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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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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庭医生面色凝重地给傅容时看诊。

    一旁守着的傅老太太忍了又忍,还是问道:“容时他到底怎么了?怎么突然就晕倒了?”

    家庭医生意味深长地看了许轻辞一眼,才缓缓道:“少爷看样子是受了伤,又失血过多,衣着单薄地在祠堂跪了那么久,染了风寒。"

    "怒气攻心,这么一激,内里热气却纾散不出来,自然病势汹汹。”

    许轻辞眼眶突然酸涩得厉害,胸口涨涨的,疼得无以复加。

    她知道没有人会再为她遮风挡雨。

    可是,看着自己名义上的丈夫为了护着别的女人,连命都不顾地跑来忙着堵自己的嘴,她还是觉得一阵悲哀和难受。

    原来傅容时并不是没空,只是不能为了她有空而已。

    她的心被这道带刀的旋风给刮得稀巴烂。

    她怕眼泪掉出来,忙转过头看向别处,勉力忍住。

    “敢问少奶奶,少爷怎么会受伤?”家庭医生却声音冷冷的叫住她,盯着她的眼神极具压迫和质疑,“而且少爷这几天,似乎都没怎么睡,否则也不至于身体虚弱到这个地步……”

    许轻辞答不上来,唯有沉默。

    傅老太太盯着她身上披着的西装,嫌恶地皱眉:“容时为什么受伤,你竟然不知道?外面这样冷的天,你让他一个伤患就穿着一件衬衣?你到底有没有心?”

    许轻辞长睫抖动了下,她确实因为生气没有注意到傅容时的状态,“我……”

    傅老太太声音陡然尖锐起来,眼神犀利得像是要把人射穿:“你住嘴!发生了什么,你是不是真打量我不知道?”

    深吸了一口气,她接着疾言厉色地喝道:“收起你那龌龊的心思!你给我跪下,跪在容时的床边,他什么时候醒,你什么时候起来!”

    傅老太太毫不留情地呵斥着让许轻辞跪下。

    完全不顾房间里还有家庭医生和候着的保姆。

    三年来,面对傅家的长辈,许轻辞的情绪一直绷着,可是到现在,她却有点绷不住了。

    这种压抑又窒息的生活,难道她真的要忍一辈子吗?

    许轻辞心一横,扬起眉眼,干脆利落地拒绝道,“老太太,我不能跪!”

    在傅宅,傅老太太向来说一不二,还从来没有人敢拒绝她,更何况是她一向任她搓圆捏扁的儿媳,当即就火冒三丈,高声喝道:"白管家,动手,让她跪!”

    侯在一旁的白管家听到命令,沉着脸走到许轻辞的身边,一手压着她的肩膀往下按,一脚踢在她的膝盖处,扑通一声,见人膝盖直直砸在地上,他才收了手,“少奶奶,得罪了。”

    许轻辞的灵魂像是重新被吸入到又一场可怕的梦魇里,并且毫无抽离的可能。

    她怔愣地看着病床上双眼紧闭俊美犹如天神的傅容时,发现自己根本抵不过傅家人的强硬,他们捏死她,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轻易。

    许轻辞轻轻地,笑了一声。

    嘲讽又悲凉。

    听见着嗤的一声,老太太先是震惊,后是愤怒!

    当了几十年傅家主母的她,气质和修养是刻在骨子里的,形态举止向来优雅高贵,从无可令人指摘的地方。

    而此刻,她却像是疯了一样,扑到许轻辞的身边,揪着她的毛衣领子,一个耳光甩上去,“你怎么笑得出的?你这种没教养的东西!容时怎么就娶了你这个丧门星!”

    许轻辞抬手捂住自己麻掉的半边脸,看着傅老太太眼里汹涌的恨意,她感到一阵可笑。

    这三年,到底是谁该恨谁?

    她仰头,把眼泪逼回去,现实哪里轮得到她多愁善感?

    她不为自己筹谋,还会有谁来为她打算?

    她一字一字的,“您要是高抬贵手把长青街的写字楼还给我,我和傅容时,往后绝无半点关系!”

    傅老太太一肚子火发泄不出去,全憋在肚子里似的,脸色灰败得像是个纸人,恶毒地咒骂道,“你简直该去死!满脑子都是钱钱钱,果真和你妈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许轻辞大脑一片空白,天旋地转的眩晕感让她眼前漆黑一片,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把冒出来的屈辱和愤恨一丝一丝按回心脏:“您嘴下留德。”

    傅老太太怒了,喝道:“早知如此,你何必当初?许你做不许人说?当初要不是你不要脸,你以为你能有机会嫁进傅家?现在又做出这么一副如丧考妣的样子给谁看?你这种满脑子心机算计的女人……”

    “闹完了没有?还嫌别人看笑话看得不够多吗?”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的傅正钧脸色铁青地盯着傅老太太,手背在身后,命令道:“你出来,他们的事情让他们自己解决。”

    傅老太太满脸狰狞地不甘心,狠狠剜了许轻辞一眼,怒气冲冲地走了。

    许轻辞并不在意,她和傅老太太早就势同水火,这种白眼,她以前住在傅宅的时候,日日时时都能看到。

    傅正钧盯着她看了足足一分钟,才声音清沉地道:“你妈这杆枪真那么有用的话,当年你也进不了傅家的门。真有种,就说服容时,让他和你把婚离了。别的心思打起来,只会让你处境更难,更没有尊严。”

    原来,她一旦回击,就叫打别的心思。

    她失望不已,又自嘲不已。

    尊严这种东西,她真的有吗?

    就算有,又有什么用?

    当初,她自以为能与天争锋,对权势和资本不屑一顾,仰着高傲的头颅把尊严捧得高高的,现实狠狠驯服她之后,才发现自己连个屁都算不上。

    她倔强地绷着全身的线条,低眉顺眼,一语不发,却浑身都在抗拒。

    傅正钧却从这沉默中看到了她不死不休、铁骨铮铮的倔强。

    有那么一瞬间,他竟看到了竹的风骨。

    这孽缘!

    念头一闪而过,他拧着眉心,挥退木头桩子一样立着的仆人,转身走了出去。

    许轻辞塌坐回地上,束手无策的屈辱感似乎把她全身的力气都消耗光了。

    她原本以为,只要自己愿意提条件离婚,傅家的两位老人该是额手相庆,把长青街捧到她面前才对。

    以傅老太太对她的厌恶程度,只要能赶她出傅家,大概不会吝惜一栋写字楼。

    可她竟然避之不提,为什么?

    长青街,难道藏着什么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傅老太太不是那种让针戳在眼里还能不吱一声的人,而傅容时……

    她审视而探索的目光落在傅容时身上,久久不能平静。

    她心乱如麻地盘算着,壮着胆子在傅容时被换下来的衣服里搜寻起来。

    他有一枚随身携带的印章,重要到她曾经只略略看过一眼,就被他大发雷霆地从家里赶了出去……

    如果能找到……许轻辞心里升起了微而薄的希望,聚精会神的在皮夹里翻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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