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学霸与学渣
“什么，老女人？”周姐歪着头，摆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看了周围一圈，她指着几个人，直接发飙:“好啊你们，原来背地里是这样议论我的，明里赚着我的钱，暗里骂我，可真是个东西！
我真他妈蠢，让你们把我当傻子耍，老娘以后再也不来了，哼！”
恼怒地扯下毛巾，周姐顾不上头发湿着，提着包包就要冲出门去。
老板慌了，拉住周姐包包另一头，叫了声:“姐……”
“呸，谁是你姐？变相说我老？给我撒开！”周姐猛呸一声，加大力气就要把包包夺过来。
“不不不，姐，我叫您姐是把您当亲姐对待，没别的意思。
今天这事，小伙子年轻气盛不懂礼貌，您多担待点，好不好啊？”店长一脸焦急，慌忙解释。
周姐不依不饶:“我担待你，谁担待我？做个头发，在这消费还要找气受，我有病吗？”
“不不不，姐一点错都没有，都是我们的错，让姐体验到不好的服务，这样，为了表达我们的歉意，我给姐最优惠的价格。”
老板话说到这份上，周姐终于平静下来。
见周姐有点动摇，老板再接再厉:“姐，消消气，咱们都是老交情了，今天这事就是小年轻不懂事，我的人品您得相信啊。”
老板言辞恳切，终于挽回了周姐的心意。
既然不准备走，周姐就问起优惠价:“刚才你说给我最大的优惠，优惠多少？”
“50！”
“350的套餐，我只收周姐300！”
老板竖起手掌，毫不犹豫脱口而出。
“那……行吧，对了，让他离我远点。”周姐抬抬下巴，指指郁东临。
老板赶紧拍胸脯保证，染头发都由他亲自操办。
几个小时后，周姐满意离开。
老板把郁东临叫到办公室，大发雷霆。
“你怎么回事？客人说什么你听着就行，你跟她犟嘴做什么啊？”
“她……她骂人！”郁东临感到委屈。
“骂就骂呗，骂你掉块肉吗？”
郁东临以为老板明事理，没想到老板偏向客户那边，顿时心里难受至极。
“今天我损失50块钱，加一瓶护发素，扣你工资20，出去吧！”
听说要扣钱，郁东临当下就爆发了：“凭啥子？凭啥扣我钱，明明是那老女人的错！”
“20块钱我得洗4个人的头发，同样是人，我就得这样没尊严吗？”
“尊严？”老板似乎听到好笑的事，哈哈大笑。
笑过后，双手扶着腰，老板冷嘲道：“尊严能当饭吃吗？既然做了服务业这一行，这点苦你就得受！
明明忍气吞声就能化解矛盾，你偏偏要对着干，害我白白损失50块钱，你委屈，我的损失找谁说理去？”
“呵，说那么多话，我算是想明白了，你就是想法子扣我工资，亏我还以为你是个好人！”
郁东临对老板非常失望，暗骂自己看走眼。
老板被他这番言论气得快吐血：“你说我想法子扣你工资？看来你一点悔过之心都没有。
你以为这年头钱好挣？你知不知道刚才那周姐每次来我们店里一趟都是消费几百块，带姐妹来的话就是我们店里几天的开销。
这种大客户钱不挣，你要挣啥钱？要都像你一样，为了那点面子、自尊心去得罪她，咱们这店也别开了！”
老板的话说得有点重，郁东临不吭声，眼眶红红的，就是强忍着没让泪水掉下来。
“就……就算是这样，你扣我20块钱工资，我还是不能接受！”沉默了一会，郁东临再次开口，他心里对扣工资这事，依旧难以释怀。
“行了，我不扣你钱，省得被人说成黑心肝的，你工资一分不少，直接给我领钱走人！”
“你……你要赶我走？”
郁东临有点难以接受，他才做了不到两天啊。
“是啊，庙小容不得大佛，一点点委屈都受不了，还留你干嘛？”老板说得很绝情，郁东临脾气上来，直接回了句：“走就走，我就不信找不到事做了！”
放下这句话，郁东临拿过钱，在店里一些人诧异的视线中，潇洒地离开店子。
走远一点，看不到理发店后，郁东临再也无法维持脸上的平静，蹲下身，显得有点消沉。
他……就这样失业了，快到不可思议。
从来没想过，他有一天会为了20块钱和别人吵架。
20块钱能干什么？都不够他吃一顿外卖，他点外卖都是30以上的。
这会为何看重，大概是因为他亲手挣的吧。
