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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发现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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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大早,汪全便领着小福子来到了将军府里,陈管家将他带到了厅堂,让人上了好茶糕点。

    屋里并无人,可火炉却烧得正旺,热乎的很,汪全抬手轻弹去双肩上的几片雪花,这才跨进门槛,他双脚盘坐在暖暖的蒲团上。

    小福子拿着圣旨站在汪全的身旁,他转动着双眼打量着四周,暗叹这将军府还真是有钱。

    屋里的烧旺的火炉就有三个,桌上的茶盏碗碟酒壶都是银子材质做成,而屋中间的那个大香炉做工精致,恐价格不菲。

    厅堂里的细微变化汪全也留意到了。

    “三小姐怎样了,可有醒来?”他望向陈管家问道。

    陈管家愁眉苦脸,皱着五官似要哭出来,“我家小姐双目失明,大夫说是余毒未清,恐难再复明。”

    闻得此言,汪全大惊,手里的茶盏差点掉落在地,他把茶盏放下,声音甚是急促。

    “昨晚太医不是说三小姐不会有事的吗,怎么今日还成瞎子了?”

    一旁的小福子忍不住开口提醒他,“公公,昨儿太医只是说三小姐不会有性命之忧。”

    汪全细细想来,还真是如此,“那少将军可有唤太医过来?”

    “哥哥一早就去了宫里。”南宫雪由小翠扶着,慢慢走了进来。

    “小姐,到了。”

    南宫雪曲膝行礼,道:“雪儿见过公公。”

    汪全瞧她双眼直视,走路极慢,小翠还时不时地提醒她留意脚下,汪全便知道南宫雪是真的瞎了

    “雪儿多谢公公关心,只由将军府里大夫所以并未去请太医。”

    汪全起身,从小福子手里接过圣旨,他清了清嗓子,道:“咱家今日前来,是来宣旨的,雪儿姑娘请接旨吧。”

    南宫雪众人纷纷跪了下来。

    这不过是魏帝赐婚于唐慕白和南宫雪的圣旨,汪全念完后,急忙扶起南宫雪来。

    “雪儿姑娘快快请起,瞧你这小可怜,咱家看了都心疼,只可惜圣上不把这案子交给无影阁,否则咱家定要为雪儿姑娘出这一口恶气。”

    南宫雪由小翠扶着,坐到了蒲团上,她嫣然一笑,露出个好看的笑容。

    “公公无须多虑,眼下最主要的是要尽早抓到南楚细作,阻止他们在无宵节那天的行动才是。”

    汪全想到昨晚魏帝说的话,真心实意叹了一声,不但这案子没交给他,就连细作的事也不许他查。

    魏帝此举无非是看到汪全有些维护将军府,心生不满罢了。

    “不瞒雪儿姑娘,这事圣上责令不准咱家去查。”

    南宫雪有些吃惊,不明汪全为何这么快就禀报魏帝,如果无影阁不查,那这京城中只怕再无人有此能奈查出京中的所有细作。

    她略一沉思,开口道:“公公,我虽不知元宵节那天会发生所事,可也清楚此事非同小可。

    如果连公公都不敢追查下去,只怕不日后京中定生大乱,我等性命自是不足挂齿,可圣上的性命如有差错,恐大魏必将万劫不复,难道公公就不害怕吗?”

    如若魏帝有事,汪全又怎会不怕,他这一生杀人太多,得罪的人更多,单是宫里的几位皇子就巴不得他死去。

    没有魏帝庇护的他犹如一艘孤舟,随时翻船淹死,所以要说在这京城里谁最不希望魏帝出事,那便是他汪全。

    “雪儿姑娘请放心,这事咱家心里有数,定不会让圣上有任何的意外。”

    “对了公公,我听唐大人说刘娘娘的身子不太舒服,雪儿想让公公找位太医给她把把脉。”

    想她千金玉叶,身份娇贵,却突然被打入死牢,没被吓破胆就很不错了,只是汪全有些奇怪,南宫雪为什么突然对刘锦绣这么好心了。

    “雪儿姑娘,刘娘娘如此对你,你不恨她,反倒要为她请太医把脉,咱家好心提醒你一句,人有时过于善良并非是一件好事。”

    南宫雪微微一笑,接着又道:“公公你别多心,只因刘娘娘好歹是太子的人,若在死牢里,终究不妥。

    而且我也不相信这毒是刘娘娘下的,肯定是白草背着她干出这等滔天大罪,将来刘娘娘洗刷冤屈,定会记得今日大恩感谢公公。”

    瞧她说得情深意切,汪全竟瞧不出有何不对劲,不过只是找个太医替刘锦绣把脉,倒也不是难事,而且他有些好奇,这南宫雪接下来想做什么!

