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入赘一大步
白胡子老头突然狂躁大叫，披散着白发，神色时而惊惧，时而癫狂，修为时高时低。
“你没死，你没死，你居然没死！”
“那我玄鼎派的牺牲算什么？”
“我们的陨落又算什么？”
“啊啊啊啊——”
老头周身出现灵力旋涡，重力方向随机变化，宫殿翻转，落石纷飞。
秋如凌察觉到危机，先一步跳在墙壁上。
随后便觉着这老头简直莫名其妙，但只能飞身躲避，同时伺机夺得幻花。
“圣女大人，你对他说了什么，他怎么发疯了？”戚玉烨本来在角落，忽觉不对，闪身跳跃几下，缠上她的衣角。
秋如凌也满头雾水：“我怎么知道？”
戚玉烨侧身又躲过一个横梁：“那现在怎么办？”
“你去寻找出口。”
老头精神错乱，灵力不稳，此时是最好的时机。
秋如凌留下这句话，便发现一个破绽。
脚尖一点墙壁，咻的一下窜出去，顺着旋涡的引力，伸出手直指幻花。
但没想到老头的神智忽然清醒，手掌凝聚大乘期的恐怖灵力，竭尽全力朝魔族胸口拍去。
如此近的距离，自是无法避开。
一道白光闪过，秋如凌从喉咙中喷出一口血雾，七窍流血，五脏六腑都被震碎，连魔婴都裂了无数细细密密的缝。
整个人犹如断线的纸鸢般无力坠落。
她脑中阵阵轰鸣，以为会就此触及冰冷的地面，谁知道后背撞上一个温暖的怀抱。
戚玉烨破开大门之后，转头便见到被重伤的秋如凌。
心脏一纠，瞳孔一缩，立即上前双手环抱，用肉身阻挡冲击力。
“圣女大人！”
他目眦欲裂，阴鸷地盯了一眼老头。随后一咬牙，横抱起秋如凌，果断朝门口飞去。
飞出宫殿，飞出结界，立即从储物囊中掏出灵船。
将秋如凌放在船板上，从魔种中疯狂套取魔气，注入其中。
但根本毫无用处。
血液涌出，漫延开来，一片赤色。
“境界掉落，魔婴俱裂，我该怎样救你？”他颤抖着声音，忽觉自己的弱小。此时已无能为力，绝望涌上心头。
心魔只是初入魔道，修为虽高深，却不知任何魔族秘法，更不知道如何修复魔婴。
秋如凌艰难地转动眼珠，张开嘴唇。
“你在说什么？”戚玉烨只见她有话要说，将耳朵凑近。
她气若悬丝：“右……耳坠……紫钵……”
在清醒的最后一刻，将耳坠的禁制解除，随后双眼失去神采。
从出窍老祖那儿忽悠得来的紫钵，吸收了蛊皇无穷无尽的魔气，定能解一时之危。
“右耳坠？”
戚玉烨赶紧将耳坠摘下，用魔气探测一番，竟是一个储物空间。
他一开始还不熟悉，总是掏出一些杂七杂八的灵宝。但每一件宝物，若是流落在外，都能引起一片腥风血雨。
终于拿到紫钵，即刻将魔气注入。
修魔与修仙不同。魔族只要拥有足够多的魔气，无论多重的伤都可恢复，无论多高的境界都可踏入。
魔婴渐渐愈合，五脏六腑归位，秋如凌再次清醒，直道自己大意。
幸好有魔在旁，否则只能等死。
但戚玉烨一见差不多了，便收回紫钵，将魔气阻隔。
秋如凌皱眉，脑中闪过背叛一词：“你干什么？”
伤势还未痊愈，魔气填补亏空，根本一丝不剩。
戚玉烨心头涌上一股滔天的恼怒，脑袋差点被挤得爆炸。完全不能想象再来一次，他将会处于如何束手无策的境地。
下次，他还能救得了她吗？
他磨牙凿齿。
“圣女大人，你为何一直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呢？”
“恩？”
戚玉烨神色明灭不定：“你对自己的修为太信任了，以至于到骄傲的地步。是不是受伤之后，不能动弹，便能安安静静地待在我身边了？”
秋如凌心中一沉。
走了一个疯子，又来一个疯子。
自己还未完全恢复，魔气枯竭，连抬指都困难。若是他反水，必定无法反抗。
她语气冰冷：“你想如何？”
“我能如何呢？”戚玉烨摊了摊手，“不如我们远走高飞吧。找一个僻静的地方，就我们两个人，相守一辈子。”
秋如凌努了努嘴，最终没有反驳。现在敌强我弱，若是不顺着他的意，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
“可是，魔尊命令我将幻花拿回玄鼎派。”
戚玉烨眼睛一亮：“那，我帮你将幻花交给魔尊，之后你会跟我走吗？”
秋如凌深吸一口气，告诫自己冷静下来，不能惹怒他。
我特么，才刚见面不到一个时辰，他心里没点数吗？
“先夺取幻花。”
“哦。”戚玉烨无奈撇嘴，“待我变幻一下身形。那个老头他刚刚提到玄鼎派，定与玄鼎派有莫大的渊源。那我就变成……”
他将身上的黑袍摘下。
“千霜峰峰主的样子吧。”
秋如凌双眼瞪大。
大师兄！
只见那黑袍之下的面容、身形、衣饰，都与大师兄一模一样。
只是一个正气凛然，一个魔性四溢，任谁都不会相信两者是同一人。
