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低速滑行
“王少鹏，我给你的建议是不能这么玩儿啊，你跟周敏这才多长时间，怎么你要给你飞行员郭瑶打上这根线？我跟你说啊，周旭东老师可看着呢，你要是这么容易就改变，那周旭东老师会看不起你，我可是说得比较直接，你明白吗？”
刘海洋确定王少鹏跟郭瑶有点眉来眼去，不过也挺佩服王少鹏，陈薇结婚，王少鹏只跟郭瑶见了一面，两人聊天聊得火热，还留了手机号，偏偏命运就这么巧合，真是说不清楚，郭瑶顺利通过了飞行员选拔，还有总分第一名的成绩成了鲲龙的机长。
这不王少鹏跟郭瑶又有在一起相处的时间了，刘海洋都能想到以后王少鹏可能不跟他玩了，有时间就会去跟郭瑶聊天。
这也是王少鹏惯用的套路，不管怎么说，刘海洋还是挺佩服王少鹏这速度真是惊人。
“我知道，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是那么不靠谱的吗？人家郭瑶一个小姑娘单枪匹马地来到珠海，我跟他又认识，尽地主之谊，这没什么错吧！再说咱们都是为鲲龙服务，你不要把我想得像是个势利小人一样。”王少鹏对刘海洋嗤之以鼻，“你还以为我去飞机场接周敏呢，我跟周敏已经成为过去了，永远不可能！周敏在国外似乎过得不错，我看她用社交软件分享了一些东西，虽然周敏已经把我删除了，可我又通过一个小号加上了。”
“你真行！”刘海洋竖起了大拇指，周敏把王少鹏删除了，这也是一种态度，看来两个人还真没有什么希望再复合。王少鹏竟然用一个小号又加到了周敏，真是牛啊。
“佩服什么呀，很多人都只看到了事情的表面而已，你不知道我为了用这个小号加上周敏费了多大心思每天除了工作就是熬夜跟她聊天！你也知道他在国外跟咱们这有时差，不过我发现我似乎根本不了解周敏，当我有一个陌生人的身份跟周敏接触的时候，总感觉怪怪的。”
“你不是怪怪的，我感觉你快有病了，发动机空载实验已经到了收尾阶段，接下来将是前面的系统疏导检查，没什么问题就要，后面低速滑行首飞了，你可要好好，照顾照顾郭瑶。”刘海洋眼神玩味地看着王少鹏，“女飞行员还是机长，非常不错呀！将来工资肯定比你也高，那你的家庭地位绝对低得不行。”
“就别取笑我啦！”王少鹏嘴上这么说，心里也挺高兴，他对郭瑶倒是也没什么，王少鹏也算是属于失恋的伤痛期，跟郭瑶接触也挺好，在陈薇的婚礼上，王少鹏跟郭瑶一见如故，两个人非常聊得来。
发动机空载实验又进行了将近三天的时间，空载电流，输出功率以及噪音和飞机稳定性等等方面，基本上都已经达标，只是这个发动机不如用非常优秀来形容，仅仅是合格，发动机厂家给出来的解释也很合理，目前的这款发动机配合鲲龙能达到最优化的配合比，主要是考虑发动机的输出功率以及重量结合鲲龙的最大载重量综合考量。
下一步鲲龙肯定要升级，飞机整体都要向着高精端的方向进一步提升，那个时候他们也会匹配相应的发动机，如果现在就用了他们压箱底的发动机，那以后发动机的更新迭代，有可能跟鲲龙的，更新迭代不匹配，这会是更加严重的问题，飞机的发动机有不成文的规定，如果飞机整体技术更新那发动机也必须要跟上速度才行，可发动机的研发技术革新速度线要慢很多。
郭瑶这几天在安装公司，哪也没去，只要一有时间就让王少鹏带着她熟悉鲲龙的驾驶舱，毕竟模拟实操和真正的驾驶还是有一定区别。
刘海洋在安装公司的食堂吃饭，中午的饭菜很不错，刘海洋多吃了半碗米饭，刚吃完饭，端着盘子要走，何云贵坐在了刘海洋的对面。
何云贵更多的是负责沟通协调，主要还是鲲龙的航电系统，现在他的任务基本上已经完成了。
“何老师，你脸色很不好，是哪里不舒服还是生病了？”
刘海洋皱了皱眉头，何云贵气色很差，虽然年龄不小，但以前何云贵汽车特别好，熬夜也非常有精神感觉舒服，可眼前的何云贵就像没睡醒一样，还看起来有些颓废。
“没有！吃得好，睡得好，工作交接的也好，我没什么不舒服的？”何云贵拿起筷子加起菜来，没有吃又放下，唉声叹气的说，“我可能要提前回上海，这边的工作也交接的差不多了，有冯雪敏在没什么问题！”
“你也要走吗？”有何云贵在刘海洋多多少少心里还踏实一些，周旭东已经回了荆门，何云贵，如果现在离开刘海洋总觉得不踏实，毕竟他太年轻了，鲲龙后续的工作一部比一部重要，低速滑行之后，还要进行陆地首飞之前的铁鸟实验大纲整理和校定验证工作，这方面刘海洋是弱项，何云贵有着非常丰富的相关经验，刘海洋正想着跟何云贵多取经学习呢。
“这里的工程师特别专业，各个系统的研发团队都是精兵强将！再说有杨康经理在统筹一切没什么大问题，我呢确实有点累，回上海也待不了几天，主要是回荆门看看老周。”何云贵口中的老周说的是周旭东。
