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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苏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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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邈原本还怀疑江回舟把喜欢沈林晚一事闹得沸沸扬扬另有所图,如今看来确确实实动了情,要不然现在也不会任他拿捏。

    “站着累不累?过来坐。”江回舟突然开口了,声音温和了不少。

    祁邈心道:“还没被虐哭,嗯,那就继续虐吧。”

    他道:“不了,时候也不早了,我还是先回去吧。”

    他说完就要走,却被江回舟一把拽住,摁在了椅子上。江回舟在他面前坐下:“不是挺喜欢和人贴着坐的吗?干嘛着急走。”

    江回舟两只手按在椅子扶手上,双腿敞开,将他困在了椅子里。祁邈蓦地生出一种局促感,下意识的就想喝口水掩饰一二,他手刚抬起来就被握住:“想要什么?和我说。”

    祁邈还有些微醺,他喉结滑动了一下:“嗓子干,想喝口水润喉。”

    江回舟在杯盘狼藉中找到了一只干净的杯子,又给他倒上温水。

    祁邈想伸手接,他却视若不见,直接递到了唇边:“方才不是挺享受的吗?我喂你。”

    祁邈觉得他若是拒绝,江回舟能把这红楼直接拆了,他只好就着江回舟的手,把茶水喝了。

    江回舟:“还要吗?”

    祁邈干脆果断:“不要。”

    江回舟就近在咫尺,祁邈甚至能看清他的每一根睫毛,也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他体内一阵躁动,脑子也跟着乱糟糟的。

    江回舟道:“跟我回去吧,一起过个新年。”

    祁邈还有事要做,沁阳侯府、沈林晚这些都等着他去查,自然不能在江回舟身边待着:“我还是更喜欢一个人过年。”

    江回舟不依不饶:“我带你去骑马,到京郊泡温泉,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什么都不想,好好歇两天,行吗?”

    祁邈咽了口唾沫,江回舟这张脸平时招人烦,深情起来确实妖孽了点。可北疆还等着他回去,徐青霜也不知能不能稳住,他哪敢什么都不想,去骑马泡温泉?

    祁邈道:“不,不行。”

    江回舟叹了口气:“那你给我个理由?”

    祁邈:“我从未说过喜欢王爷,王爷这是强人所难,坏我名声。还有今日,你这样气势汹汹地冲过来,以后谁还敢来找我喝酒?”

    “我还没问你喝酒狎/妓的事,你倒先发制人,挑起我的错来了。”

    祁邈把他推开:“我的事用不着你管。”

    江回舟看着他:“我不管谁管?”我又怎么可能不管。

    祁邈:“你是不是不信任我,想要监视我?”

    “不是。”

    “那你……”祁邈卡壳了,他发现不管怎么问,江回舟都能用因为我喜欢你来回答,他只好先服个软:“我答应你不再乱来,酒不过三,与人相处时绝不越线,行了吧。”不行也得行。

    江回舟深知他若是再不松口祁邈定要恼火,于是欣然同意:“那我送你回去。”

    祁邈:“有马吗?坐马车太闷。”

    “有,我说过,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祁邈和江回舟下楼时,那群纨绔还在红楼前站着丢人现眼,一见祁邈就纷纷用眼神哀求,希望能给求个情。

    祁邈也觉得他们是遭受了无妄之灾,就看向江回舟。江回舟当做看不懂,等着他开口。

    祁邈只好开口:“王爷,他们在这挺影响京城市容的,让他们回去吧。”

    江回舟这才松了口:“听你的——来人,去通知各府来接人。”

    烛光暖黄,书房里间或响起噼剥声,祁邈揉了揉眉心,把每一页纸都翻过,寻找上面的痕迹和可疑之处,这还真是个巨大的工作量。

    他现在才看完一半,发现沈林晚祖籍是乌江,家中原是做手艺的,勤勤恳恳的良民,后来通过科举进京,入了翰林院,成了崔斯年的学生。

    这都是正式的记载,祁邈总觉得哪里说不出的怪异。按上面写的,沈林晚父母健在,可书房里居然没有一封家书。他仿佛一个无牵无挂的人,独自在京城中闯荡。

    苏览给他端了宵夜过来,而后在一旁的小桌子后坐下。一天一夜过去,他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气色看上去还不错。

    祁邈漫不经心地问:“你跟着我多久了?”

    苏览不暇思索:“三年了,三年前公子来京城路上遇到的我,看我一个人流浪,很是可怜,就收留了我。”

    “三年了啊!”祁邈似在感慨,心中却在衡量这个孩子背景是否干净,人是否可信。

    他又道:“后天便是新年了,有什么想要的,就当是新年礼物了。”

    “您,”苏览停顿了片刻,他的嘴唇颤抖着,似乎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才道:“您不是公子,对吗?”

    祁邈一言不发,只埋头看书。

    书房里安静了片刻,苏览又道:“公子曾说他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您能告诉我他去了何处,是否还活着吗?”

    祁邈:“……”

    苏览眸子里带着惧怕和期冀地看着他,让他一时不知该如何说起。

    又安静了片刻,祁邈才开口:“你并非一无所知,他早料到会有这一天,所以告诉过你什么,只是你不知道该不该告诉我是吗?”

