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开个小差
“您好，我是赵小雨”赵小雨从被窝里伸出手，迷迷糊糊的拿起身边的手机眯着眼睛接听
“赵小雨？还在睡觉？”电话里传来有点熟悉的声音
赵小雨把手机从耳朵上移到眼前看了下，坐起身来：“何医生，不好意思，昨晚有事睡得迟”赵小雨起身拉开了窗帘，突然照射进来的太阳刺的赵小雨眯起了眼睛
“你还在休假么？”何北穿着居家服躺在家里客厅沙发上，一只脚搭在地上，眼睛看着没开声音的电视，试探着说
“嗯，明天上班，你……额头伤好了吧”赵小雨手拨弄着阳台上的绿萝，有点心虚的说着，毕竟从医院回来已经几天了，都没有给人家打个电话慰问下，而且还是因为救自己受的伤
“嗯，已经结痂了”何北抹着额头的伤口，坐起来试探的说：“你还记得……要请我吃饭吧？”何北觉得如果自己不主动一点，估计他这辈子也不可能给自己打电话
“记得……那……我们去外面吃吧，我晚上去医院接你”赵小雨继续捏着绿萝的叶子，因为他实在是养不活其他的花，绿萝也是养着养着就升天了，他哥就很厉害，什么都会，留下来的花已经全部死了，只剩下阳台上的这些花盆，赵小雨给每个盆都种上了绿萝
“我今天休假，我不想去外面吃，我想吃自己做的”
“我……我不会”赵小雨有点为难的说
“我会，我来做，我在国际广场边上的超市门口等你，我们先去买菜，就这样挂了”何北没有给赵小雨拒绝的机会，直接挂了电话，从沙发上噌，跳了起来，顺便和空气跳了段交际舞
“这里”赵小雨看见远处张望的何北，昨天下了场雪，以前老人说下雪不冷，雪后冷，虽然今天艳阳高照，但还是很冷，北风吹个不停
何北今天穿着休闲裤加一件黑色羽绒服，和一双马丁靴，脖子上的围巾遮住了嘴巴，脖子微微缩着，眼镜也换成了大大的黑框眼镜，看起来像个学生，赵小雨看了好一会儿才确定是何北
“咋啦？不认识了？快快快进去，冻死了”何北边说边推着赵小雨往超市里走
“有点不一样”赵小雨又看了眼何北说道
“你觉得我要是穿成这样，有患者能找我看病？”何北眯着眼睛笑着问赵小雨
“……”原来成熟都是装的啊，赵小雨心想
赵小雨跟在何北后面往里面走去，何北推了辆购物车，赵小雨赶忙接过来，何北拒绝了“你胳膊有伤我来就行”
“已经好了”赵小雨还是坚持推过了推车
“好了？线拆了？”何北转过头满脸问号
“嗯……法医给拆的”赵小雨推着车跟着何北
“啧！您真见外”何北拿起一盒西红柿放进了购物车：“你想吃什么？”何北一只手搭在购物车上，站在赵小雨身侧四处看着
“随便都行”
“那行吧，我做啥你吃啥”何北不再征求赵小雨的意见，一股脑的买了好些
“你吃什么水果？”何北走到水果区拿起一个大芒果，放在鼻子下闻了闻，满意的点了点头，又拿起袋子装了几个
“都可以”赵小雨一路看着何北看看这个摸摸那个跟个孩子似的，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你这人……”何北歪着头很不满的看着赵小雨：“我说，赵小雨，我要是不给你打电话你是不是没打算给我打电话找我呀？”何北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自己也明显觉得不太好，他们又没有什么关系，过命的友谊？自以为的？
“没有，我就是有点事”赵小雨的确休息这几天一直在酒吧附近转，和王立联系，查老a的下落，他能感觉到老a一定就在酒吧附近，昨晚一直蹲到凌晨
“走吧，去你家还是我家？”何北站在超市门口，把围巾有一圈一圈包裹严实，看着还是穿着毛衣加大衣的赵小雨心道：“年轻就是不一样，火力旺，那他多大？”
“我家吧，我去开车，你等我一下”赵小雨觉得既然是他请人家吃饭，没有再去人家家里的道理，本来他也不会做，还得麻烦人家自己做，就相当没理了
“请进”赵小雨把袋子腾在一只手提着，从口袋里拿出钥匙打开门，把何北让了进来，弯腰从鞋柜里拿出新的拖鞋递给了何北，何北边换鞋子边四处打量这个男人的屋子
“你一个人住？”何北穿着拖鞋把外套脱下挂在玄关的衣架上，跟着赵小雨走进客厅
“嗯”赵小雨把食物提进厨房，又拿茶壶装了点水放在插座上烧：“随便坐，不好意思，我这里只有白开水……”
“没关系，我们一起做饭吧”何北起身往厨房走去“已经快6点了”何北拿起挂在厨房墙上的围裙套在身上穿