周旭东昨天给何云贵发了一条短信，说自己的身体状态非常不好，想见一见何云贵，何云贵吓得够呛都没敢打电话，只是发短信安慰了一下，后来何云贵越想越不对劲，索性中午吃完饭坐飞机直接就回上海，简单的休整一下就去荆门。
“周旭东回去之后就一直在重症监护室，昨天才从重症监护室转到普通病房，不过状态并不是很好，陈萍也给我打电话了，说转到普通病房还不到一天又转回重症病房了，周旭东还带上了呼吸机，问题有点严重。”何云贵很饿可看着餐盘里的饭却根本吃不下去，“所以我必须要抓紧时间回去！”
“周旭东老师身体一直不错，前一段时间医院的检查结果不是很好吗？”刘海洋内心惴惴不安，进重症监护室这么长时间转到普通病房又转回重症监护室，证明病情反复恶化很严重。
刘海洋眉头紧促，“莫非是医院的结果不是很好，有误判？但不应该呀，两家三甲医院的结果是一致的。”
“怎么说呢？？陈萍给我打电话说得也挺严重，我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那么严重，按照周旭东妻子陈萍的意思来说，周旭东可能没办法看到鲲龙陆的首飞了。”何云贵无比惆怅，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这种事不仅仅是他相信所有跟周旭东关系不错的人都会有这种感慨，一个为航空事业奉献了大半辈子的人，鲲龙的总设计师，马上要看到这大国重器从地面上平稳地起飞，可就在收获的季节却没办法亲眼看到。
“那个……那个查出什么病因来了吗？”刘海洋没有说是不是癌症的原因，因为得了癌症就相当于是一个食品保质期，唯一的区别，也就是保质期的长短问题。
何云贵摇了摇头，“查不出来！医生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可能是周旭东操劳过度，但不应该呀，不过医生给出来的建议很有可能是癌症，反正现在病灶还没有找到。我必须回去一趟！”
“那我跟你一起回去吧！”刘海洋对周旭东的感情亦师亦友，既是领导上下级同事还是往年交，听何云贵这么一说，刘海洋坐不住了。
“你不能回去！现在你代表的可是周旭东，你如果从珠海安装公司回去，周旭东一见到你肯定就紧张，他作为鲲龙的总设计师，应该统筹把关，因为身体原因他没办法去，你如果再回去，那不相当于失控了吗，虽然说即便是你不在这，鲲龙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但事情不是这么个做法，你代表的是周旭东，也是荆门研究所，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可是如果……”刘海洋话还没说完，何云贵抬手打断了刘海洋的话。
“没有如果，只要鲲龙不完成陆地首飞，甚至是不能翱翔蓝天完成任务，周旭东绝对不会闭眼，他是一个意志力非常强的人，不到那种万不得已的时刻不会让自己变成一个弱者，我呢这次回去主要是刺激周旭东，其实一个人长期卧床对病情的恢复并没有什么好处，反而会把身体继续拖垮，进而恶性循环。”
何云贵踌躇着说：“希望马上进行鲲龙的路面低速滑行吧，也希望多多少少都能有些瑕不掩瑜的问题，只要是鲲龙有了点小故障，我相信周旭东就能站起来，最起码不会在医院病床里病殃地躺着。”
“不过我话可说回来可不能撒谎，周旭东是个非常认真的人。”
“应该快了，就这几天的事！”刘海洋说道：“周老师好像病得比较突然，说生病就生病了。”
“唉，人年龄大了，慢慢的零部件就老了，就像一辆车开的时间长了总会有这样那样的问题，这都是正常的。明白我刚才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吗？鲲龙低速滑行有什么问题马上第一时间给周旭东打电话，我去荆门也是陪着周旭东，如果行的话，他一定会亲临现场！我太了解他了。”何云贵找刘海洋不单单是说这件事，航空系统选拔人才出国学习的事，何云贵也为刘海洋积极争取了。
“有这么一件事，我提前跟你说，你自己知道烂在肚子里就行了，至于这件事到底能不能成，那就看你的造化。”
“什么事啊何老师，你这么一说，还把我弄得有点紧张。”刘海洋腼腆地一笑。
“你跟冯雪敏你们俩的关系我也非常清楚！冯雪敏是个非常优秀的技术型人才，又是博士，而且这次鲲龙航电系统从设计研发到真正的应用在鲲龙上，起初高层的一些学者技术人员，甚至包括领导，对航电系统都不是特别信任，这也可以理解，毕竟航电系统我们起步也比较晚，自己研发设计，直接就用于鲲龙之上。他们有这些担心顾虑，也是出于多层面的考虑，主要是他们对，鲲龙航电系统认知不深造成的。”
