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何医生心可真大呀
赵小雨被噩梦吓醒的，他先梦见了方鸣，方鸣一直在喊他快跑，他又梦见了老a，身边还有何北，何北被老a杀死在了他的眼前，他猛的睁开了眼睛，发现是个梦，深呼吸了口气，坐了起来，双手捂住脸，狠狠搓了一把，转头看向窗外，窗帘中间的一点缝隙可以看出天刚蒙蒙亮，赵小雨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还没有到六点，他知道他已经睡不着了，索性起来穿起衣服走出了卧室
他看向何北的卧室，门关着，应该还在睡觉，赵小雨走到玄关拿起钥匙出了门，准备去买早点，以往赵小雨是不会买早餐回来吃的，都是上班路上直接去早点铺吃的，或者直接不吃
赵小雨回来的时候何北已经起来了
“洗漱了吗？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随便买了点”何北蹲在他那几盆绿萝前，手里掐着已经黄掉的叶子，站起身来说道：“我觉得你这绿萝应该活不到明年春天了，都快秃了”何北拿着一手黄叶子往垃圾桶前走去
赵小雨去柜子了拿了碟子和碗筷，把油条，油饼包子放进碟子里，又把豆浆倒进碗里：“嗯，每年换一次”
“…………”何北已经坐在了餐桌前的椅子上，看傻子一样看着赵小雨，真是个神奇的人啊！
“你先吃，我去洗漱”说着赵小雨便转身往卫生间走去
何北看着摆满桌子的早点，有一种两个人一起过日子的错觉：“啧～”昨天晚上郁闷的心情一扫而空，我心可真大啊……何北拿起包子吃了一口想着
“快要过年了”何北实在不知道说什么，但是两个人这样又无比的尴尬，于是就随便找了个话题说道
“嗯，快了”赵小雨嗯了一声，继续吃着手里的油条，其实他是想多说几句的，但是他实在不知道说些什么……他真的很不会聊天，和王立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都是听着的那个
“……”好难聊啊，天！何北有点抑郁了
“你回家么？”何北有点不死心继续说道
“我就一个人”赵小雨手里的筷子停顿了一下，没有抬起头，随口答了一句
一个人的意思是什么意思？？这要我怎么接下去？是单纯的不回家过年，还是家里没有人了，何北疑惑的看了赵小雨一眼，他没有问下去，顺着他的话说下去：“一个人挺好的，我也一个人过年”
赵小雨抬起头看着何北问了句：“医院忙要值班么？”
何北用筷子戳了一下包子，抬起头笑着看着赵小雨说道：“不是，家里因为我是同性恋的事情已经和我断绝关系很多年了，算起来已经五年没有回家了”，何北看起来很无所谓，但是赵小雨可以看出何北是有点失落的，谁过年不想回家一家人团圆呢？何北看着赵小雨有点同情的眼神笑着说道：“我们那里是小县城，当年被找到家里的时候，整个村子都知道了，何家出了个怪物，一个男人喜欢男人，这不是怪物是什么”何北笑着继续说：“后来他们就搬走了，搬去了哪里都没有告诉我”何北低下头吃了一口已经有点冷掉的包子，沉默了
赵小雨看着低着头的何北，想伸手去摸摸他的头，安慰他一下，但是不知道怎么说，于是：“我比你惨一点，你父母至少还在，我父母在我小时候就去世了”
“…………”虽然何北很心疼，但并没有觉得被安慰到，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赵小雨，你神经病啊，大清早的跟我这比惨呢？”
“咳……”赵小雨被刚喝进嘴巴里的豆浆呛了一口，抬起头来看着何北，笑出了声音，何北拿着筷子的手顿住了，这是赵小雨第一次对着他这么开心的笑，忍不住说了一句：“你要多笑笑，多好看啊”
“…………”赵小雨转过头咳嗽一声，掩饰他此刻的尴尬
“是被程度家里找去的么？”赵小雨沉默了一会儿又转过头问何北
何北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等于是默认了：“那我们一起过年吧，反正都一个人，凑合吧”何北于是自己一个人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其实赵小雨每年都是和沈幸一家过年的
“嗯”赵小雨嗯了一声，残忍的抛弃了沈幸一家
