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惹是生非的专家
翟丹和石一波绕开韦专家的摊位,直接进入展览室看展览。
没想到在里面居然遇上张晓明。
“小明,你怎么也在这里?”翟丹和他打招呼。
“这不是有专家在这里讲座嘛,我也来学习学习。听说在省城里,这种讲座得100多块钱一张票。我姐把你们学校发的学生票送给我了,我来看看。”
外校来的,没有矿区中学发的学生票,还要花钱买门票。蹭老姐的学生票,张晓明还有点挺不好意思的。
“当初考高中,你考上市重点二中,我只考上矿区中学,都还笑话我,现在你们重点中学都跑我们郊区中学来蹭便宜了。哈哈,有意思。”
石一波非常骄傲的大笑。
“你姐没有票怎么办?要不要用我的票去听讲座?我听不听讲座无所谓的。”翟丹说。
在翟丹看来,这种展出有点混乱,不伦不类的,商业味道太浓,他不喜欢。
不过应该承认:策划虽不够专业,却搞的很热闹。
“我姐今天在里面表演开场独唱,不用门票也能进的。”
张晓明腼腆的笑。
“那倒是。我们学校的这种场合,怎么会少了你姐的唱歌表演。”
石一波连声称是。
展览室除了介绍文化宣讲团的图片介绍,还有一些赞助商提供的产品展出。
赞助商的东西都被加上文化交流的名义,就作为文化产品展出。
既然有交流,就不能只展国内的东西。
展厅中心,一个展柜内还放了个东瀛风格的茶壶。
有那个茶壶在,翟丹还是凑上前去看一看。
张晓明和石一波也凑上去看。
一看说明牌,翟丹才惊讶的发现:这是高桥的金缮作品。
“哎,大丹,你说这个金缮的茶壶,那上面一绺一道的,是不是都是金子?”
隔着展柜玻璃,石一波盯着茶壶上的金色纹饰死死不放。
“不一定。金缮是一种东瀛的瓷器修理法。主要是把破碎的瓷器对接粘合起来以后,再用金粉漆或金箔把破碎的裂缝遮盖起来。因为修缮的金光闪闪的,所以顾名思义:金缮。”
“就是说:这上面也可能只是金粉漆喽!唉,没劲。我还以为是镶的金子呢!”
石一波叹了一口气。
翟丹很认真的说:“你不要小看他们。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他盯着茶壶上的一处标志愣神。
“看什么呢?”张晓明问。
“我在看他这上面的印章。”
“印章有什么好看的?”
“你不知道,这个茶壶会不会值钱,不在于上面是不是有金子,而是在于这个印章。”
石一波对着那个印章看了半天,也没看出名堂。
“这个印有什么讲究?”张晓明又问。
“东瀛人的印章讲究可大了。一般在东瀛人的一生中,必须最少有三种印章。实印、银行印和认印。”
“实印在政府备案,买房、贷款、办公司,都要用个人的实印。”
“银行印在金融机构备案,在银行、证券公司开户、取钱,都要用银行印。”
“认印就是确认的印章,不用备案登记,平时生活中签收信件、快递的时候,印上一个戳,表示确认的意思。”
“这个茶壶上是什么印?”石一波问。
“这是个落款印,印章不是真的盖上,是用金漆描上去的,落款是高桥雅史。标志这个金缮作品是高桥雅史的作品。本来这个壶不值钱,但是有了这个印的加持,茶壶的价格可以成倍的往上翻。”
“大丹,你给陈老师补的那个茶壶手艺也不差,以后也可以在自己修复的作品上,留下你的大名。说不定会值大钱。”
“其实,我也在想这个问题。人过留名,雁过留声。我以后的修复作品,是不是要留下自己落款。起码,建立一个自己的个人品牌……”
他们在这里望着展柜里的茶壶,不知什么时候,权有德已经无声无息地站在他们身后。
“哈哈!三个小乡巴佬,是不是都看傻了?”
