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血战
副将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给了自己一嘴巴，“看我这嘴，没个把门的。”
“我当然不是说陛下不是。”
“陛下让纪大将军官复原职！让您领兵支援北疆，能做出这些事，就看得出来陛下是这个。”
副将说着伸出一个大拇指。
“将军也应该高兴才对！，这次仗打好了，肯定能官复原职！”
“为何刚刚和陛下聊完，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说到这里，卫央又皱起了眉头。
“陛下和我定下了明日进攻的部署后，就随意地聊了聊。”
“我和陛下说起了扩大大燕骑兵规模的事。若没有大规模的骑兵，我们以后很难和大桓人相抗衡。”
“可陛下的表情很奇怪，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之后又说了些我听不懂的话，提到了什么声音像雷一样的铁疙瘩，还有能打闪电的管子。”
“问我这些武器怎么配合骑兵作战，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只记得最后一句。”
“陛下说，大桓骑兵开启了一个时代，这个时代，原本应该有数百年的辉煌。”
“可大桓人遇到了他，那这个属于骑兵的时代，就该结束了。”
“陛下很有把握的样子，可陛下的话我没听明白，容我想想。”
……
燕北回到大帐的时候，纪千雪也从帐篷外进来。
其实这一路上，纪千雪一直在暗中保护他。
“陛下，刚刚卫将军好像很迷惑的样子！”
“卑职也没听懂，能打雷的铁疙瘩和发射闪电的管子是什么意思，是某种巫术吗？”
纪千雪心里也好奇得很。
“你以后会知道的。”燕北挠了挠头，没再解释什么。
他原本以为这样的说法，能让这个时代的人，更好地理解火器。
结果卫央直接问他，能不能从天上直接降天雷，那样效果更好一些。
纪千雪也把这些东西当成巫术一样。
没亲眼见过，终究是难以想象的。
……
平山城焚烧尸体的火光，亮了一夜。
城墙下的尸体会帮助大桓人攀登城墙，城墙上堆积的尸体会影响守军行动。
尸体实在太多，来不及搬走，只能就近堆积到一起，一把火烧掉。
燕国兵的骨灰收敛起来，那些大桓人的灰烬随意地铲平。
当太阳从东方升起的时候，平山城经过一夜的修整，破损的城墙已经被沙袋和石块堵住。
其余三侧的士兵集中到北侧的城墙，东西南三个方向则换上了那一万民夫。
作为边境军镇，平山城中的百姓并不多，只要还能提得动刀的，都发了武器。
城墙没被攻陷的时候，这些人帮助城墙上的士兵运送物资。
等到了最后时刻，这些武器能起到多少作用，就没人知道了。
大桓人一大早就开始了进攻。
耶律旗下了死命令，乌突图一点时间都不敢耽误，亲自在阵前督战。
三万大桓人集中在北侧城墙前，盾牌组成为密集的阵线，抵挡着来自平山城的箭矢。
三万人靠近到距城墙五百米的位置停下。
随着一声鼓响，一队五千人脱离了队伍，冲向了城墙。
平山城说小不小，说大不大。
每次五千人冲锋刚好能展开，人数再多拥挤起来，反而会互相影响。
城墙上的燕国人数量同样是五千。
一万人在北侧城墙上，同样过于拥挤。
不过另外的五千人就在城墙下，城墙上任何部位人员战损了，他们都会在第一时间补上。
纪苍划分好了区域，一切显得井井有条。
很快，大桓的五千人顶着箭雨，冲到了城墙下。
云梯搭建还需要时间，这些人能倚靠的，只有抓钩和普通的梯子！
然而，面对十几米高的城墙，仅靠这样的装备想要攻城，必然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抓钩上的绳子被砍断，梯子被推翻。
上面的大桓兵从摔到地上，被下面的士兵接住，后面的士兵继续前行。
为了破局，大桓组织了数十个精锐的小队，由军中悍勇的士卒组成，从城墙上的几点着重突破。
北侧的城墙长两千米，顶宽八米，不可能面面俱到。
如此漫长的距离，难免有被遗漏的梯子和钩爪。
好在城墙上的人手足够，就算一时有大桓人冲上来，城墙上士兵也来得及反应。
在勾爪和普通的梯子上，人的速度毕竟慢，不像云梯可以大量地把人送上城墙。
个别的士兵冲上城墙，也会死在燕国士兵的围攻下。
很快，五千攻城的大桓人就损伤过半。
“将军，其余三侧城墙上的守军数量和之前差不多，看来燕国人兵力比我们想象的强。”
一位副将向乌突图汇报自己观察到的情况。
“既然如此，就集中突破正面的城墙！”
“四面围攻，他们会分散，我们同样会分散。”
乌突图也想过四面围攻，可在其余三面有守军的情况下，只会徒增损伤。
毕竟没有足够的攻城器械，靠勾爪和梯子必须要有足够的人往里面填。
其余三面城墙大桓人只有各一万，围城足够，可攻城就远远不够了。
“让下一队上！”
乌突图看到最前方五千人已经损失到难以维持攻势，立马下令。
大桓军阵中，又是五千人冲向城墙。
面对十几米高的城墙，没有大型攻城器械，能做的就是拿命填！
大桓的攻势如同潮水一般，从早上到中午，大桓已经填进去了上万的部队。
冲上城墙的大桓人越来越多，平山城守军战死的越来越多。
“继续进攻！”
乌突图已经打红了眼。
眼看着自己手下的精锐战损过万，乌突图只能继续下令往进攻。
城墙前大桓的三万人只剩一万多，平山城城墙上的守军也疲惫不堪。
原本五千人在城墙上，五千人在城墙后随时轮换。
从早上血战到中午，城墙上只剩四千余人，所有的预备队都填了进去，才能勉强维持防线。
一直坐镇指挥的纪苍面色发沉。
大桓人疯了！
大桓人不论是装备，还是武力都要更胜一筹，可以看得出来，城下这支大桓人绝对是精锐！
让精锐这样拿命填，真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