赵小雨把两个碗拿去厨房洗掉，放进了柜子里，对着卧室里的何北喊道：“我送你去班上吧，早上不好打车”
“嗯，走吧”何北拿起桌子上的手机和眼镜走出了卧室，赵小雨还没有从卧室出来：“我在外面等你”说着何北来到玄关处换好鞋子穿上衣服
刚打开门，一张没有名字的信封从门缝掉了下来，何北弯下腰好奇的捡了起来，翻来覆去看了一遍对着正从客厅走了过来的赵小雨说道：“这个是你的么？”说着把信封递给了赵小雨
赵小雨看了眼信封，撕开信封，打开一张叠起来的纸
“方鸣是被出卖的，小心公安局内鬼”
赵小雨只看了眼方鸣两个字，整个心都要跳出来，猛的推开门往外跑去，他买早点回来的时候还没有看见这封信，说明是他回来之后放的，也许是刚刚，也许还没有走远
赵小雨沿着小区往街道上的唯一一条路跑去，边跑边四处寻找着，每个行人都像，每个行人又都不像，他没有方向没有目标的到处乱窜着，何北跟在赵小雨身后追了过来，拉住了赵小雨
“你冷静一下，可能已经早就走了”何北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对着赵小雨说道，卧槽！！跑得也太快了，这辈子没跑这么快过……
赵小雨停了下来，眼睛仍然在到处看着，然后弯下腰双手支着膝盖骂了句脏话
何北把手里的信封拿给赵小雨，他刚刚从家里跑的时候掉了，被跟在后面的何北捡了起来，他看见了信里的内容，这封信能到赵小雨手里，说明方鸣和赵小雨的关系不一般，而且看赵小雨刚刚的表现，何北更加证实了他的猜测，是照片上那个人嘛？
赵小雨拿着信封对何北道了声谢谢：“我先送你上班”赵小雨说着转身往小区停车场走去，何北拉住了赵小雨说道：“我打车吧，已经走这么远了，你应该有事要忙了！”
“注意安全，赵小雨”何北看着赵小雨，把手里的围巾戴在了脖子上跟赵小雨道了别转身离开了，“你也注意安全，离我……远一点”赵小雨看着转过身的何北说道
何北立在原地几秒钟，推了推眼镜转过身看着赵小雨笑着说道：“离你太远怎么追你？”说着便转身离开了
赵小雨看着何北背影消失在街头的转角，他想起梦里死在他眼前的何北，想起喊他快跑的方鸣，他的理智告诉他必须快点推开他，但是他……舍不得了
赵小雨已经来到了单位，他快步往沈幸的办公室走去，此刻沈幸正坐在办公桌前看着手里的材料，看见赵小雨门也没敲就闯了进来，抬起头对着他说道“怎么了？”
赵小雨把门关好走到办公桌前，从口袋里拿出信封递给了沈幸：“早上在我家门缝里看见的，追出来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
沈幸打开信封看了一眼谨慎的对赵小雨说道：“还有谁知道？”赵小雨自动的忽略了何北：“没有了，我想不出是谁，有什么目的？他说的你觉得是真的么？”
沈幸把信塞进了信封里，他没有告诉赵小雨他也在秘密调查这件事情，他有种预感，内鬼就在他们身边，但是他想不出是谁，他怕水太深，赵小雨会受牵连，他一直记得方鸣的嘱托，所以这么多年一直拉着赵小雨，不准他查的太深
“不知道，知道方鸣是线人的只有我一个，我实在想不出还有谁知道”沈幸皱着眉百思不得其解
没有任何线索，赵小雨拍了一下桌子，懊恼的垂下了头，深吸一口气：“还有其他办法么？”赵小雨抬头看着沈幸，他渴望沈幸能给他指一条明路，可是沈幸只是告诉他：“他既然能告诉你内鬼，他一定还会找你的，你自己注意安全，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
没有出乎他们的意料，老鬼在被关三天就被放了出来，没有证据，找律师花了点钱打点了一下就被释放了，很讽刺，明明知道他们是做什么的，可是却拿他们无能为力
昏暗的酒窖暗室里沙发上坐着一个中年男人，中等身材，头发有点长，他手里拿着一把匕首，在实木茶几上来回戳着，对面站着一个一身黑色装扮的年轻男人，双手背在身后，低着头沉默着
“这么久了，那个小兔崽子还活蹦乱跳的，你？怎么说？”这个男人是一直躲着的老a
“对不起老板，上次一个男人冲出来救了他”年轻男人对着老a道歉，毕竟拿人钱财□□
老a拿起匕首放在眼前看着，用手摸了下锋利的刀刃说道：“那就一起做了，他一天不死，我就一天睡不好，狗皮膏药一样这么多年”
“是”年轻男人应了一声，转身离开了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