾的差不多了,才一字一字的道:“他要强暴我。房间里安的有摄像头。不知道在我进浴室之前的那一段,有没有被拍下来,会不会传出去。”
话音刚落,她整个人就被傅容时凌空抱了起来,脸贴上他胸膛的那一刻,她听到他斩钉截铁的声音:“我会处理好。今天晚上发生的事,一个字都不会泄露出去。”
许轻辞揪着他西装的手紧了紧,“蒋思南,你打算怎么办?”
傅容时脚下的步子停住,垂眸看了她一眼,脸上情绪难辨,“已经让秦野和齐悦送他去警察局了,这里的监控我也会让人过来取证。”
许轻辞有种踩在云端上的不真实感。
本以为他会再次包庇蒋思南,已经准备了一肚子的话要来说服他,没想到他这次居然会这样干脆利落。
她松一口气的表情被傅容时看在眼里,心头的火烧得更旺了,根本压抑不住却又硬生生压了下去,他缓了口气,轻描淡写地问,“手里握着剃须刀,准备做什么?”
许轻辞抿唇,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倔强一览无余:“我要他死。”
傅容时皱眉,感觉到她瞬间绷紧的身体,一时间没再说话。
直到他把许轻辞带进车里系好安全带,才眉眼轻垂,冷淡得看着她:“我有时候很好奇,你脑子里到底装得什么?”
许轻辞有点懵,完全不知道他这话问得是什么意思,有点呆的看着他,沉默。
傅容时眉身子往前稍微一倾,便有几分居高临下的意味:“那些混迹欢场的女孩子,如果都是你这种脑子,是不是早该自戕谢罪八百次?”
许轻辞仍旧没有反应过来他到底想说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愚钝激怒了傅容时,他忽然暴起一拳砸在方向盘上,他浑身上下炸裂出的的愤怒让许轻辞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尽管他的行为有些失控,可是声音却压得很低沉,慢条斯理的,一字一字的说,“我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种不自量力的女人——你以为一个剃须刀的刀片,能杀了蒋思南?还是说,哪怕鱼死网破,你也不会让他得逞?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了,不是封建社会,没有人会觉得女孩子的清白会比她的命还重要,除了你自己。”
许轻辞看着傅容时沁血的眸子,心被搅乱成一团,她怔了好一会儿才把激烈的情绪平复下来,也一字一字地道:“被他碰,我宁愿去死。”
“许轻辞!”傅容时声音比刚刚提高了一个度,他侧身,抬起她的下颌,咬牙切齿,“没有任何东西,比你的命还重要。”
许轻辞撞进他风起云涌的眸子,这一刻,竟说不出一句话。
她就那样倔强的和他对视着,任由捏着自己下颌的手一点点收紧。
傅容时心像是被重物给狠狠撞击了一下,他松了手,目光从她身上移开,发动了汽车。
许轻辞松了一口气。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目光里复杂的情绪让她无法招架。
她偏过头,看着玻璃窗外,满脑子都是明天该怎么指控蒋思南。
不多会儿,车就停稳了。
许轻辞收回放空的思绪,掀起眼皮看了下陌生的别墅,表情有点古怪,傅容时解开安全带下了车,解释道:“这里治安好一点。”
许轻辞嗯了声,跟在他身后上了楼。
知道他名下房产很多,但一路上,许轻辞还是被低调却又处处奢华的装修多多少少给惊到了,尤其是客厅挂得那几幅真迹,随便一副都值长青街的写字楼了。
傅容时把她带到主卧的房间,“你先去洗澡,我打个电话。”
许轻辞望着他,有些犹豫:“蒋思南他”
傅容时看她一眼,神色有些阴森,“怎么?不舍得他蹲大牢?”
许轻辞愣了下,没有出声,去衣柜里找衣服了。
傅容时任由冷水从他头上浇落,也浇不灭心口窝着的那股火气。
淋了好一会儿,他才围上了浴巾,走出浴室。
洗手台上放着的手机屏幕亮着,他捞起来一看,眉头便紧皱了起来。
他走到客厅一角,接起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傅容心语气很冲:“思南是你外甥,你怎么一言不合就把他送进警察局了?”
傅容时语气淡淡的:“舅舅教训外甥,还需要理由?”
傅容心一噎,命令道:“那种地方怎么会是人呆的,你快把他放出来!”
傅容时有点散漫地道,“大姐,我要他把牢底坐穿,你要捞他出来,那大家各凭本事。”
话一说完,他直接挂了电话,又给齐悦下了一条新的指令,才往卧室走。
许轻辞洗完了澡,躺在柔软的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一闭眼,就是蒋思南那狰狞可怖的脸对着自己。
可是,不睡的话,傅容时一会儿会不会回来主卧睡?
如果他过来的时候,自己还没睡着,那该有多尴尬?
这栋别墅好像根本就没人来住过,衣柜里只挂了两条浴巾,连个睡衣都没有。
从身上脱下来的衣服她实在是不愿意穿。
所以她只能赤身裸体的躺在被窝里。
大半夜的,这种暗示意味未免太强烈了。
可她又真的没有办法
许轻辞正纠结呢,傅容时已经推门进来了,她有些慌张的朝门口看去。
傅容时应该是在外面的浴室刚洗了澡,头发还透着润泽的水光。
有水珠顺着他的胸肌滚落,顺着腹肌和腰线,落进白色浴巾里。
傅容时关上门,走到床边,皱着眉问:“你脸怎么那么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