“嗯”赵小雨打开购物袋，很自觉的把米拿出了洗洗放进电饭煲里做着，然后拿出需要摘的菜，摘了起来，全程都没有说话，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赵小雨？”何北把超市里已经处理好的鱼放在水龙头下冲洗，转头看了眼赵小雨
“嗯？”赵小雨低着头摘着菜
“没事……”何北把想问的话咽了下去，其实也没什么，就想问问他多大了，但又觉得不礼貌
“……”赵小雨摘菜的手停顿了下，转头疑惑的看了看何北
空气有一度陷入了尴尬“想我何北也有今天”何北懊恼的切着西红柿，时不时看看锅里煎的鱼
“赵小雨？吃饭了”何北最后把汤装了出来，端到餐桌上，转身去放碗的柜子里取碗
“等一下”赵小雨刚转身就看见何北手里拿着两个碗和两双筷子
“我重新拿”赵小雨慌忙拿过何北手里的碗筷，重新放进了碗柜里面
“……”何北手还悬在半空，保持着拿碗的姿势，有点摸不清头脑，有点无措
赵小雨拿出两只新碗，和筷子，放在水龙头下冲洗着，用干布擦干水，转身走到餐桌前盛饭，何北已经坐在了椅子上
“刚刚，对不起”赵小雨把盛满饭的碗端到何北面前，又拿起另一只碗给自己盛
“没事，我不知道那不能用，抱歉”何北拿起筷子，戳了下米饭
“我的错，吃饭吧，谢谢你，请你吃饭还要你自己亲自做”赵小雨看着何北诚恳的说着
“你刚刚想问我什么的？”赵小雨挑着碗里的鱼刺，问着何北
“嗯？”何北疑惑了一下，又想起刚刚自己想问的问题：“其实也没什么，想问你多大来着”说完何北扒拉一口饭，慢慢的嚼着
“我25了”
“……”果然比我小……这就尴尬了，我算老牛？不算吧，我也就28…
“怎么了？”赵小雨看着何北一阵沉默，抬头问他
“开了个小差……”何北咬着筷子笑着说
“……”下次能换个理由么？
“撑死我了，不行了”何北抱着肚子往沙发上躺，嘴里哀嚎着
“起来走走，能好一些”赵小雨看着何北睡在沙发上：“别躺着，难受”又低下头收拾起了碗筷
“不行，走不动”何北躺沙发上一动不动
过了好一会儿，厨房里叮叮当当的声音才安静下来，何北也缓过来了：“我可以去下洗手间么？”
“嗯……”赵小雨在水龙头下洗着芒果，然后把芒果削皮切块放进果盘里，放了两个叉子，就听见后面一阵脚步声往洗手间跑去
何北放完水，冲了马桶，走到洗脸池边洗手，一眼看见洗手台上洗漱用品都是双人的，看看毛巾也是两套的，何北有点愣住了“不会做了第三者吧？不应该吧！”何北擦了擦手疑惑的从卫生间走了出来
“怎么了？”赵小雨看何北从卫生间出来就有点心不在焉的吃着芒果
“没事，几点了，该回家了”何北故作无事伸了个懒腰
“嗯，我送你”赵小雨起身和何北一起走到了玄关，打开柜子把衣服拿给何北，又把何北换下来的拖鞋放进鞋柜，何北偷偷看了眼鞋柜，果然鞋柜有另一双已经旧了的拖鞋，和赵小雨的是一个款
“走吧”赵小雨打开门，走了出去，一直快要到何北家，何北都没有说话
“我……是哪里做错什么了么？”这样的气氛让赵小雨觉得怪怪的，明明吃饭时候挺好的啊？他实在有点搞不懂
“赵小雨？”何北看着正在开车的赵小雨，控制不住自己想问，又觉得他们才认识不到一个月，这种问题似乎太八婆了，但是又想知道，知道以后呢？自己能死心？不能吧？都没表白呢！就凉了？这不是何北的风格吧？
“嗯？”赵小雨一直看着前方，认真的开着车
“你……和朋友……同居了？”为什么直接问同居呢？因为普通室友不会买情侣物品，买一送一？何北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问完就感觉车子陡然飘了一下，何北心想，完了，踩雷了
何北一直在等着赵小雨的回答，车在何北小区门口停下，也没有听见赵小雨的回答
“那我先走了，刚刚……不好意思，我问太多了”何北转身准备打开车门就听见赵小雨说：“嗯，以前有一个人”赵小雨低低的说
何北疑惑的看着赵小雨心想：“以前有一个的意思是现在没有了？”何北有点失落，把围巾往上拉了拉遮住口鼻，推了推眼镜：“那我走了，你回去注意安全，小心开车，谢谢你的饭，晚安”何北转过头对着赵小雨，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容，虽然看不见下半边脸，但可以从笑成月牙的眼睛看出来
“嗯，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