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你们这是叛国！
“北金的马又高又大，北金的兵喝酒吃肉，北金可有钱了，我想去北金，当北金人！”
赵小秋翻了个白眼，“赵二钱，你天天就知道吃，你也不想想，咱们是南岳人，北金会要咱们吗？”
“二姐，现在申阳城归北金管，只要我留在申阳城不走，我不就是北金人了吗？”赵二钱一脸天真。
他是真的很羡慕北金人，他在战场上亲眼看见北金把南岳打的节节败退，北金比南岳强大，还比南岳有钱，他想当北金子民！
赵小秋抬手敲了下赵二钱的脑袋，嗤笑道：“那你有户籍吗？别把什么事情都想的这么简单。”
赵二钱吃痛，捂着额头哼唧一声。
赵老太见了，连忙抱着赵二钱的脑袋揉了揉，责怪道：“你这个当姐姐的，说话就好好说话，干嘛对你弟弟动手动脚的？”
赵小秋抿了抿唇，声音有几分酸，“娘可真偏心，就会心疼二钱！”
“二钱是我儿子，我心疼他是应该的。”赵老太理直气壮。
赵二钱依偎在赵老太怀里，拽着她的胳膊撒起娇来，赵小秋看不下去扭过头。
“娘，咱们去北金好不好？北金现在占领了这么多城池，他现在肯定需要人手，我们可以去给他们帮忙干活，北金人可有钱，给咱们的工钱肯定不少。”
“咱们给他们干活，他们肯定会给咱们户籍，到时候咱们就是北金人了，赚很多很多钱，还不用当乡下人，可以去镇上买大宅子住，好不好啊娘！”
赵二钱说着，又晃了晃赵二钱的胳膊。
赵老太被说的有些心动，“咱们留在这给北金人干活，他们真的会给咱们钱？”
“真的真的。”赵二钱连连点头。“北金人可大方了，他们攻下城后，就把府衙的库房撬开了，当街撒钱，我有次偷偷混进去，还捡了不少铜板。”
赵二钱说罢，又换个方向继续游说。
“我听说岭南到处都是蛇鼠蚊虫，蜈蚣遍地，蝙蝠满山，我好害怕蛇，而且我还听说岭南在海边，发大水的时候能淹死好多人，我不想去岭南……呜呜呜……我不想死……”
赵二钱说到最后甚至哭了出来。
赵老太低头沉默。
赵小秋也罕见的没有出言奚落。
因为赵二钱最后说的话正是他们心中最担心的事情。
且不说从申阳到岭南徒步得三四个月，一路上会遇见多少危险和麻烦，能不能活着走到岭南都是未知数。
就说即使活着走到了岭南，真的能在岭南安下家吗？
她们江北人只会种麦子，从来没中过什么稻子，连田都不会种，去那里靠什么活？
赵家的牛车越走越慢，渐渐从队伍前掉到了队伍后面。
而秦家人因为秦子礼的失踪所有人都郁郁寡欢，一直走在队伍的最后面。
赵大运推着小木车，看着赵家的牛车掉到了自己身后，隐隐还有掉队的趋势，心中泛起嘀咕。
秦月香注意到了赵大运的状态，问道：“怎么了？”
赵大运看了眼身后的牛车，道：“我想去看看娘。”
秦月香没有阻拦，“去吧。”
于是赵大运把推车交到秦子义手中，转身朝身后的牛车跑去。
赵二钱见自家牛车掉了队，拉着栓牛绳动作麻利地掉了个头。
朝原路往回走。
走着走着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了急切的脚步声。
赵老太坐在牛车上回头看了一眼，狐疑道：“是老大，他来找我们干什么。该不会是借粮食的吧？”
赵二钱听见自家大哥的名字，连头也没回，架着牛车行的更快。
至从上次被打晕带去军营，他就记恨上了他这个大哥！
哪有这样的大哥？
明明可以利用职权不让他去当兵，结果强行把他带上了战场。
每次见他躲在死人堆里装死，还非要把他扒拉出来逼他迎敌。
这不是把他往死里逼吗？
谁家的亲哥哥会把自己的亲弟弟往死里逼？
没有！
他也没有赵大运这样的大哥！
赵二钱架着牛车越行越快，听见赵大运喊他们也没停下。
但赵大运到底是在行伍多年，腿比牛还快，没一会就追上了赵家的牛车。
他拦停牛车，“娘，你们怎么往回走，是忘记了东西吗？”
“就算忘了啥也不能回去，北金明天就来收城，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赵老太坐在牛车上，居高临下地瞥了赵大运一眼，“我们不去岭南了，我们决定留在这里，当北金子民。”
若是她这个大儿子肯休弃掉秦月香和那个赔钱货。
她就也让赵大运上牛车一同回去。
赵老太这般想着。
但是赵大运的反应却和赵老太料想的不一样，他听见这话先是一愣，随即瞪大双眼，怒目而视，“你们这是叛国！”
赵大运扫了赵家三人一眼，最后目光落在赵二钱身上，如刀子般寒凉。
“赵二钱，你在战场上数次当逃兵也便罢了，如今竟想投敌，你这和叛国贼有什么区别？”
秦家人在队伍最末，离赵家的牛车不算远。
所以赵大运的声音清晰地落入秦家每个人耳中。
冬宝仰起了头。
她特别能理解赵大运的心情。
这就好比当年她们帝国被给点阳光就灿烂国攻占，一些宵小之辈非但不去保家卫国，竟想去当给点阳光就灿烂国当民众，一样可恨！
冬宝打开空间出口，她真想把农庄里的石头全部搬出来，砸坏赵二钱这个叛国贼的脑袋！
但赵二钱又理直气壮地开了口。
“啥叛国贼不叛国贼的！我听不懂！我只知道去北金有饭吃，去岭南没饭吃！所以我就要当北金人，我以后就是北金人了！”
说完，他还想强行驱赶牛车。
赵大运紧紧地拽着绳子，他只有一条胳膊能使劲，为了勒停牛车，手背上青筋暴起。
“北金是要人，但只要奴隶和女人。你们是想当奴隶？”
赵大运看向赵老太，声音冰冷，板着脸道：“娘年纪这么大，怕是连奴隶都当不成，碰上残暴的北金士兵，一刀就没了脑袋。”
赵老太听见这话顿时觉得后脖颈一凉。
她摸了摸脖子，对上赵大运严肃的脸，直觉他这个大儿子没有框他。
然后赵大运又看向赵小秋，不急不缓道：“北金士兵攻破南阳城那日，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先是屠尽南阳府衙所有男人老人孩子，抢走库中钱财粮食，后是抓尽府里所有女眷，无论丫鬟小姐全部沦为军妓，被无数人糟蹋欺辱，北金人彪悍凶残，凡是送去军营的女人，都活不过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