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不守秩序的家伙
矿区中学的大礼堂,能容纳全校几百名学生,就像个一个标准的电影院。
专家团准备在矿区中学大礼堂连开三天讲座,相同的内容,每天讲一次。
对外号称:全市的人都可以买票来听。
对于本校的学生,还是有福利的。
矿区中学,每个人都发了一张免费听讲座的门票。
凡是校外人员,不管你是家长还是其他学校的,想进去听讲座,每人必须掏六十块钱买一张门票。
为了防止本校学生的免费票和校外买票的人发生座位冲突,学校规定:本校学生必须在检票口换带座位号的票。
翟丹对听讲座没兴趣,本想把票送人的。
石一波还出馊主意:说把票卖给黄牛,能卖五十块一张。他自己的门票,就卖掉了。
翟丹说什么都不同意。
因为讲座开场有张婕的唱歌表演,哪怕去给张婕的唱歌演出捧个场,这也是值得的。
专家讲座的大礼堂门前,陈老师和另外几个人在做检票和换票工作。
陈老师平时还在学校里抓校风校纪,所以在学生中很有威严。
他在大礼堂检票口一站,本校学生们自动排成一队,老老实实等着换票。
其他校外学生和家长一看门口很有秩序,也就很规矩的排队等着验票入场。
翟丹带着张晓明排队时,陈老师走了过来。
“贼(翟)胆(丹),你也来听讲座了?”
陈老师站在换票的队伍外,和翟丹打招呼。
听博物馆工作的哥哥说,是翟丹帮他修好了宝贝茶壶,他对这个学生多了几分好感。
见到翟丹过来,就专门上前和他聊几句。
“哎呀,陈老师,解释过多少次了,我叫翟丹,不叫贼胆。你是老师,这普通话水平,学生都得被你领到茄子地里去。”
“还好,我只是在念你的名字时带家乡口音,讲课时,其他学生们还没有因为我口音抗议的。”
陈老师笑得很爽朗。
“那你也得考虑考虑我的处境呀!拜您口音所赐,全校现在都叫我贼大胆。”
翟丹的不满写在脸上。
“我以后尽量注意!翟——丹——。”
陈老师放慢语速,努力改口音。
“行!陈老师,你只要说话语速慢,就能把我的名字叫准。以后你点名,叫到我名字的时候,说慢一点。我就谢谢您了。”
“要说谢谢,也该是我要谢谢你。你修好了我的茶壶,修的简直比没摔碎前更漂亮,我很喜欢。”
“应该的,举手之劳而已。”
“这次专家讲座的内容,都和怎么迎考大学有关,听了绝对不会吃亏,外面黄牛都加价炒门票。我这里还有学校发的一张免费票。我用不着。你家里还有什么亲戚朋友想来的吗?”
陈老师很热情。
“谢谢陈老师,我的一张票够用了。”
二人还想继续多聊几句,就听前面换票队伍中发出一阵嘈杂的争吵声。
“你不能进去!”
检票员在拦着两个插队的人。
“我非得进去不可!”
顺着声音望去,插队要强行闯进大礼堂的人,竟然是权有德。
“怎么回事?”
陈老师疾步走过去问。
“他没有门票,硬插队,搞乱这门口的秩序不说,还带着一个没票的人一起闯。”
门口检票的保安指着权有德和权有德身边带着的一个中年妇人。
那妇人看起来长的有几分姿色,翟丹猜测应该是某个学生家长。
“权专家,您这是怎么回事?”
陈老师小心而又谨慎的问权有德。
“我是你们邀请来的教育专家,我不进去,怎么给你们讲座?这两个小小的检票员算什么东西,居然拦着我,不让我进去!”
权有德趾高气昂的说。
“专家进出也需要门票证明。他刚才把自己的门票卖给了一个黄牛,那个黄牛转眼把那张第一排的专家座位票加价一百二卖出去。他现在自己没有门票,还要强行再带另一个没票的人闯进去。”
检票保安也是被逼急了,直截了当揭露权有德。
“你们这些小地方没什么见识的人,眼睛就只盯在小小的门票钱上。我是来讲座的专家,不管我有没有票,不让我进去,今天我没法讲座了。我看到时候谁来负这个责任?”
权有德直接拿身份和今天的讲座进行威胁。
陈老师犹豫了一下,对检票保安说:“他是今天讲座的专家,让他进去吧。”
“他还强行从插队到最前面,把秩序都搞乱了。”
保安气呼呼地向陈老师告状。
“算了,放人!”
陈老师沉着脸说。
保安只得无奈地闪身放行。
“权专家,我刚才交过一百块钱给你呢。”
旁边的妇人怯生生的提醒权有德。
权有德脸色一变,装腔作势地说道:“她是跟我一块来的,是我的助手,也得进去。”
“每一个位子都是有座位号的,她没有票,进去乱坐,会引起会场混乱的。”
保安委屈的说。
“我不管!她不进去我就不进去!我不能保证你们的会场秩序,但可以保证能让你们的讲座办不下去。”
权有德还是强行威胁。
陈老师脸色变得很难看,沉默着紧握了拳头。
思考再三,他才长叹一声,对保安说道:“把她也放进去吧!”
“可她没票……”
“用我的票!”
陈老师阴着脸,递上自己的票。
这么委曲求全,陈老师自己也觉得窝囊。
权有德带着大获全胜的奸笑,转身进去。
“等一下!”
陈老师在后面喊住权有德。
“那个谁谁谁,还有事吗?”
权有德回头,不屑一顾的问。
“权专家,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如果还有下次,我不能保证你们的讲座会成功,但可以保证你的讲座不成功!”
陈老师一字一句的说。
权有德哼了一声,转身离去。
嘴里还不断嘀咕着:“小地方的人,一副小家子气。没素质!”
“这人真无耻!自己的票卖给黄牛,又私下收钱,强行再带另一个没票的闯进去,还说我们小家子气、没素质。”
翟丹在一旁不满的说。
“唉,谁叫他又是教育专家,又是高桥大师的经纪人呢。要是得罪他,不但讲座不完整,还会影响高桥大师帮我们修花瓶的事。”
陈老师叹气。
“他不就是高桥的翻译吗?仗着别人都不懂东瀛语,吃里扒外两头骗,还被高桥嫌弃过,什么时候又成经纪人了?”
翟丹见过权有德吃回扣被高桥打脸的场面。
“翻译?他到处说他是高桥的经纪人。从来没说过自己是翻译。”
这两天,陈老师一直在接待这些人,总感觉这里面有古怪。
“陈老师,你们和高桥接触时,就只凭他一个人在中间传话吗?”
“我们没有专门的翻译,一切事情,都是他一个人在双方之间来回传话。”
陈老师眉头紧锁。
“那你们要小心了,这人专门两头哄,从中间捞好处。”
翟丹提醒。
“他这是欺负我们这里没有懂东瀛话的啊!我不能就这样让他得逞!”
陈老师恨恨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