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这深更半夜的你可别吓我!
冬宝秦子仁钱沫沫三人坐上马车,连夜赶往嘉南城。
一坐上马车,冬宝就被晃的又晕又想吐,她索性闭上眼,将意识强行逼进空间。
在自己的小农庄里,她这才舒服许多。
冬宝把自己的绣花针和杀猪刀全都翻了出来,坐在荷塘边磨刀霍霍向莲叶。
磨完刀就开始磨针。
磨完针,她又将猪圈里的麻醉药找了出来,细细涂抹在绣花针上。
弄好这一切,冬宝感觉有人晃了晃自己的胳膊,她悠悠睁开眼,便看见钱沫沫一张放大的包子脸。
“冬宝,醒醒,我们到府衙了!”
“府衙?”
钱沫沫以为冬宝睡迷糊了,解释道:“就是嘉南城的府衙。”
冬宝摸着下巴,看向秦子仁:“舅舅,诬陷罪府衙会怎么判?”
秦子仁沉声道:“按《南岳国律》,构陷他人不实之事,若对方是民,轻则需受鞭刑十道重则需受板刑五十道赔付白银五十至一百两;可若对方是官、士,轻则贬为奴籍牢役三载,重则抄家、流放、砍头……”
说到后面秦子仁渐渐说不下去,因为江枫如今已是举人,宋姑娘的刑罚只会重不会轻。
冬宝听罢,挑开车帘看了眼府衙大门,“舅舅,你先去打听一下,海棠姐姐被关在哪里。”
“好。”
秦子仁起身钻出了车厢,他回过头问道:“冬宝要去别的地方?”
“我去钱府,劝劝他们。”
冬宝搓了搓手,语调淡淡的。
秦子仁听见这话抬眸看向冬宝。
他猜想冬宝应该是想兵分两路,他这边负责打点衙役替宋姑娘申冤,而她则是和钱沫沫一同去钱家劝和。
若是钱家人肯撤销对宋姑娘的诉状,那么宋姑娘就立马可以从牢里出来。
秦子仁朝钱沫沫拱了拱手,道:“还请钱小姐多多照顾冬宝。”
钱沫沫闻言,用力地点了点头。
她九岁了,个头比冬宝大好多,要是她堂哥堂姐想揍冬宝,她就把冬宝牢牢抱在自己怀里。
她身上的肉肉这么多,保准堂哥堂姐的拳头一个也落不到冬宝身上。
“秦三哥哥,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冬宝的!”
秦子仁这才走下马车。
冬宝靠在车窗上,听见钱沫沫叫秦子仁哥哥,突然觉得这辈分有点乱。
钱沫沫在铺子里和秦子信混熟了,总是六哥哥六哥哥的叫,但是她又总叫她冬宝妹妹,所以他们三个人的辈分真的很……迷。
马车在钱府大门不远处停下,冬宝提前跳下马车。
她还是和以前一样问:“你知道后门在哪里吗?”
“知道。”钱沫沫点了点头,不过她又有些疑惑,“我们为啥不走大门?守门的阿伯认识我,咱们俩可以一起进去。”
因为,我想端了你堂哥堂姐一家。
冬宝露出一抹迷之微笑,冲钱沫沫眨了眨眼睛,“等会你就知道了。”
钱沫沫没再多问,领着冬宝两个人在夜色下鬼鬼祟祟地朝钱府后门走去。
到了后门,冬宝顺着墙根摸了一圈,问道:“有狗洞吗?”
“狗洞?我爷爷不喜欢狗,所以这处宅子没养过狗。”
钱沫沫老老实实的答完,半晌才反应过来冬宝问有没有狗洞是什么意思。
她拍了一下脑门,低声道:“我知道有一处墙很矮,砖头可以踩着很好翻过去。我们从那里偷偷翻进去吧!”
听见没有狗洞,冬宝很是失望。
但她还是跟着钱沫沫去了她说的那处很矮的院墙。
冬宝抬起头,看着至少有三个自己这么高的院墙,抽了抽嘴角。
这就是钱沫沫说的很矮的院墙吗?
好吧,比起其他地方的院墙,这一处仅有成年男子般高的院墙确实不算高。
但她才三岁半啊!
她的腿才一尺长,让她靠自己的小短腿翻过这么高的院墙,这着实有点难度。
正想着,钱沫沫已经攀上了墙头,踩着墙面上几个凸起的石砖,手脚并用没两下就爬了上去。
她翻身坐在墙头上,朝冬宝伸出手。
“冬宝,快上来!”
冬宝伸出自己的小手,嗯,很遗憾,没够到……
她吐出一口气,将额发吹得飞起。
看来只能靠自己了。
冬宝蹲下身,在草丛里扒拉了两下,从空间搬出一把小板凳放在墙根下。
因为是晚上,四处黑漆漆的,所以钱沫沫根本看不清冬宝在干什么,她又往下探了探身子,“我拉你!”
冬宝踩在小板凳上,抓住了钱沫沫的手,使出吃奶的力气爬上墙。
她们俩刚在墙头上坐稳,院子里忽然响起一道厉喝。
“什么人?”
钱沫沫吓得身子一抖,抓着冬宝就掉了下去。
电光火石之间,冬宝慌忙抬手。
两个人掉在了一堆软绵绵的东西上,没有摔伤,也没有闹出来太大的动静。
有人走了过来。
“刚刚那墙上好像有什么东西?怎么突然不见了?”
“什么人啊?明明什么都没有,这深更半夜的你别吓我了!”
因为是晚上,这两个丫环手里也没提灯笼,两个人借着月光站在不远处看了一会,什么都没看见便离开了。
钱沫沫松开捂着自己嘴巴的手,从草丛里坐起身。
“走了?”
冬宝轻轻嗯了一声,见钱沫沫这才放下悬着的心大口大口的喘气,微微挑眉,“紧张?”
听见这话,钱沫沫顿时反应过来,她也姓钱,回自己爷爷家有什么好紧张的?
就算被抓住也没什么大不了。
钱沫沫从地上爬起来,她跺了跺脚,感觉自己如同踩在棉花上一般连忙低头一看。
“奇怪,这下面怎么还有几床被子,谁扔的啊?”
冬宝没给钱沫沫继续往下想的机会,扯着她的手问道:“钱娇住哪个院子?”
“大伯一家都住在秋风院,穿过这片假山就是,我带你去。”
钱沫沫走在前面,一边给冬宝带路,一边低声絮叨。
“我爷爷早给我几个叔伯分了家,但是我大伯一家一直赖在这处宅子,不肯搬出来。”
“因为和爷爷住一起可以省不少钱,我爹总说他们都太会算账了,天天算,事事算。”
冬宝听钱沫沫讲完钱满一家的事,两个人正巧进了秋风院。
院子里张灯结彩红绸飘扬,站了不少仆人。
冬宝看见这么多人,闭了闭眼,小手在夜色中轻轻挥动几下。
紧接着,一声接一声的猫叫声在夜色中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