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学霸与学渣
学校的生活极其简单，学生要做的事就是吃饭、上课。
课堂上，老师讲课慷慨激昂。
讲台下，大多数学生聚精会神听课的时候，临窗而坐的郁东临却在发呆。
窗外没有什么好看的，唯一的风景是一颗大树，可郁东临就是因为它思绪漂移。
这颗大树，郁东临关注它好久，他亲眼看着树上的叶子变黄，衰败，然后从树枝上缓缓脱落，化为枯叶。
关注一棵树是不是很无聊呢？郁东临不觉得，他讨厌听课，讨厌做作业，上课时间又不能允许他做其它的事，也只有看着这颗树，打发一下时间罢了。
很快，下课铃响了，老师走后，教室开始喧闹，一部分同学跑去上厕所，一部分同学在聊天，还有少部分同学安安静静地写着作业。
郁东临和他们都不一样，他直接趴在桌上，闭着眼小憩。
他一向独来独往，没有亲近的朋友，也就没有人主动找他聊天。
成绩差，优等生不屑与他为伍。
班里其他成绩差的同学，他也不想和他们交朋友，就这样，造成了一个人的局面。
他需要朋友吗？或许需要的，但更多的觉得他们是个麻烦。
想做什么事不用顾及别人的心情，他觉得，一个人也挺好。
“哎，你知道吗？班主任又给我妈打电话了。”
“嗯，为嘛，因为你逃课的事？”
“是啊，不过，我妈的手机在我手上，看到班主任的电话过来，我就直接加入黑名单。
哼，他想联系我妈都联系不上，哈哈，聪明吧。”
“……”
课间，两个人说话的声音惊扰了郁东临的好梦。
睁眼往声源处一看，原来是班里的同学小孙和小朱在聊天。
郁东临仔细回忆着，好像昨天小孙确实不在。
小孙和小朱简单的交谈后，出了教室。
没想到，趁着小孙出去的间隙，小朱指着小孙的身影，对同桌吐槽道：“这家伙真他妈蠢，拉黑班主任的电话很了不起吗？还在那里沾沾自喜，冲着我炫耀！
和班主任对抗有什么好处？我们只是学生啊，等着倒霉吧！”
同桌附和地点点头。
郁东临听了一会，也就没再注意这件事。
呆了几节课后，临近中午，午餐时间终于到了，吃东西是郁东临最开心的时刻。
他已经不止一次在心里想着，今天的菜色是什么？
去食堂的路上，经过篮球场，此刻，篮球场里里外外围满了看热闹的学生，当然，大多数都是女学生。
郁东临不用猜，都知道是谁在篮球场。
全校偶像、校草、特优生，还有什么响当当名号堆集在他头上来着，郁东临记不清了，反正这些与他无关。
“滕律，滕律，加油加油！威武威武！！”
“阿律，阿律，快点快点，进攻进攻！！！”
“啊啊啊啊啊啊啊！！！球进了，阿律好棒！！！”
女生们撕破喉咙尖叫着，声音格外刺耳，郁东临难受地捂住耳朵，觉得这群人疯了。
刚才他抬眼，只看到篮筐前出现一只白皙的手，然后球被投进了篮筐，接着女同学们的尖叫声就淹没了操场。
打个篮球，投个篮，就激动成这样，至于吗？
郁东临不能理解，只觉得吵，低着头就想赶紧走。
走了没两步，他感觉到一阵强烈的风向他袭来，出于本能躲避危险，就侧了侧身。
身旁传来重物的落地声，他好奇是什么，扭头一看，发现是一只篮球。
啊，烦死了，篮球不会好好打？刚才差点砸到我！
郁东临看着篮球，心里愤愤地念，不知道是针对篮球本身还是它的主人。
“喂，同学，把篮球给我扔过来一下！”远处好像有人在叫。
郁东临转头看了一眼，发现一个穿着白色球服的人在冲着他打手势，然后做好了接篮球的准备。
呵，滕律。
郁东临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冲着要篮球的滕律，狠瞪了一眼，然后若无其事的走开了。
滕律瞬间傻眼，他旁边的一群人看不下去，跑过来围住了郁东临。
“喂，小子，老大叫你捡个篮球，你那什么眼神？”围住郁东临的学生中一个叫小钱的狠狠地推搡了他一把。
郁东临没说话，只是拍了拍被小钱推搡的位置。
这个动作瞬间激怒了小钱，一把提起他的衣领，就要狠揍。
旁边有理智的小周见此情景，立马拉住小钱，使劲摇头：“小钱，不要当众打人，违反校规。”
小钱放开郁东临的衣领，在他耳边，悄声放着狠话：“你小子给我等着！”
咋地，当众不好打人，私底下来？郁东临心里暗搓搓地想，觉得惹上了一个麻烦。