    汪全伸出手臂,一旁的小福子会意,上前扶着他缓缓起身,“时候已经不早了,咱家得赶紧回宫,雪儿姑娘你且好生歇息,要有需要咱家做的可尽管开口。”

    南宫雪起身,“多谢公公。”

    汪全见她似要送自己,忙道:“雪儿姑娘眼睛不好,还请留步。”

    “忠叔,替我送送公公。”

    周管家会意,不知从哪提出一小箱银子紧跟上去。

    小翠有些不明白,刘锦绣是杀害南宫玉的凶手,南宫雪恨不得扒了她的皮,为何现在还为她开脱?那之前所做的一切不是白费心机了吗?

    “小姐,刘锦绣病死在牢里不是更好吗?为何小姐还要求汪公公给她找太医?”

    “你先扶我到那坐会,我肚子有些饿了,想吃些糕点。”

    小翠只好扶着她坐了回去,还拿了一个红豆酥递到她的手上。

    “小姐,这是你爱吃的红豆酥。”

    南宫雪正想放入嘴里时,偏春梅端着一大碗其极难闻的汤药进来,“小姐先别吃,你得先把这碗汤药喝了,这样才不苦。”

    说话的工夫还拿走了南宫雪手上的红豆酥,顺便把碗递到她的手上。

    南宫雪双手握着大碗,皱起了眉头,“春梅,你是故意煮这么一大碗的吧,你是不是还在怪我没有把事情告诉你?”

    春梅撇撇嘴,“小姐不想喝这汤药就直说,又何必拿奴婢当借口?今日唐大人和公子都不在府里,所以小姐还是乖乖地把药喝了。”

    小翠扑哧一笑,打趣起来,“唉,也不知是谁非要黏着唐公子一口一口给她喂药的,奴婢可记得,有人曾经说过,是绝对不会喜欢唐大人的,怎的才几天,就变了心思。”

    南宫雪羞得满脸通红,她是嫌药苦,不太愿意喝,可那是唐慕白非要用他自己的嘴来喂她喝药,又不是她要他这样做的,怎的到了这两个丫鬟口里,这意思就变了呢?

    “可别胡说,我哪有提那种变态的要求,还不是那登徒子故意占我便宜。”

    春梅也跟着笑了起来,“若是小姐没这心,唐大人又如何占得了?”

    小翠猛点头,“没错,一个巴掌拍不响,小姐你就承认了吧。”

    南宫雪佯装气恼的模样,“你们这两个丫头,小心我到哥哥那告你们的状,他定饶不了你们。”

    主仆三人一阵嘻笑过后。

    小翠突然又想起刘锦绣的事来,“对了小姐,刚刚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奴婢。”

    南宫雪将空碗放下,又从身上掏出帕子擦了擦嘴,笑道:“因为她已经有喜了。”

    小翠一声惊呼,跳起身来,“啊,有,有喜,那,那圣上皇后肯定不舍得治她的罪,那小姐你这罪岂不白受了?”

    反倒是春梅既惊又喜,惊的是这刘锦绣胆子也太大了,竟敢给太子戴绿帽,喜的是如果魏帝和皇后知道此事,那么就算他们不追究下毒的事,单凭这一件就足够她死上十回了。

    “小姐,她,她怎么敢?这可是杀头的大罪。”

    小翠到现有还没明白过来,她诧异地看向春梅,“她怀孕了怎么会是杀头的大罪,春梅姐,你脑子是糊涂了吧?”

    见她还未开窍,春梅忍不住轻拍了下她的脑袋,“我说你这是猪脑袋吗?她是怀孕了不错,可你想想这孩子到底是谁的?你是不是忘了,太子离京已有足月。”

    小翠终于反应过来,她狠狠地跺了跺脚,为太子打抱不平,“我的天啊,要死了要死了,这刘娘娘还真是个不要脸的骚狐狸,竟然连太子都敢背叛。

    要是汪公公带着太医去给她把脉,那圣上不就知道了?圣上知道,肯定龙颜大怒,只怕到时候刘娘娘还真是不如只求速死。”