翟丹一回头:“是你。”
权有德:“没想到吧?我是这里的外语应考专家,还是高桥大师的经纪人。咱们在这里又见面了。”
翟丹点头示意:“是的,很巧。”
“我听到你们议论高桥大师的作品了。没想到你小子居然在这方面还有点见识。不错,这个被大师金缮过的茶壶,值钱就值钱在那个标记上。大师金缮这个壶时,维修费就是三万多块。”
张晓明在一旁瞪大眼睛惊呼:“手工费这么贵!”
权翻译轻蔑地说:“说你们乡巴佬没见识吧!像这种小茶壶,本来也就值个几千块钱,高桥大师金缮过之后,值五万了。这叫增值。”
“增值?大丹,这种增值你也可以的。”
石一波见过翟丹的手艺。
“就你?也许你能阻止得了高桥大师得不到东洲丝绢的秘密,但那都是小意思。找丝绢,大师也就是顺便,他为自己名下公司的技术问题,找点便捷解决思路。在大师真正最擅长的金缮领域,没有任何人能挡住他。没有!”
石一波看看双方:“大丹,不对啊,你们俩是不是早就认识?”
翟丹冷冷道:“我对认识他没有兴趣!”
权翻译:“我认识他?他还不配。我是你们校方请来的,这个学校的老师和校长,都对我恭恭敬敬的。而他,只不过是这学校里一个微不足道的学生。”
说完,权有德转身扬长而去。
“这都什么人啊!一点礼貌都没有。”
石一波看着权翻译离去,望着他背影比划一个手势。
权有德骂骂咧咧走到门口时,和魏山撞了个满怀。
“乡巴佬,走路也不看着点啊!”
魏山正要发火,看到来人他认识。
“啊!权专家,你也到里面看展览?”
“哼——”权有德根本不理魏山,自顾径直走出去。
隐隐约约,听见他嘴里还在骂着什么“小瘪三”之类的。
两人相撞时,从权有德身上掉下几张写满字的纸,魏山捡起来一看,是权有德讲座用的发言稿。
他有心把发言稿还给权有德。
可权有德根本无意回头,昂首大步走远,走的头也不回。
他走到韦专家的摊位前,也许是臭味相投,竟然停下,和韦专家聊得火热。
魏山很少受这样的气,他随手把权有德的发言稿撕个粉碎,然后把碎片扔进旁边的垃圾桶内。
“给老子这样甩脸子,等着,老子让你好看!”
石一波也是满脸的怒气:“这人没礼貌就罢了,还跑去和韦专家狼狈为奸。韦专家是什么人?他还欠我们家两次电疗没给做,就带着钱跑路了。这我都没跟他计较。要是我认识的那些债主过来,绝对不会像我这么大方,能把他活活撕碎!”
魏山路过,听到石一波抱怨的话语,眼珠一转,顿时心生一计。
他走到石一波身旁,心怀叵测地说:“听说这个韦专家在本市欠了不少人的钱,好多人都在找他,他还敢在这里招摇。真该有人去找那些债主过来,教训教训他。”
石一波不说话,但握紧了双拳。
几人远远的看到韦专家上下嘴唇翻飞,不知道是说的什么事,竟然打动了权有德,权有德哈哈大笑,从身上掏出一叠钞票,递给韦专家,然后离开,去了礼堂。
魏山又在石一波身旁自言自语念叨:“平时,要是债主抓住他,韦专家会耍光棍,说身上没钱,看你能把他怎么着?今天要是有债主来,肯定能把钱要回去。可惜啊,债主们不知道韦专家在这里。”
石一波拳头握的更紧了。
“好了,走吧,一起去大礼堂听讲座。和这样的人生气,不值得。”
翟丹招呼石一波和张晓明离开。
石一波站着不动,他对翟丹说:“大丹,把你身上的电话磁卡给我用一下。我想去打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