她随后反应过来，脸上升起怒意，恨不得将他的面皮撕碎：“你敢亵渎我师……咳，戚峰主？”
“亵渎？”这回轮到戚玉烨的心像是被刺中一剑，指着秋如凌的手颤抖万分，“你你你……我给你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否则我就不帮你了。”
太过分了，实在是太过分了！
在她眼里，难道本体就这么好吗？
他与本体长得一样，便是亵渎吗？
“够了，事急从权，你幻化成戚峰主的样子，骗取那老道的信任，也未尝不可。”秋如凌抿唇，“但事成之后，必须变回。”
“呵。”戚玉烨扯了扯嘴角，心中赌气，没有回话。
在灵船上设了百八十道结界之后，一转身就进入宫殿。
宫殿内天昏地暗，散乱不堪。
老头便瘫坐在中央，蜷缩着腰背，失魂落魄。
但还不忘将幻花攥紧在手心。
戚玉烨离得远远的，试探着行礼：“晚辈师从皓瀚仙尊，是玄鼎派第六代亲传弟子。”
老前辈听到“玄鼎派”这个词，有了反应，喃喃道：“我玄鼎派完了，正道完了，修仙界完了，一切都完了……”
“只要前辈能将幻花交给晚辈，一切或许还有转机。”
老前辈将幻花随意一丢：“给你吧，反正都完了。”
戚玉烨伸手接住，没想到这么容易便得到：“那个，前辈，秋……”
一听到这个音节，老头的神色又开始癫狂。
“咳咳。”戚玉烨立即把剩下的名字吞了，“她并不只是魔族圣女，对吗？”
然而老前辈答非所问：“但天道绝对不会任由她毁灭修仙界。”
他忽然想到什么，脸色升起一抹希望：“你小子，是修无情道的？”
戚玉烨不明所以：“呃……恩。”
老前辈一拍膝盖，脑子忽然一片清明。
“那就对了，一切皆有缘法。你是我万年来见到的第一个正道，你恰好修无情道，我又恰好有无情道飞升之法。你能来到我跟前，便是天道的引领。”
“无情之道艰难，但修成必定飞升。只要我把你心魔除去，修行定能一日千里。”老前辈盯那后辈的眼神，似豺狼盯住了小白兔。
“哈？我为何要任由你杀我？”戚玉烨退后几步，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况且他的道心都裂成蜘蛛网了，只差一步便破碎。我为何要舍近求远？”
“太好了！”老前辈兴奋得差点跳起来，“道心将碎，离无情道大成不远了。哈哈哈，天不亡我也。”
戚玉烨翻了个白眼，骂了一句：“疯子。”
他见问不出什么，便要转身离开。
而老前辈在后头大喊：“先破后立，这是天道赋予你的宿命，你会回来找我的……”
这声音穿透耳膜，连绵不绝。
戚玉烨却嗤之以鼻，离开宫殿，回到灵船。
然而众人不知，命运的齿轮又在这一刻前进了一格。
“圣女大人~幻花拿回来了。”戚玉烨邀功之意不言而喻。
秋如凌冷淡道：“哦，回去吧。”
“回去？”戚玉烨瘪瘪嘴，“那你答应过我的事……”
可她面露嫌弃：“别用戚峰主的脸做这些表情，我看着就恶心。”
恶心？
戚玉烨的脸瞬间就垮下来，气愤地抓着秋如凌的衣领，将她提起来：“为什么我用这张脸就恶心，他用这张脸你就开心，明明是同一个模样不是吗？”
秋如凌与他对视，冷哼一声：“你到底想如何？”
戚玉烨磨了磨后槽牙，嘴角勾起一个坏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她脸颊嘬了一口。
“吧唧”。
秋如凌感受到脸上的温热，双眼瞪圆，不可置信。反应过来后，怒火中烧，朝面前的魔族脸上扇了一巴掌。
“找死！”
但这一动用光了她刚刚恢复的全部力气，随后又瘫软下来，正好倒在魔族的怀里。
待她恢复修为，一定要将他挫骨扬灰啊啊啊啊！
戚玉烨捂着涨红的左脸，心里却乐开了花。嘻嘻，连本体都没有亲过，他却亲到了。
但下一刻又开始委屈。
“原来圣女大人恢复得这么快，但还是装作无法动弹，你就这么不信我吗？”
秋如凌眼珠转动，思维快速运转，思考脱离困境之法。
“好。”她假作答应，“待我回到玄鼎派，亲手将幻花交给魔尊之后，就跟你走。”
“你骗我。”戚玉烨鼓了鼓嘴。
“话已经放这儿了，你不信我，难道你的喜欢这么廉价吗？”
“好吧。”戚玉烨无奈点头。
听此，秋如凌心里一松。
“不过，为了防止你翻脸不认人……”戚玉烨眼神中闪烁着不明意味的光芒，“不如你向天道发誓，你与我自此以后结为伴侣，不离不弃，如何？”
入赘入赘，驷马难追。
入赘入赘，形影相追。
入赘入赘，天花乱坠。
他今日就要完成一生所求啦，耶！
“我％￥&”
几个菜啊，喝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