何云贵沉声说道：“最近这段时间我一直在跟这些人交流他们对，航电系统的原理设计零部件和信息信号采集流程以及输出转化方式，知道得非常透彻，也坚定了他们使用冯雪敏设计的航电系统的决心，我跟你说这些，只是在向你表明一件事，冯雪敏是一定必须绝对要去国外学习三年的，冯雪敏已经不仅仅是个人问题，他去学习代表的是我们整个航空人的航电系统你明白吗？”
刘海洋虽然不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但也不至于愚笨到这个层面的问题都想不清楚，“我当然明白了，冯雪敏已经跟我说了，我非常支持她去国外上厕所，这边的工作交给陈薇也完全没有问题。这一套航电系统后续慢慢的肯定还要升级优化，如果不是陈薇，估计其他人，冯雪敏也不放心去国外，所以这个机会千载难得！”
“你有这个觉悟真的非常好，年轻人往往总会有这样的顾虑。婚姻家庭和工作生活往往不能兼顾，三年的时间也不是特别长。”
刘海洋不明白何云贵跟他说这些是什么用意，既然何云贵不说，刘海洋也不能问。
“周旭东和我联名写了推荐信，推荐你跟冯雪敏他们这一批一起去国外学习！我说话的分量不是很足，但周旭东那可就不一样了，不过话说回来，因为我几十年我都在国外，那家非常有名气的飞机制造公司工作，人际关系还是不错！所以在推荐信中我也写的特别清楚，我会优先把你和冯雪敏推荐到那家飞机制造公司去学习。”
何云贵继续说道：“你也知道那家飞机制造公司可以说是咱们全球数一数二，我的意思是如果你能去冯雪敏也能到那家飞机制造公司针对性的学习航电系统。我都跟国外那家飞机设计制造公司沟通好了，费用确实有点贵！不过学回来的技术那可是我们自己的，而且能让我们少走很多年的弯路！能用钱解决问题，节约时间这种事情值得做！”
刘海洋感动的都要哭了，这一次航空系统选拔人才都是博士，因为研究生人数基数太大了，选拔的难度也会增大，耗费的时间周期也长。
“何老师，谢谢，我……”刘海洋激动得有点语无伦次，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小刘啊，你也是一个非常优秀的人！咱们国家的航空事业需要像你们这样有责任心，踏实肯干的年轻人，我呀都已经老了，我跟周旭东都快退居二线了。老了，精力体力跟不上脑力也跟不上了，就要跟你们这些年轻人让路，同样如果有机会也要跟你们年轻人铺路指路，让你们少走一些弯路。不过这件事不一定能成，你就等通知吧，其他的也不用做。”
“谢谢何老师！”刘海洋站起来恭恭敬敬的对着何云贵，深深的鞠了一个躬，无论这件事成与不成，何云贵都是刘海洋人生路上的恩人。
“其实也不用怎么谢我！有一次我跟周旭东聊天，说起了冯雪敏和你的事，周旭东也非常愁，想写推荐信上下面推荐你，后来我一琢磨，那就把我的这条加上，最起码是一个挺重的砝码，就看上层领导怎么考虑这件事了。”何云贵说道：“小刘啊，去食堂窗口帮我要两个餐盒和食品袋，我打了饭吃不下去，一会装上带到机场，晚上在机场的餐馆我找个微波炉热一下就能吃了，要不太浪费。”
这种勤俭节约不浪费的生活习惯，已经深深刻入何云贵的骨髓中，他们那个年代几乎没有人浪费粮食。
刘海洋跟李楠磊打了一声招呼，安装公司派了一辆公务车，把何云贵送到机场，刘海洋也跟着一起去了。
不知不觉，一周的时间悄然逝去。
经过上级领导部门的批示，鲲龙终于可以进行地面的低速滑行，这也是标志性的时刻，也就意味着，距离鲲龙实现陆地首飞越来越近了。
“紧张吗？”王少鹏看着驾驶机舱里的郭瑶，明天上午九点在珠海金湾机场要进行低速滑行试验，这可是真刀真枪，开始动真格的了，而这个时候作为机长的郭瑶无疑是压力最大的人，王少鹏都感觉压力特别大。
“有什么紧张的？按照飞行手册来就行了，再说平时我们都，经过无数次的模拟测试，你这个乌鸦嘴，说得我都有点紧张。”郭瑶瞪了一眼王少鹏：“你要是想说话就说话，不想说话就抓紧离开，我觉得你就是个猪队友。”
因为明天进行地面低速滑行，郭瑶晚上来驾驶舱熟悉操作，一个人又有点怕，就让王少鹏一起来。
王少鹏挠了挠头说，“好好好，我不说了，你都演练了好几遍了，回去早点休息吧。陆地首飞也就是走个过场而已，毕竟平时大家都做得那么好，不会有什么问题！”
“这还像点人话！”郭瑶关了驾驶舱的灯，跟夜班执勤人员做好交接，又打了招呼，回到了酒店。
第二天一切准备就绪，上午八点五十五分，杨康一声令下，以郭瑶为机长的三名飞行组人员，进入鲲龙驾驶舱，开始超低速度滑行，想要把鲲龙开到金河湾机场的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