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惨败
此次燕国人用的长矛都是临时赶制的，结实倒是结实，可算不上锋利。
即便是层层递进，刺向大桓人，很多情况下也只是刺伤，而没法刺穿。
可如此近的距离，阵型中的燕国弓手，即便是闭着眼睛，也不会射空。
而且这么近的距离，弓箭的杀伤力几乎没有衰减，大桓人的盔甲被摧枯拉朽。
长矛递进压迫，让大桓人始终没法组织起成规模的反抗，弓箭不断杀伤。
期间，还有阵中的刀斧手解决冲进阵中的大桓人。
绝望！
从来都是冲垮别人阵型的大桓人，此刻只能不断地后退，面对面前的刺猬阵，毫无办法。
“撤退！”
大桓的将领眼看着自己的骑兵不断倒下，而燕国人损失甚微，终于不得已下了撤退的命令。
这些大桓将领是莽夫没错，可他们不是傻子，看得出来再继续打下去只能白白损失人手。
与此同时，东边的大桓人损失更是惨重。
东边的三千营并没有背靠城墙排阵，而是一字排开，利用城墙和山林间的狭窄地段。
如此排阵也不需要担心侧翼和后方。
右侧是城墙，左侧是山林。
山林中还有一营的京卫待命，大桓人不敢轻易进入。
冲锋的大桓人，很明显没有考虑这么多。
什么袭击侧翼，背后偷袭在他们看来，都是实力不足的体现。
当然，他们撞上了改版后的八门金锁阵后，下场和西边的大桓骑兵一样。
四米长，一端抵在地上的长矛，形成了一道让大桓骑兵绝望的壁垒。
相比于西边的大桓骑兵，他们更惨。
就在他们被不断逼迫后退的时候，山林中杀出一队人。
训练有素的京卫步兵面对停在原地且阵型大乱的大桓骑兵，完全不惧！
把大桓骑兵的阵型分割成了数十块。
可惜的是后方来了一队骑兵接引，让从侧面袭击的燕国人不得不撤回山林，没能把被分割的大桓人都吃掉。
来接应的大桓骑兵也不敢托大，帮前面的骑兵解围后，就撤了回去。
东西两边，共六万骑兵，面对燕国共两万人的步兵，大败！
这样的结果让脱脱库无法接受。
“饭桶！都是饭桶！”
“我大桓的勇士，一万骑就能破燕国十万步兵！”
“而你们面对只有三分之一数量的燕国人，竟然惨败！”
脱脱库指着负责东西两边进攻的将领鼻子怒骂。
作为大桓王的亲信，在大桓大军面前首战惨败，这份屈辱，让脱脱库如芒在背。
“重整部队，继续进攻，你们拿不下那些大桓人，就别活着回来了！”
脱脱库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两个将领刚要走，亲王耶律旗纵马赶来，喊住了两人。
“停止进攻。”
脱脱库一下就急了。
“亲王……”
耶律旗眉头一皱。
“这是陛下的命令！”
刚要争辩什么的脱脱库立马就没了声音。
耶律旗看向刚刚指挥东西两侧骑兵的将领，声音听不出喜怒。
“跟我来，陛下要见你们。”
……
耶律宗的大帐中，气氛十分凝重。
刚刚耶律宗和自己的弟弟耶律旗，就在营寨搭起的高台观战。
按照原本的安排，面对三倍于自己的大桓骑兵，那些燕国人肯定一接触就会溃败！
等肃清了平山城周围的燕国人，大桓就会派大军四面围城。
然后三个方向佯攻，从背面主攻。
耶律旗已经知道大桓人手不足，四面围攻之下！
即便三面是佯攻，燕国人也必须分出精力守其余三面。
这会让北城墙本就不足的人手，更加捉襟见肘。
而现在，因为骑兵作战失利，围城的计划无法实现。
燕国人可以毫无压力地把自己的主力集中在北城墙。
这种情况下，大桓人要是硬着头皮攻城，必然损失惨重。
昨日在平山城孤立无援的情况下，死在城墙下的就两万人。
现在有了京卫的支援，强行攻城会死多少人，耶律宗难以估量。
不过，最让耶律宗难以接受的是，强悍的大桓骑兵怎么会被人数劣势一方的燕国人挡住？
他知道燕国的军阵！
可这些年打下来，燕国的那些军阵对大桓骑兵冲锋的效果并不好。
就在耶律宗思索的时候，大帐帘子被掀开。
耶律旗带着脱脱库和两个率领骑兵进攻的将官走了进来。
“参见陛下！”
脱脱库和两个将官立马跪下。
“我相信大桓勇士的勇武，我也看到了你们冲锋的气势。”
“但我想知道，燕国人到底用了什么办法，让我大桓的勇士如此惨败。”
耶律宗并没有怪罪几人的意思。
他在高台上看到了完整的过程，并没出什么问题，教科书一般的大桓骑兵作战方式。
他也知道那六万人，在大桓骑兵中算是精锐。
耶律宗想杀这几人不过是一句话的事，不过那没有意义。
耶律宗只想知道大桓骑兵为什么败了。
“陛下，燕国人用了一种新阵形，末将愚钝，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他们的阵型最前面是几排长矛，第一排的长矛压得最低，后面不断抬高！”
“从正面冲上去，眼前的长矛密不透风！”
“而且他们用的长矛和之前不同，长度有四米，后端抵在地上！”
“我们的骑兵撞上去，根本冲不开阵型。”
“长矛手用盾牌互相掩护，中间有刀斧手，后面有弓箭手一直放箭。”
“而且，他们还在抵挡住冲锋后，长矛不断前压。”
“末将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请陛下责罚！”
一位将官说完后，一副羞愧的样子，以头抢地。
耶律宗并未理会，陷入沉思之中。
过了好一会才叹了口气，挥了挥手。
“你们退下吧，今日休战。”
三人不敢多说什么，离开了大帐。
帐中再无他人，耶律旗走到近前。
“皇兄可有破解燕国军阵的计策？”
要知道耶律宗可不是以文治国的。
大桓的江山就是耶律宗率领人马亲自杀下来的。
整个大桓，论打仗，恐怕没几人能和耶律宗比。
要是耶律宗都没有破阵良策，其余将领恐怕更难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