    她还记得几年前,南宫玉曾经对她们说过的一件事来。

    据说宫里曾经有位妃子与一个侍卫偷情,被魏帝知道了,他并没有大张旗鼓地将两人杀死,反而让汪全挑一些壮实的男人对那名妃子日夜不停,至死方能罢休。

    而那名侍卫也是被关在另外一间房子里,毫不间断的给他喂那种药物,并送给他许多的美女,同样的,没死不许停。

    只因那名妃子甚得魏帝喜欢,所以至此之后,他便恨极了不忠的女人。

    南宫雪习惯性的弹了弹裙摆,然后站起身来。

    “咱们只需磕着瓜子,吃着糕点,喝上好茶,静静看好戏就成,别的不用劳心。”

    到了将军府外面,周管家将箱子递了过去,微弯着腰,含笑道:“公公,这是公子和小姐孝敬你的。”

    小福子毫不客气,接了过来。

    汪全亦是眉开眼笑,不知怎的,他越看管家这老家伙越顺眼了,巴不得一天来个十次八次的。

    “还请周管家替咱家谢过三小姐和二公子。”

    轿子里,小福子问道:“公公是要回宫里吗?”

    汪全握着金边暖炉,瞪了他一眼,“今日咱家休息,你这驴脑子忘了?”

    小福子顿时感到有些委屈起来,明明是公公自己说要回宫的,怎的现在又逮着他来骂。

    虽是心里不大爽快,可脸上却不敢表现出来。

    “你去让人把太医请来,让他赶到大理寺去,咱家在那等着。”

    小福子应了声,叫停了轿子跳了下来,与后面的一名随从同骑一马,飞速往皇宫奔去。

    大理寺内,只因魏帝并未下令任何人不得面见刘锦绣,所以皇后很顺利地去了死牢。

    牢里散发出来的恶臭与潮湿,令皇后几度欲要反胃,她用帕子捂着口鼻,硬着头皮跟在唐慕白身后。

    “皇后娘娘其实不必亲自过来,你要想见刘锦绣,我可以把她提出来与你见面。”

    唐慕白自是闻惯了这里的味道,丝毫没有觉得难受。

    皇后皱着眉头,想起魏帝昨晚与她说的话:可到死牢里问去。

    所以她才亲自去死牢,却没想这里这么恶心。

    唐慕白领着她来到一处放着大量刑具的审讯室,“娘娘请稍等,我去把刘锦绣叫来。”

    看着那些血迹斑斑的铁具,皇后只觉后背一阵发凉。

    嬷嬷见状,忙上前挡住那些吓人的东西。

    身旁的宫女忍不住说道:“娘娘金枝玉叶,身份尊贵,就不该来这种腌臜的地方,万一沾染上了晦气,岂不得不偿失。”

    嬷嬷横了宫女一眼,“呸呸呸,你这臭嘴胡说八道什么,娘娘又怎会轻易沾上不干净的东西,你这嘴要实在无用,大可不要。”

    宫女脸色大变,吓得立刻跪了下来,“奴婢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胡言乱语,还望娘娘饶命。”

    皇后扫了她一眼,“起来吧,这次就算了,可下不为例。”宫女战战兢兢,哪敢还有下次,只怕以后都不敢开口讲话了。

    “母后,母后救我。”凄惨的叫声传来,紧接着扑通一声,刘锦绣已跪在皇后面前,还抱住了她的双腿,这让皇后有点不高兴。

    虽说刘锦绣只呆了一晚,也无人对她用刑,可她已憔悴不堪,脸色腊黄一片。

    嬷嬷瞧着皇后的脸色甚是不喜,已知是什么原因,她急忙伸手扶起刘锦绣来。

    刘锦绣的眼泪如开了缺口的堤坝,一发不可收拾,“母后,儿媳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谋害父皇和母后,儿媳是被人冤枉的,还求母后明鉴。”

    皇后伸手想摸摸她的头,可在半空中突然又顿住了,因为她看到刘锦绣的头发上有一根干稻草,她实在下不去这手。

    皇后收回手,轻轻拍了拍衣袖,道:“那你说说,到底是谁要陷害你?”

    刘锦绣呆在死牢里一整夜,刚开始既惊又怕,后来她思前想后,觉得此事很是蹊跷。

    而且她很是后悔,当时过于害怕和冲动,没有相信白草。

    白草跟了她十几年,她不该怀疑她,可后悔已经没用,白草已死,她也被关进了死牢。

    “母后,这事一定南宫雪那个贱人陷害我,白草只不过轮为了替罪羊而已。”

    皇后盯着她的脸,奇怪道:“她为何要陷害于你?”

    “是啊,你与雪儿无怨无仇,她为何要陷害你?”

    唐慕白双手抱胸,冷冷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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