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哄人
该如何哄男人高兴?
云紫芙对此一窍不通。
她眨着水灵灵的大眼,无助而又迷茫。
“世、世子……”云紫芙紧张地说起话来,舌头都在打架,“能、能换一个吗?”
“可以。”上官彧好脾气地点头应着,“那就罚你亲我一下。”
云紫芙下意识地想要往后躲,只是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拦住了她的去路,唇角传来一丝微凉,就像蜻蜓点水般,她还未反应过来,倾身向前的上官彧已经站直了身子,与她保持着安全距离。
“茯苓糕诚如紫芙所言,香甜可口。”
留下这句令紫芙辗转反侧,几日都难以安睡的话后,上官彧步履轻松地离开。
三日后,在得到朱大夫的首肯后,云紫芙终于可以离开房间去院子里透口气。
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去探望在客房养伤的三妹妹云倩。
“世子妃,你慢些走!”丁香大步追上云紫芙,“你大病初愈,不可劳累。”
“丁香!”云紫芙不满皱眉,“你小小年纪,怎么越来越啰嗦?”
“当初在家时,你我日日要在药田忙碌,还要采药、晒药、研磨草药,每天都忙得脚不沾地,现在这点路,算什么。”
丁香欲哭无泪,不知道该从何向云紫芙说起。
自打嫁入秦王府后,世子爷便派了一名侍卫教导她防身之术。
结果那日在李公公府,她什么都没做,便被药倒在地,回来以后,世子爷倒没处罚她,只是教导她防身之术的侍卫被罚了三十鞭子。
然后……
她现在一日三餐里都被加了“料”,每天不是吃毒虫、毒蛇,便是吃毒丸。
呜呜呜,她只是一个普通丫鬟,难堪此大任啊。
但她什么也不敢说。
云国公府随小姐出嫁的人里,如今只剩她一人。
用那教导他防身之术的侍卫话来说,世子会留下她,只是因为世子妃用惯了她。
但凡哪天世子妃用不惯她了,她就会和其他陪嫁的人一样,从秦王府内彻底消失。
云紫芙说了半天,见丁香一句话都没说,黛眉微皱,仔细打量着身侧的丁香,“总觉得你随我一起来秦王府后,性子稳重不少。”她停顿了一下,继续说着,“还爱唠叨了。”
“小姐您如今是世子妃,作为您的贴身大丫鬟,奴婢岂能给您丢人现眼,自是要稳重一些。”
“一会在三妹妹面前,可别提什么世子妃不世子妃的。”
“奴婢明白,您放心。”
“怎么伤成这样?”在没见到三妹妹云倩以前,云紫芙以为她只是被李公公殴打了几下,可现在,看到缠绕在她胸口的纱布,“丁香,三妹妹伤这么重,你怎么不早同我说?”
丁香没有答话,跪在地上甘愿领罚。
“不要怪丁香,是我交待她,不准向二姐你提的。”
云倩脸上毫无血色,只是那双空洞的眼眸里多了些许之前未有的光芒,“你与大姐经此劫难皆因我而起,如今,二姐好心收留我在府上,我又岂能再给二姐添麻烦。”
“这说这话,咱们姐妹之间便生分了。”想起李宅的事情,云紫芙心底依旧发怵,要不是世子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对了,三妹妹,你安心养伤。”
“世子已经答应,会为你我撑腰,往后你都不用再回李公公府上,从今往后,这儿便是你的家。”
李公公已经死在世子剑下,二姐竟然不知道此事?
云倩心中狐疑,看向丁香处,就发现,丁香正对着她拼命使眼色。
“倩儿谢过二姐姐。”她吃力地想要坐起身向云紫芙道谢,扯到伤口,疼得五官都皱到了一起。
云紫芙见状,立马上前,扶着她躺下,帮她检查伤口,“伤口裂开了,得重新上药,包扎。”
她动作轻柔又利落,不给云倩开口拒绝的机会,就已经解开缠在她伤口处的纱布,“这是……剑伤?”
“那日在李公公府上,有人佩剑吗?”
云倩眼中闪过一丝尴尬,不知道该如何向云紫芙解释,她不想欺骗待她真诚的二姐姐,亦不敢忤逆那心狠手辣的世子爷,满心纠葛。
“三妹妹,那日我昏迷之后还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你会被利剑所伤?”
“二姐姐……”云倩眼透迟疑,“世子爷待你好吗?”
“怎、怎么突然问起这事来?”
未出阁前,她们姐妹三人也曾一起躺在床上,想象着彼此未来的夫婿会是个什么样的人。
上一世,大姐嫁给成平伯后,没多久便有孕,生产时孩子太大,生得很不顺利,她拼尽全力生下孩子,在孩子的哭声中力竭而亡。
孩子未曾足月,便也跟着她去了。
那时候她被步琰之关在后院之中,想要去送大姐最后一程都做不到。
三妹妹同她境遇差不多,亦被李公公关在宅邸,她们二人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她们二人到死都未曾再见过一面。
想起上一世,云紫芙的心底就忍不住的泛起点点哀戚来。
好在,所有的事情都在发生改变,她不会再让过去的悲剧重演。
“世子待我很好,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好。”
云紫芙在心里又补了一句:比步琰之好太多。
“那……那就好。”云倩犹豫再三,道出了她受伤的缘由,但隐去了上官彧动手的那些事。
那日上官彧说完云倩与飞哥只能活一人后,他便抱着云紫芙离开了李公公的府邸,只留下信任的侍卫处理剩下的事情。
侍卫听命行事,自是不会心慈手软。
这飞哥是李公公的义子,自幼就被李公公带在身边。
李公公性子古怪、脾气不好,很难伺候,但对李飞却是极好的,待他如亲子,有什么好东西都想着李飞。
要不是李飞这一次染指了云倩,李公公也不会痛下狠手,当众阉了他。
李公公这么做,看着狠,却也是存了私心,想要护住李飞这条小命。
李飞对云倩也是有几分真心的,不然也不会开口同上官彧谈条件,只可惜,他高估自己,低估了上官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