围着他的人群没有散开的打算，郁东临想到被他们这样一耽搁，食堂好吃的饭菜打不上后，顿时没了好脸色。
“你们到底想怎样？要困着我到什么时候？”郁东临质问着这群人，口气不算太好。
“小子，都到这地步了，你还敢这么嚣张，够胆！”
“就是就是，我还没见过敢在咱们面前这么狂妄的人！”
“唉呀，跟他说那么多废话做啥？反正他不给老大去道歉，我是不会放他走的。”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附和，可郁东临仍旧没啥表示。
“他是不知道咱们是谁？还是傻？”
围着郁东临的学生已经开始质疑起他的智商。
“他就是傻，我期末考见过他，在最底层考试来着，好像是全年级倒数第一？”围观的学生甲嘀咕了一句。
“不不不，全年级倒数第一不是他，他好像是全年级倒数第二还是第三？”另一名学生乙否认了甲的说法。
这时，学生丙也出来凑热闹，调侃这两人道：“你俩知道得这么清楚，看来也在最底层考试啊，看不出来，成绩这么差！”
“哪有，我俩是生病了，之前考试有一门没赶上，期末考才被丢到最底层的！”
学生甲和学生乙被嘲笑，通通涨红了脸，赶紧说出原因，向周围人解释。
他们的争辩声被在场的人听得清清楚楚，一些人觉得他们滑稽，直接捂嘴开始笑。
滕律没有参与他们的闹剧，而是自己跑过去，把篮球捡起，就地拍了几下。
篮球运动的声音被小钱几人听在耳里，他们扭头去看，发现滕律在一旁玩球，赶紧请示道：“老大，你看这事怎么处理？”
“放他走，你们无缘无故把人围起来干嘛？”滕律有点不耐烦，说话带了点火气。
“不会吧，老大，就这么放过他？”小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然呢？他又没得罪你们，就没帮我捡球而已。”
“你们就因为这一点小事，强迫人去道歉，合适吗？”
“不过，说起来，要道歉的人应该是我，毕竟球刚才脱手的时候，差点砸到他。”
滕律回忆起刚才的情景，对这些人说道。
“啊？”小钱等人呆滞，不死心地又问道：“老大，确定放他走？他刚才对你一点都不尊敬。”
“行了行了，话说得够直白了，你们可以继续围着，不过要是把老师引来，我可不会替你们兜着。”
滕律说完话，拿起篮球转身就走，小钱等人被吓住，看了周围一眼，立马散开，给郁东临让出一条道路。
狠狠地白了郁东临几眼后，他们就追赶滕律的脚步去了。
远处有几个女孩子目睹了整个经过，叽叽喳喳地议论起来。
“听到了吗？你们刚才听到了吗？阿律好帅，三观好正，这下我更喜欢他了。”
“听到了，听到了，滕滕的人品我丝毫不怀疑。”
“就是就是，小律可从来没欺负过同学，就他手底下那几个傻冒尽给他惹事招黑。”
“对，姐妹儿说得对。”
怎么到处都是花痴女？
郁东临十分反感，就自顾自走开了。
来到饭堂，如他所料，他喜欢的食物已经被一抢而空。
不仅是喜欢的食物没有了，就连讨厌的食物也所剩无几，再晚点的话，阿姨收拾好，连饭菜都没得吃，只能去超市买点面包充充饥。
自认倒霉地打了点剩菜剩饭，就着水，胡乱扒了几口饭，算是填饱肚子。
这顿饭吃得如此糟心，郁东临有点郁闷。
离开饭堂，回到教学楼，上楼梯的时候，郁东临特意往上望了一眼。
他看的是最顶层。
刚才同学甲乙的对话，他记在了心里。
他们说得没错，他是全校倒数第三。
这个学校的分班制度，两极分明，最优秀的学生分配在重点班，而普通学生混搭着几名差生被分配在普通班。
高三教学楼一共五层，各种考试，学校没有明说，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最优秀的学生考试楼层在第五层，最差劲的学生考试在最底层，也就是第一层。
明明处在同一片天空下，呼吸着同一片空气，顶层对于他来说，却遥不可及。
艳羡吗？当然！
不过，郁东临只是想想而已。
一旁的学校公示栏上，挂着考试成绩最优秀学生的照片，里面一头金发的滕律是如此的耀眼。
郁东临冷漠地看了他一眼，就赶紧扭头，冲上了教学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