    苏览的心思被他戳穿,强自镇定道:“公子究竟去了哪?”

    祁邈看过去,竟在他眸子里看到了一丝阴鸷,还有若隐若现的红血丝。

    他道:“实话说了吧,我不知道。你若想找回他,就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苏览脸上划过一瞬的慌乱和恐惧,很显然,他除了信任祁邈,将一切和盘托出别无他法。

    他定了定神才道:“我遇到公子是在三年前,京郊。我父母带我来京城避难,全都死在了路上,我一个人颠沛流离,衣服破烂,赤着脚,饿了什么都吃,渴了就喝路上的泥水,走了三个月,好不容易来到了京城,却因为是流民被置之门外。

    我在京郊逗留,不知该往哪去,第三日的时候昏昏沉沉睡了过去。那一天我以为自己快死了,却遇到了公子,他是一个人,一身白衣,很温柔,整个人都带着光。”

    苏览似乎陷入了很美好的回忆,停顿片刻才道:“就这样,公子把我带在身边当书童,从那天起我就决定以后拼了命也要保护他。”

    祁邈眉头微蹙:“然后呢?他在京城的三年里都做了什么?”

    苏览道:“公子来京城后买下了这个院子,而后就一心准备科举。他总是一个人待在书房,和那些同窗关系很好,但总是带着一种疏离,很少出去和他们见面。

    后来他去了翰林院,太傅似乎很器重他。但我能感受到他一直都有心事,我能确定不是因为科举仕途的。而且他似乎什么都不在乎,在吃穿用方面也没什么热情。”

    他顿了顿,才继续道:“我曾见公子看过一本很奇怪的书,似乎是关于星象的,上面写着‘星轨相交,则……’”

    祁邈:“则什么?”

    “不知道。”

    祁邈:“……”

    苏览道:“我只看到了这一句,公子就将书合上了,之后我再也没见过这本书。”

    祁邈眉头紧蹙,如果这一切都是沈林晚设计好的,那沈林晚想让他做什么?还有沈林晚的身份,绝对不是记载的这么简单,否则那些人也不会不敢杀他。

    与此同时的摄政王府,楚泽道:“我为了套话给他们义诊了一整日,那些人你也知道,都对祁邈掏心掏肺,恨不得为他上刀山下火海,我哪里能套出东西来。”

    秦布则道:“属下带人趁机潜进去,除了烧焦的房子什么也没见到。”

    江回舟示意秦布下去,又从桌子上拿了从北疆传回的线报给楚泽。

    自从宣平侯返回北疆后,就露了两面,没说话,只是亲卫远远的护着。

    而江回舟的线人宣平侯一直都知道,从前只是在一边放着,简单的防备一下。自从这次宣平侯回北境后,一改之前的放养,对他们严加防备,他们几乎接触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楚泽看过之后道:“我早劝你有话说开,别和祁邈对着干,你倒好,越演越上劲,现在好了吧,不止人家要防你,人家的手下也防你!现在舒坦了吧?!”

    江回舟:“……”一个老光棍,哪这么多大道理?

    楚泽喝了口茶:“现在也能确定你之前的说法了,但祁邈的身体在什么地方还真不好说。”

    江回舟:“你能把人引开吗?我要亲自去一趟宣平侯府。”

    “……”楚泽:“你也不怕被人直接当流氓丢出来!后天,三十晚上,我过去把他们引到前面,你看着办。被抓到了别说咱俩一伙的,丢我的人!”

    江回舟:“多谢。”

    “呵,又是多谢,我都不想搭理你。”楚泽起身道:“走了,还得去看看怎么把他俩变回来。”

    楚御医嘴上嫌弃的不行,却已经把事情都提上了日程,最后还不忘关心一下摄政王的感情问题,提醒一句别再把人气跑了。

    楚泽回去后就钻进了故纸堆里,把那些带有神话色彩的、残缺不全的、一看就不靠谱的医书全翻了出来,挨个看。

    这一看就看到第二日清晨,一夜没睡。他顶着两个大黑眼圈,想着自己奔四的人了,再熬下去怕是要猝死。

    楚泽刚要回去眯一会就听人说沈公子来了,他忙用冷水洗了把脸,去会客厅见祁邈。

    祁邈是带着苏览来的,见到楚泽后先是很“沈林晚”的寒暄过,才道:“听说宣平侯府中的十成九都是边境将士的家属和在战场上受伤致残的将士,而楚大夫每年都会去宣平侯府义诊。沈某也很是仰慕宣平侯,不知楚大夫下次义诊是否能捎上沈某,让沈某也尽些绵薄之力。”

    楚泽真真是长了回眼,他对祁邈的印象一直都是一手拧掉一颗头,这咬文嚼字的样子,还真是越看越新奇,还怪别扭的。

    祁邈很温和儒雅地等着他回答,楚泽只好道:“明日晚上,我去复诊,顺便和他们一同过个新年,你要一同去吗?”

    祁邈:“那就太好了。”

    两人约好了时间,楚泽心道明晚可真是热闹了。说完了正事他又道:“沈公子,楚某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祁邈让苏览出去等着,又对楚泽道:“请讲。”

    楚泽:“不知你可听过一个传闻,说摄政王对宣平侯有别的心思。”

    祁邈:“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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