神色郁郁地回到住处，郁东临心情烦躁，直接倒床上睡着了。
醒来已是下午，跑去超市买点菜，他打算做饭吃。
这几天厨房里该用的厨具，他陆陆续续办齐了，就是准备自己做饭用，这会终于派上用场。
一个人吃饭简单，一碗饭一样菜。
菜可以是西红柿炒蛋、辣椒炒肉、茄子豆角等等，反正能做的花样多。
炒菜容易，令他为难的是电饭煲做饭，饭少点容易粘锅，这水的份量，他总是把握不好分寸。
对，应该买个电冰箱，早上或中午做饭，做一天的量，然后放冰箱里，晚餐可以做份蛋炒饭，这样，煮出来的米也好吃。
可买冰箱的钱从哪来？兜里没钱，想这些都是奢侈。
唉，郁东临长长叹气。
饭做好，炒了份茄子豆角下饭，他饱餐一顿。
吃完饭，他把锅碗洗了一遍，拿出手机就开始浏览招聘网站。
可看着看着，他心灰意冷，找了半天，没有一个适合他的。
感兴趣的，又有学历限制，至少是大专以上。
绝望之余，他把简历瞎投了遍。
本来他没有多大期待，第二日，没想到，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竟是有公司要他去面试，他大喜过望。
和别人约定好面试时间，他特地去服装市场整了一套新衣服，打印了一份简单的简历。
到面试当日，他早早起床，把自己收拾妥当。
面试时间约定在上午十一点，提前半小时，也就是十点半，他就到达面试公司。
去的时候有多激动，回来的时候他的步伐就有多沉重。
谈话只进行了几分钟，面试官问起他的学历，他回答高中后，谈话就即刻终止。
是的，这家公司招聘的是无经验，学历在大专以上的人。
郁东临去时，心存一丝侥幸，觉得反正要无经验的人，高中和大专没啥区别。
可现实打了他狠狠一耳光。
面试官直接说学历不够就否定了他所有。
他问过为什么？
面试官说学历低的人会直接拉低整个公司职员的档次。
呵呵，他笑了，耐不住性子的他据理力争。
“您说学历低拉低档次，那么说没读大学的，在您眼里就不算人？
您既然要无经验的，那是个人都可以，大专本科如今烂大街，非要因为我是高中学历就掐死吗？”
“我并非要限制你，你说大专本科烂大街，可你连这个烂大街的学历都考不上，实在无法让我看到你的可取之处，请回吧，我的时间很宝贵，咱们没必要继续浪费时间。”
面试官直白拒绝的话，在郁东临心里狠狠扎了一刀。
面试官说的话不好听，可说的是事实，就连招聘网站上好多公司都明明白白写着学历要求，只有他无所谓，只有他不当回事。
回家路上，他望望天，难过得想哭。
他只能去做做服务员或者去工地搬搬泥土了吗？
不，他绝不认输！
回到家，他重整旗鼓，这次面试经历，让他明白了达不到学历，就算有公司面试也没有进去的机会。
因此，他决定去找不限制学历，不要求经验的公司。
筛选半天，可选择的公司还是太少，然而在他不懈的努力之下，终于让他发现一家。
那是一个服装企业，他们招聘的是人力资源专员，工资不高，但是双休。
打电话去问，那家公司的员工告诉他，这个职位的工作内容是负责他们公司的招聘，简单点说，就是为他们公司招人。
朝九晚五，双休，只要打打电话，招些人，想想都舒坦。
郁东临心动了。
约好明天的面试时间，他特地用地图查看了下公司地点。
这公司据他所在的位置有点远，没有直达公交车，打车要55块钱。
郁东临思考良久，咬咬牙，决定打车，公交车不准时，还要转几趟车，若错过面试就得不偿失，打车虽然贵，但方便。
权衡利弊，他当然选择打车。
得到这份面试邀请，郁东临终于驱散了心中的阴霾，还心情颇好地吹了几声口哨。
明天一定，绝对要把这份工作拿下！
对着卫生间的镜子，他握紧拳头，大喊加油。
见时间还早，心里又没了大的负担，他心安理得地耍起手机。
这几天，他玩了一个新游戏，里面的皮肤让他眼馋，可手头上拮据，让他犹豫好久都不敢买。
只要有了工作，他有了收入，就能把皮肤拿下，想到皮肤马上就可以属于自己，他看着那件试穿装开心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